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07x第一视角
好吵。
这是我见到她的第一印象。
因为于我而言,乔意礼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我做出了抉择。
初见时,她见到我,眼里冒着光,兴奋地凑过来,亲昵自然的挽住我的手臂。
超过了我自我设定的安全距离,我感到很不爽,但我没表现出来。
她把我当成了许驰安,她的表现只能说明我伪装的很好。
我再三确认了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不禁感叹不可思议。
竟然会有人因为这点无聊又琐碎的事情在货架前纠结这么久。
如果只喜欢一个颜色,那就只买那一个颜色就好了,如果每个颜色都喜欢,那就每个都来一样。
笨。
买完单后她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这不就是都喜欢吗。
全买下不就好了。
我的计划是将她放进别墅里关着,季昀之估计很快就会找她,季昀之这个人,挺讨厌的。
我打算让他急一阵子再把乔意礼交出去,被不屑一顾的实验品背叛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我已经开始期待季昀之气急败坏的脸了。
提着三大袋东西进了门,却迟迟不见身后的人跟进来。
这家伙跑哪里去了。
找了一圈,最后在花园的偏隅一角看见弯着腰的她。
在救因没打理而快枯死的植物。
我很难理解她的脑回路,她家住太平洋吗,管这么宽。
“这么漂亮的花园可以种点花会更好看对不对迈迈?”
她笑着看向我,眼睛都弯成新月的形状。
我愣了一下,在琢磨最后那两个叠字。
迈迈?真是难听的称呼。
她的分享欲很强,总是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烦的我差点就要翻脸,装不下去了。
不过她身上还是有优点的,比如,好骗。
进了屋子后她就作死的犯了大忌——跑去拉落地窗的窗帘。
我讨厌很亮的光线,很多时候我都失眠,很难入睡,我将这都怪在光线上,不管月光还是日光。
烦躁与不爽在那一刻全部倾巢而出,压不住也没有再压的必要。
我让她安静一点,可惜她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问我。
“你怎么了许驰安?”
她眼里出现了疑惑和不安,我病态的享受他人因我而起的负面情绪。
这会让我兴奋与痛快。
因为从我的诞生,就注定了我不是正常的。
掐住她的脖子,想要欣赏她因痛苦而恐惧的表情。
令我意外的是,她竟然双手环住了我的脖子,凑的更近来送死。
眼底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她在担心。
没意思,我瞬间觉得无趣。
我调侃她,“你的迈迈,平时是怎么喊你的?”
果然她愣住了,我仿佛看见她的表情裂开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立刻变了样,动作也是。
这不奇怪,她刚刚的所有行为的对象是许驰安,而现在与接下来的,她所对待的,是我。
前后态度算得上是翻天覆地,我心里隐约有点不痛快。
对她的讨厌与烦闷又涨了几分。
明知我们之间的实力悬殊,她还是选择对我动手。
愚蠢又冲动。
她咬我的手臂,像只野猫一样挠我的脸,我自然是动怒了,掐着她往墙上撞。
我就是要让她痛,好长记性,不敢再犯。
但是她真的很会往枪口上撞,不知死活的又喊出了我最讨厌的话——我的名字,A307。
我又被迫安上克隆体的名字,就算在属于我的屋子内也无法逃离。
我想将她掐死,但是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我需要她换回耶梦加蒂,哈厄和克拉维。
她咬着牙,红着眼,却又倔犟的死盯着我,我在她身上很难看到恐惧。
折腾一通下来,我尚且一切正常,她气喘吁吁。
我没有虐待人的癖好,也许是因为在实验室里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所以我只要求她安静,安静就可以少吃苦头。
我是这样说的。
她却不依不饶,得寸进尺。
最后我们达成一致,她想要每天向我讨要一个问题的答案。
简单却又贪心的要求,但无所谓,我给的起。
眨眼就到了电视剧播出的时间,我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我的习惯。
我照常打开电视。
她乱动乱跑,我让她安静待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她照做了,可惜安静了还没有一会。
她就发出了令人厌烦的声音,她朝我讨要今天的答案了。
我没看她,视线一直落在电视上。
可我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烦。
我让她问,结果她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她问我的名字是不是叫A307。
明知故问吗。这家伙还真的是很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我骂她蠢,她不反驳,一直守诺的保持安静。
很好。
糟糕的是,我却开始思绪飘远,思考她问这个问题的动机是什么?
是要记下我的名字日后好报仇雪恨?还是因为只是好奇?
我余光无声瞥向她,她倒是专心致志投入电视剧情里了,我却心不在焉了。
室内只剩下彩色屏幕里传出的电流声,在惯常的寂静里,早已习以为常的我,头一次感觉到了郁闷与窒息。
我开始思考她存在我身边的意义。
是蓝天与白云,是日月与星辰,还是清风与沙砾的关系。
还是说,都不是。
最后我回到最原始的思维,只是利用她的关系罢了。
*
无意间看见她胸前的鱼形印记,很容易就能猜到她的身份不简单。
不小心把睡着的她弄醒,我问她印记的由来。
即使她反应的很快,我还是看见她眼中一划而过的纠结,我破天荒的希望她能对我坦白。
不为什么别的,我不喜欢太多弯弯绕绕,通常这种情况他都会直接了结性命,可惜他得留着她的命。
最终她还是对我撒了谎,我没有感到失望,毕竟本来也没抱什么期待。
乔意礼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我隐约觉得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然为什么就她这么奇怪。
有时像一只吵闹的麻雀,有时又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过两者都算不上精明。
她一天到晚想着要怎么逃跑,其实我全都知道。
所以我从不饿着她,给她买很多好吃的,也不限制她在这个房子里的自由。
也许这样她能安分点。
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惹怒我。
我无意间在窃听器中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季昀之需要她的心脏。
在胜负欲作祟下,我去见了她口中的那个男人,他们两个爱的可真是死去活来。
回来之后,正巧碰见她逃跑,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应该是特地来救她的。
不然她不可能出的了大门。
我很生气,甚至气的发笑。
要挟她可太简单了,除了蠢之外,我又在她身上找了一个新词。
心软。
她让我放过他们,她会主动回到别墅里。
一条命换两条命,这交易不对等,我衡量着,最后还是答应了。
失手杀掉其中一个的时候,我不知为何有些心慌。
果然低下头就撞上她满是恨意的眼睛。
再后来,她哭了,明明没说话,只是抽噎声,我却觉得比平时更吵,更惹人心烦了。
我叫她别哭,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为她擦泪。
她丝毫不领情,我将手抽回,不再给予过多的关心。
我清晰的感觉到日渐动摇的心脏,我想,是时候要将她交出去了。
这本就是我跟她相遇的原因,无可逆转。
我讨厌看见她的眼睛,漆黑到像一片不知深度的湖,我怕会失足跌落,此后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