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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争论,便是因为舒婉是女子,倘若此事由王猛或者黄彪提出,便不会有人有如此大的意见。

武官还好,虽瞧不起女人,可舒婉的本事是实打实的,又被王猛这员猛将所推崇,必然有几分本事,便认为由舒婉为山长也不为过。

但许多文人迂腐,不少大儒开始抨击舒婉,道是舒婉不遵从圣人言,枉为人妻,枉为人女,更枉为人母。

此时节,突然有人传扬出舒婉不敬父母兄弟之事,更是引发一系列攻击舒婉之言。

便是杜婧云门下之人,也有人提出反驳之意。

听闻此事,黄彪登时大怒,直接走上街头与人对骂,“都说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为何要孝顺。”

当下便有人反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再如何也不该弃养父母。”

“伦理孝道都不知的东西,如何能成为众多男子的老师。”

污秽之言不绝于耳,对女子的嘲讽更甚。

恰在此时宁氏站了出来,她手持舒婉断绝关系文书,和卖身文书,“舒婉为谢家妇,早在几年前舒家卖了她的时候便不存在亲缘关系,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亲爹后娘为一个金镯子签下卖身契约,断绝关系文书,此事清清楚楚,你们凭什么辱骂她?”

“你是何人?”

宁氏大声道,“我是她的婆母,自打嫁入我谢家,孝敬婆母,关怀夫君,照应家里,生儿育女,我谢家都说不出她一个不好来,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在此指摘她?至于舒家,早在几年前便断绝关系。倘若卖身契约尚且不能证明,那还要契约何用?”

宁氏眼眶通红,看着满街满口仁义道德的书生从未有过的痛恨,“你们这些读书人,自诩读书明理,可我家舒婉在即墨县奋力斩杀倭寇时你们在何处,她带着百姓守卫大周时你们又在何处。”

现场一片寂静,如若有人小声说了句,“倘若我有机会也能做到,”

此话一出,便有人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戍边去吧。”

那人又不肯再言语。

宁氏面容坚毅,陈述事实,“你们若真不服气便往沿海抵抗倭寇,往西北抵御外敌去。倘若只是在京城攻击一个对大周付出所有的人,便是我这老婆子都瞧不起你们。她付出的你们没有付出过,她能想出来的壮大大周的言论,你们不能想象出来,却在这儿攻讦她是女人。她是女人怎么了,我在这儿就敢说,你们这群男人,没一个比的上她。”

“她就是我们谢家的英雄,她活着在我谢家能与二郎并肩站立,便是日后没了,也一样能与二郎摆在谢家祠堂,被后世人供奉。我谢家人会告知后辈,看,这是舒婉,是谢家的英雄,是曾经保卫即墨,保卫大周的女英雄。”

“你们不配提起舒婉,你们算什么东西。”宁氏浑身颤抖,看着周围之人道,“舒桂山,你有本事站出来与我这老婆子对峙,你让你的小女儿舒明月你的女婿徐子睿在前头使坏算什么本事,你们一家子阴沟里的老鼠,你们全家死了都得下地狱。欺负我家舒婉,这辈子我谢家都跟你们没完。”

周围之人并不少,听宁氏所言,很受震撼,也有一些女子在街上,听到此话,眼眶都不禁红了,“若世上婆家都如谢家,哪里还有女子会受苦。”

另一人却道,“你这话错了,应当说,若我们都能像英国夫人一般英勇有本事,谁又敢羞辱我们。”

“是啊,世上之人,哪个不是女子所生,在厉害之人也都是女人生出来的,瞧不起女人,岂不就是瞧不起生他养他的母亲?”

如此言论虽少,却也有。

许多书生被宁氏所言说的羞愧不已,当即掩面离去。

在不远处街角,徐子睿转身便想走,却被人抓住,“徐兄,你可未曾说过英国夫人已经被你岳丈一家卖了,还签下卖身契约之事。”

徐子睿脸色难堪,讪讪道,“此事我也不知……”

“不知你便该问清楚,胡乱捏造错误言论,分明是故意诬陷英国夫人。”

指责之言叫徐子睿面色难堪,而在街上,宁氏被黄彪搀扶着回去家中。

街上争辩被传入宫中,承志帝只笑了笑,却没言语。

朝堂之上关于舒婉之事仍旧争吵不休,杜婧云老神在在并不言语。

晚些时候时杰往杜府去,询问到,“老师,怀谦那孩子……”

“那孩子是个有大福气的。”杜婧云感慨的看着自己弟子,“从前我们只认为女子只能在后宅进行夫人外交,却不想女人厉害起来连男人都怕。怀谦那孩子最大的优点便在于与普通男子不同,比我们更尊重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能让他扶摇直上,而他也能为妻子保驾护航,这夫妻俩,相互扶持,便是没有你我,一样能够登到我这个位置。”

时杰一愣。

杜婧云笑了起来,“时杰,我老了,你也不年轻了,咱们的皇上也才二十来岁,你说有没有可能,咱们大周会迎来一个最年轻的首辅?”

时杰一愣,有些不解,说的是舒婉之事,怎的就牵扯到谢怀谦身上来了。

他突然一怔,震惊道,“您是说……”

“是。”杜婧云脸上悠闲,“日后我真的能养老了。”

与新帝有交情的不光是谢怀谦,也有舒婉。

新帝器重谢怀谦,也器重舒婉。

舒婉走的再高也进不去朝堂,加诸到谢怀谦身上,那影响便不是一星半点了。

承志帝并未让此事纠缠太久,哪怕朝堂之上并未争出胜负,任命的诏书仍旧被盖上皇帝大印。

如此一来,争辩便像一个笑话,此事承志帝自始至终便已经做了决断。

朝堂之上安静了,承志帝的态度就像一个信号,京城内外对于舒婉当武院山长之事也多了一些歌功颂德,将舒婉比作花木兰,一下子高高抬起来了。

静了许久的谢家门前突然门庭若市,宁氏不得已又开始称病闭门不出。

当然,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