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白扭过头往后看了一眼,不由亡魂大冒,眼见集合点就在眼前,立马大声吼道:“人呢?赶紧出来帮忙!敌袭,敌袭!·”
这时,屋里已经有人听到动静,以为是自家少主回来了,正出来迎接呢,正好看到少主正在狼狈地逃窜,后面紧跟着一群骑兵,正不紧不慢的追杀。出门的人吓了一跳,立即也出声大喊了起来。顿时,集合点内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张飞担心情况有变,赶紧加快了速度,手中蛇矛连刺带扫,七八人瞬间被打下马来,身边骑兵也是丝毫不手软,一矛一个准,山越人毫无反抗机会,连连落马。
焦白已经策马跑到了集合点的空地,看到生路就在眼前,心中希望的火苗瞬间变成熊熊大火,十丈……八丈……就在他策马想要冲进大门时,那代表着希望的大门就在他的眼前关上了……上了……了。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焦白的马也到了。马儿看到眼前的路消失了,不愿意撞上去,立刻人立而起,可怜的焦白便直接被甩了下来。
同时,张飞解决了焦白身后的最后一名骑兵,眼见焦白堕马,立即策马赶到,翻身下马,将已经陷入昏迷的焦白一手提起,便向着自己的队伍走去。两名亲卫很有眼力见的跑上来,将两匹马也牵了回去。
张飞走到队伍中,将焦白往地上一丢,对亲卫道:“这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先绑上!叫几个人回去,把路上的马匹全部收拢回来。这群烂人,打仗不行,马比我们还多!再去一些人,把村子搜索一遍,看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有人!剩下的人,把这里给俺包围起来,一只蚂蚁也别想逃出去!”
“诺!”众军士齐声应道,然后整支队伍就开始各行其是,有的去找马,有的去搜索,剩下的便将这连成一片的十余间房子围了起来。
好一会儿,焦白悠悠醒转,见到眼前一幕,骇得差点再次晕倒,不等张飞开口问什么,他自己立刻喊了出来:“英雄饶命,我是焦矫唯一的儿子,杀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张飞本来还想亲自审问一下这个领头的,谁知此人没有丝毫骨气,一醒来便将自己的老底全部露了出来,不由厌恶地撇了撇嘴,对亲卫说道:“你们去招待一下焦少主,让他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感兴趣的事情!”
亲卫笑着应了,一挥手,几名军士上前,把焦白拖了下去。焦白连声惨叫,又不住地求饶,但军士们哪里会轻易地放过他。不一会儿,焦白的惨叫声便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时,房子里有人传出话来:“外面的将军,我们无意与您为敌!我们只是被焦家逼迫而来的普通人而已,只要您愿意放过我们,我们可以到联军中通知首领,让他尽快撤离,不再参与针对太守大人的战斗!”
张飞听到里面人的话,眉头皱起,大声问道:“你们是中原人?”
房子里面那个代表回答:“我们是遭遇战乱,逃到扬州的村野之民,到了扬州,本以为远离战乱,谁知这扬州情况极为复杂,我们只能聚集在了一起。最后,又投靠了豪族焦氏。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谁料到才加入便被要求前来攻击太守大人……”
“你们一直躲在屋内,遮遮掩掩的不像什么好东西,要谈的话,找个代表出来与俺谈!俺没有直接攻进去,已然是给你们脸面了。”张飞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直接要对方派出代表来谈。
里面一阵沉默,良久,大门慢慢打开,里面走出个年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他双手抖了两下,示意自己并没有带兵器,然后慢慢地走到了张飞面前,向张飞深揖一礼,道:“小子鲁必,见过将军!”
张飞打量眼前人一番,又想了想,脑子里确实没有这号人物,而且大哥也没有跟自己讲过天下英雄中除了鲁肃外还有这么一位姓鲁的,不过这大汉天下实在太大,总有些英雄人物会夭折、会被埋没,当下也没再多想,对眼前人道:“小子有点胆气!”
“不敢,我们只是一群想要活着的人而已,中原贼军四起,攻城拔寨,要么从贼,要么从军。小子家人多数已丧于乱军之中,只有逃到没有战争的地方了,谁知这扬州之地,也并非世我等想象的那般美好。我们只能集合起来,想着人多了就不会被欺压了。谁料尚未站稳脚跟,便又遇上太守大人讨伐,我等莫名其妙的跟着打了一仗,连太守大人的人都没看到,便一起成为了谋害太守的罪人。此番前来,亦非我等本意,实乃随波逐流,无可奈何而已!”年轻人脸色落寞的说道。
这人说话还真有水平,首先讲明自己这群人完全没有谋反的意思,然后又说这里也到处存在欺压,最后说明,打仗我们都是跟着打酱油的,甚至前任太守来打我们的时候,我们这群人都没见到过他的兵,他就已经完蛋了。所有的一切都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找谁都不要找到我们身上来。
“得了,得了,别给俺装可怜了!真如你所言的话,那你们还会派骑兵来参加这搜索队吗?你可别告诉俺,这搜索队是做什么的,你们也不知晓!”张飞瞥了眼前这这个自称鲁必的人一眼,不屑的说道。
“正是知道了这搜索队的目的,我等才磨蹭了很久才来的啊,来了也就是负责这数百人的吃食住宿而已,请将军明察啊!我们的队伍正驻扎在余姚县城外,防止城内人出来断掉联军后路,离此地也就三十余里,比联军离此地的距离还近,但这段路我们走了接近两日才到。难道这样还不能说明我等并不想与大人作战吗?”鲁必苦笑道。
“行了,就算你小子说的有道理吧!那你自己来说,你现怎么办?”张飞问道。
“若小子没猜错的话,这联军恐怕要完了吧!”鲁必眼神灼灼的看着张飞道。
“哦?你从何处看出来的?”如果一开始张飞只觉得这人胆子很大,还很会狡辩的话,现在却真是觉得这人着实非一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