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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那只突然掐住她脚脖子的手,冰凉刺骨,跟个死人也没啥区别,吓得沈念之直接爆了句粗口。

抬起另一只脚,直接踹了出去:“砰——”

虽然她如今的身体弱,但是这一脚也不是他一个受伤的人能承受的住的。

对方直接被踹飞,呃,半米。

“唔,噗——”

对方原本是趴着的,结果被沈念之给踹的翻了个身,还直接吐血了。

“吐血了,喂,死了没?没死吱一声,喂,不会真被我踢死了吧。”

沈念之上前两步,蹲下身子,抬手探向对方的鼻尖,看看还有没有呼吸,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稍微松了口气。

“是你自己吓我,我才踹你,这可不能怪我。”

沈念之说是这么说,可眼睛却在打量对方,

身材高大的男子玄色的衣物破烂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剩暗红的血迹和泥印,看款式和村里人不一样,想必是什么贵家公子,遇到歹人逃到此处。

四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不过隐隐有发炎迹象,想来是雨水泡久了。

头发湿哒哒的将脸庞盖住,只有那高挺的鼻梁露在外面。

这一刻,沈念之很想拨开那遮挡对方面容的头发,一探对方真容。

这么想,她也这般做了。

男子已经昏迷不醒,只能任由沈念之摆弄。

当湿漉漉的头发全部被至两旁,整张脸露出来的时候,沈念之双眼一亮,微微张大了小嘴。

剑眉微皱,双眼紧闭,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苍白的薄唇。

五官轮廓清晰,俊美非凡,就算闭着眼睛也难掩对方的绝色,如果睁开眼睛,那不得夺人心魄啊。

“嘶,这家伙长的怎么这么好看。”

沈念之伸手戳戳对方苍白的俊脸,感慨万千。

她刚才喝水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如今的长相跟前世有七八分相似,都是大美人。

前世自己是冷艳美女,攻击性十足,如今多了分柔弱,更偏向江南女子的柔弱美,美的毫无攻击性,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而跟面前的男子相比,还是逊色一筹。

“算你走运,我这个人呢就是对美男毫无抵抗力。”

没人知道沈念之还是个深度颜控,平常的美女美男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有符合她审美标准的才能得到她的关注,

这么多年都两个世界了,也就地上躺着的男人是按照她心目男神的样子长的,要她如何能置之不理。

说什么也得救。

借住巧劲把他背到了对岸空地,又给对方喂了点水,将之前路上采的止血草药简单处理一遍,给对方敷了敷。

随后又在四处找了一些藤蔓和树枝,做了个简易支架,将男子放上去,背着背篓,艰难的拖着他往山下而去。

...

等到沈念之把救回来的男子拖到沈父房间时,已经下午三点左右,也就是申时初。

好在后山有一条近路,直通她家后院。

她家本来就在村尾临近山边,也就没有人发现沈念之带回来一个男人。

休息片刻,沈念之又去处理了一遍留下的痕迹,毕竟男子的身份存疑,也不知道伤他之人到底是流寇还是杀手,可别把人引到村子里来了。

现在她的身体还虚弱着,根本就发挥不出以往十分之一的功夫,还是小心为上。

就这么一顿操作,时间已经申时末酉时初了,此刻的太阳都已经西斜。

“累死我了,这身体也太虚了吧。”

沈念之坐在院子里的桌旁的凳子上大喘气,不过是上山下山来回了几趟,就腿脚发飘,想必脚上已经有水泡了,看来她锻炼身体的计划得提前了。

不然遇到歹人,就这身体素质,逃跑都成问题。

“念之丫头,你在家吗?”

就在这时候,院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吴婶子。

“婶子,我在家呢,您快进来。”

沈念之忍着脚痛,一步一步往院门处挪,就走那么几步路,都让她额头冒冷汗,小脸都苍白起来。

看来还真是累到了。

“哎呦,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这柔弱的一幕正好被吴婶子看到,立马上前,放下手中的竹篮,扶着沈念之坐回凳子上,担忧的问道。

“谢谢婶子关心,念之身体太过虚弱,这来回一趟下来,想必是起了水泡。”

这会儿沈念之说的可是真话,脚必然是起水泡了,就是那来回一趟中间还有个几趟罢了。

“婶子这是有事儿找我?”

“今早不是跟你说了, 我家还有点吃食,晌午时见你还未回来,我就回去了,这会儿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可要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别让亡故的父母在底下担忧。”

吴婶子转身将一旁的竹篮拿起放到桌上,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解,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沈念之对于这么淳朴的善意还是很感激的,让她对这个世界也多了份真实感。

“婶子放心,念之已经想通,不会在做傻事,我会代替父母好好活着,这样就有人一直记得他们。”

沈念之顺坡下驴,把这话头给接下了,这也对她以后性格有所变化有了一个完美借口,因为父母亡故而改变性格,不是更容易让人接受么。

说完后又看向桌子上的竹篮,里面放着的不正是红薯么,这可是干旱时期必备的储备粮啊。

“婶子,这是?”

“我也不知道这叫啥,反正能吃,上个月我们村子没有出现村民饿死的现象,可多亏了它。”

吴婶子跟沈念之介绍篮子里的红薯,它是吴婶子的小儿子在靠近山边田洞附近发现的,

起初以为是野果,后来无意间煮着吃了一遍,发现挺好吃,随后一传播,村民都去挖,

最后还是村长说统一挖出来,按人头分。

从吴婶子话中得知,如今是七月初五,干旱是从四月开始,一直到六月底才结束,从七月初一连着下了四天雨,今早才停。

原本的存粮让沈家村熬过了前两个月,最后那个月靠着红薯支撑。

那个时候沈父沈母刚过世,原主也浑浑噩噩,记忆都混沌不堪,也就不知道。

想必属于她的那份昨天被大伯母王氏拿走了。

“你先拿着吃,等明日从你祖母那里把银子拿回来后,去镇上买点好的补补身体。”

吴婶子说完就离开了,她还要回家做饭呢。

沈念之看着一篮子红薯,顿时有了力气,她在山上也就吃了点野果充饥,早就饿扁了,拿起一个红薯在手上颠了颠,笑道:

“你可来的可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