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义又追上船,写了一封信,说明一下姚政是送上门来的事,就把姚政也送走了。
其实,姚政这个庶子的身份在家里连管家都不如,走了也没多大事。
忙完这事,祝义带着一个手下继续出发,赶往下一个目标…………
汝州鲁山县石碑沟村,牛皋的家乡,这里处于深山老林,交通闭塞,人烟稀少。
牛皋以卖柴为生,与老母相依为命。他力大如牛。据说,挑上1000斤重的担子还健步如飞。
他每次上山砍完柴,他都会去砍一棵结实的树做扁担,然后挑着1000斤重的柴火进鲁山县城去卖。
光卖柴火似乎很难满足家庭的日常开支,牛皋便发挥自己的射猎技艺。
他从小就喜欢弹弓、射箭之类,随着不断练习,他的射猎技艺有了很大长进,几乎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石碑沟村林丰鸟多,这给了牛皋充分施展射艺的机会。每次进城卖柴,牛皋都要捎带一些野兔、野鸡等猎物,这样生活倒也还不愁。
更重要的是,在日复一日的艰苦劳作中,牛皋不仅练就了强壮的身体,同时还将射猎技艺也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形中为他以后的抗金斗争做了一些准备………
几年前,周侗就随手指点过他一两个时辰,他也要过周侗的地址,说是要拜师。
结果,周侗倒是给他了,他也去过,还认识了岳飞他们,只是因为需要照顾老母,也不好意思在王贵家住着,所以不能远行。
前世他老母病逝后就去找过岳飞,可惜岳飞那会都参军了,周侗也不在了…………
祝义先是来到鲁山县城,逛了一圈没见到相似的人,便想着去他村里,可眼看天色已晚,只能先住一晚明日再去。
正在这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背着一个老妇人迎面跑来。
“借光、借光………”
祝义仔细一看,这不是他找的牛皋吗?索性也不找客栈了,马车交给手下,让他去找当地的军情司联络点后,便独自跟了上去………
那老妇人似乎病重的样子,牛皋背着她来到一个准备关门的药铺,小厮都在上挡板了,被牛皋拦住,他焦急的说道;
“快,大夫何在,救救俺娘!”
小厮见是熟人,便说道:“原来是卖柴郎牛皋啊,却是不巧,师父他老人家忙了一天了,此时刚好回去!”
“小哥,这人命关天,劳烦恁把大夫寻来如何?”
“不可,师父是短视,白日还能勉强看的见,这一到晚上就什么也看不见,那能看的了病?”
这下牛皋急了,一只手把他举起来便骂道:“钱大夫宅心仁厚,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定是你这厮私自阻挠,想讨好钱大夫!”
这小厮惊慌失措的喊道:“快来人啊,打人了,卖柴郎打人了………”
看着牛皋动粗,祝义赶紧上前拦住:“这位壮士,先把他放下,俺来跟他说!”
背上的老妇人也虚弱的说道:“吾儿,不可伤人………”
牛皋闻言,看了一眼祝义,居然发现他“面善”,便把小厮放了下来。
祝义笑呵呵的摸出两钱碎银子递过去说道:“这位小哥请了,俺远道而来,也是找钱大夫看病的,劳烦行个方便可好?”
这小厮委屈的说道:“俺要是说了,师父他老人家定会看病的,只是他真的太累了。再者,这牛皋娘的病,师父都看过,每次都那样,明日再看也不迟。
恁的钱财还是收起吧。俺收了,师父会把俺逐出师门的!”
“嗯,你不错,俺倒是知道哪里能治好短视,只是不知道恁师父肯不肯去……”
“此言当真?哪里能治?”
牛皋在一旁撇嘴没说话,祝义说道:“你先把他叫出来替这位嬷嬷诊病,之后俺就告知于你………”
小厮闻言,兴奋的说道;“好,俺这就去,恁先进来等会!”
这会也不心疼他师父了,把几人引进屋里,掌上灯,才跑去后院找他师父。
等他走远,牛皋拜道:“多谢这位兄弟!”
“不必客气。”
“待会那钱大夫出来,你如何作答?”
能治疗短视的,当然是医道高手,牛皋也是想打听一下到底谁能治疗,说不定他母亲的病能根治,这钱大夫也给看过几次了,只是他母亲得的是气疾,每次都不能根治,只能缓解。
祝义说道:“哼,俺是真知道,并且亲眼看见几人的短视被治好的,哪能骗他,只是离这里有千里之遥。”
牛皋腼腆的笑道;“这位兄弟,能否告知俺?俺娘的病可能治?”
“据我所知,这等小病,自然是手到擒来……”
“这位兄弟,快快告知于俺!”
祝义准备回答,那大夫便出来了:“这位小哥说的是水泊梁山吧?”
几人转头看去,祝义老实的说道:“是也!”
话音刚落,牛皋就下意识的离他远点,警惕道:“你是梁山贼寇?”
“不是,但俺知道,梁山不是贼寇,他们真的能为百姓治好病,而且人人都能看的起病。”
牛皋瞬间翻脸;“哼,贼寇就是贼寇,还能治病救人?当真笑话!”
这时的钱大夫说话了:“咳咳,卖柴郎,俺还是先给你娘诊断一下吧,他说的八成是真的,妙安真人的徒弟还是能信的过的,他哪里人人能看得起病也是真的,你娘的病手到擒来也是真的,老夫不及也。
只是这短视当不得真,据我所知,那妙安真人便是短视!”
牛皋虽然一肚子疑问,但现在也不好问,钱大夫把完脉,便指挥徒弟给牛皋他娘施针,徒弟兴奋的照做。
各个穴道他还是知道的,汤头歌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他心想,早知道这样,俺早就放他们进来了,这学习的机会可是很难得啊,要不要以后天天关门时,放一两个病人进来?
随后又想到师父的情况,又实在不忍心,纠结中,钱大夫开始指挥了,他便抛掉一切杂念开始施针,钱大夫也一边指挥一边教学,牛皋也不在意,人家是真看不见。
待施完针,牛皋娘的病情有所好转,钱大夫又指挥着开了药方子,给他抓上药,才问祝义道:“这位小哥上前来,老夫给你把下脉!”
祝义也老实上前,让人把脉,钱大夫把手搭在他脉搏上,闭着眼睛把了一会便放开了,开口说道:“你没毛病,只是最近可否经常熬夜?”
“正是!”
“休息几日便好,以后还是少熬夜吧,吃食尽量吃热的………”
这时的牛皋再也忍不住,开始询问梁山的事,这钱大夫好像见过王力师父,称呼很是尊敬,把他们师门的治病规矩也说了,祝义在一旁也是略做补充。
牛皋对梁山的印象也好转了一些,决定先一个人去探探路,之后再背着老娘去,他村里交通闭塞,卖柴时,他也很少跟人八卦,所以他不知道梁山。
加上鲁山县的百姓这些天压根就不敢提梁山,因为这些天,官差见到百姓提梁山就会不由分说的抓起来。
当然,你要是提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什么的也会被抓起来,衙役捕快什么的出奇的勤快了许多。
这钱大夫师徒也是大意了,以为在家里说没事,谁知道人家衙门发赏钱,如今就有专门以打探此消息为生的泼皮无赖…………
这不,二人准备付钱离开时,突然听见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又听见一个声音在喊:“快,包围这里,莫走了梁山贼寇!”
祝义闻言,起身就跑,怎能让他们抓住呢,牛皋母子和钱大夫师徒没跑,他们认为自己没说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道,官差兵分两路,几个人去追祝义,剩下的十几个人进来药店,不听他们解释便把枷锁给他们戴上;
“有事衙门里说,放心,不会冤枉你们!”
牛皋没反抗,他知道反抗就是罪加一等,挣扎着喊道:“休伤我娘!”
这几个官差也出奇的,没给老太太上枷锁,还搀扶着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