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已经成为了魂体的王轩在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大和尚的所作所为之后,双目冒火的指着大和尚破口大骂。
虽然他知道现在自己落在了这个大和尚手里,这个大和尚也有一言定自己生死的能力,但他就是不骂出来不痛快。
他和东阳县百姓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局面,仅仅因为一个如此可笑的理由就全毁了。
而在这场灾难中,死去的百姓又有多少?
他们会死去仅仅是因为一个人需要度化冤魂,这个人还踏马相当大德高僧。
大和尚本就恼怒王轩破了他的局,此时被王轩辱骂,心中自是更加恼火。
他要让王轩和东阳县的百姓万世万代都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
王轩不是在乎东阳县的百姓嘛,他就要让王轩眼睁睁的看着东阳县百姓受罪。
甚至最后要王轩自己亲手收割这些东阳县的百姓。
而那便是这座诡域诞生的初始。
不止如此,那个大和尚在王轩的身上施下咒术。
王轩不但会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并且理智也会一点点散去。
直到最后,王轩会为了变强吞噬东阳县的所有百姓。
“不,不可能,我是王轩,是名震文坛的状元郎,我之才华当代无人能及,我有着大好的前途未来,我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县贱民毁了自己。”
诡县令朝着王轩不断咆哮,根本不相信王轩所说的。
他是当朝主考官看中的学生,是横扫一代的状元郎,是日后必定位极人臣的天之骄子。
他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在任时的百姓,就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他们不是贱民,是东阳县百姓,是你拼了命都要拯救的治下百姓。”
“是你被阵法侵蚀的太深了,才忘了这一切,最关心东阳县百姓的人就是你,也是我。”
白衣王轩之所以会出现,就是因为当年的王轩在发现自己的性情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时候,担心自己会伤害到东阳县百姓,而强行分离出来的。
强行分离自己灵魂的一部分,那种痛苦犹如遭受千刀万剐之刑。
而且众所周知,灵魂的敏感度要是肉体的数百倍,甚至上千倍。
而诡县令记忆残缺不全,除了阵法侵蚀所致,另一部分原因就是王轩强行分割自己的灵魂。
导致了不可恢复的创伤,从而导致的记忆混乱。
“为政之道,当以民为本,勤政为民。”
王轩说着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身形变得模糊起来。
“王轩先生!”
众人看到王轩的情况,纷纷惊呼出声。
“无妨,只是我们从分裂再次融合到了一起,或许当年的剥离,就是为了今日。”
王轩转过身,面露笑意,示意吴天明等人不必忧虑。
最终,王轩的身体完全消解,化作点点白光朝着诡县令而去。
“不,滚开,这是我的身体,滚出去!”
诡县令大声咆哮,身体也在不停地挣扎,想要阻止王轩融入自己体内。
但他被温迪的箭矢钉在墙上,一身诡力被箭矢封锁。
根本调动不了半点诡力,就更不要说阻止王轩了。
随着白光的融入,诡县令的挣扎渐渐变得弱了起来,直到最后完全不再动弹。
一抹白光在诡县令的额头出现,而在这白光出现的一刹那,诡县令身上的漆黑诡气就仿若是遇到了骄阳的初雪一样,迅速消融。
随着包裹在外面的诡气消散,诡县令的容貌也终于露了出来。
确实与王轩一般无二。
而在诡县令身上的诡气消散之后,插在他身上的飓风箭矢也在温迪的操控下消散。
王轩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次他的目光中不再有之前的暴戾,嗜血,转而变得清澈,柔和。
“王轩多谢温迪先生相助。”
王轩恢复意识,便立即朝温迪抱拳行礼。
这些年来,诡县令的增长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若非温迪的帮助,他善良的一面根本没有办法制住自己邪恶的一面。
并压制邪恶,成功将他唤醒。
“应该的。”
温迪也学着王轩的样子,双手抱拳回礼。
王轩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王轩出手猛地向上一拍,将头顶的石壁拍出了一个洞。
“走。”
王轩身形一跃,离开了这处地下暗室,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在出来之后,王轩取出诡珠。
王轩将诡珠高高抛起,随着一道白光乍现,不不尽的生魂从诡珠中飞出,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众人等了好一会儿之后,诡珠中的魂力才全部返还给诡域中的百姓。
失去了众多生魂的支撑,诡珠变得黯淡无光。
然后从空中掉下来摔到地上,化为一地粉尘。
将诡域内百姓的生魂返还后,王轩又来到大坑的位置。
一团团诡力汇聚在王轩的手上,只见王轩伸手猛地向下一抓。
一块通体漆黑的玉牌出现在王轩的手上,玉牌的两面一遍雕刻着百姓,一遍雕刻着恶诡,似乎在展现东阳县的结局。
“此物便是笼罩整个东阳县的大阵的阵基,想要破坏大阵,只需要将其击碎便可。”
说着王轩的体内顿时涌出一股浩瀚的诡力,手中用力,直接将漆黑玉牌捏爆。
而在玉牌被粉碎的那一刻,王轩的身形明显黯淡了许多。
“王轩先生!”
吴天明几人一惊,这又是怎么了?
“你的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看到王轩的情况,温迪眉头紧皱。
他试着想要帮王轩遏制住流失的生命力,但根本没有用。
王轩的生命力就像是从破掉的被子里流出来的水一样,无论温迪如何抓取,生命力都会从温迪的指缝中流走。
“我当年也不过只是一个四阶的灵能者,先是被那和尚用术法折磨,之后被阵法侵蚀,最后又被我自己生生剥离开一部分。无论哪一个,都对我的灵魂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王轩对于此刻的情况没有丝毫的意外,又或许当年在拆分自己灵魂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