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给许驰安做过全身检查,戚微淼发现他体内的费洛蒙不是很稳定。
随即他给许驰安抽血化验了一下,最后出来的化验单显示他体内的费洛蒙的含量明显偏高。
显然是长时间的积攒压抑所导致的。
所以当时他就推测许驰安肯定是服用或者注射过不少抑制剂,想必还是强效的,才会有这么明显的副作用。
“没注射。”
许驰安死鸭子嘴硬,在戚微淼面前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的。
跟他刚刚在乔意礼面前那副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行了,别跟我装了,你身体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吗?”
戚微淼双手交叠,目光平视着他,一副医者心态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这不还有你给我把关嘛,我之前差点就去见阎王了,这点小毛病我相信你一定不在话下。”
戚微淼闻言冷漠地剽了他一眼。
“我是医生,不是神仙,而且就算我是神仙,你这种不遵医嘱的病人我也无力回天。”
“哎呀,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在这坐着嘛。”
许驰安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了。
显然,许驰安忘记了昨晚剧烈抽痛的心脏。
“不过,我这个月已经打过抑制剂了,可是昨天竟然发情了。”
“你打的太多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从普通的抑制剂打到强效的吧?”
戚微淼锐利的眼眸注视着他。
许驰安点了点头,显然是被他说中了。
“这就对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打了,发情期来的时候要进行适当的疏解。”
想到刚刚那个女生,戚微淼带了些兴致看向他。
“而且,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许驰安看到他那略显玩味调侃的目光,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扯了扯嘴角。
“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昨晚没做到最后一步。”
戚微淼听到他的回答有些讶异,发情期还能忍住?
他该不该告诉许驰安其实他打的抑制剂还是有点用的?
还是说......是另一种可能。
他犹豫地试探开口。
“没做到最后一步?啊,你不行?”
许驰安差点没被他的话呛死。
“你他妈想什么呢,我身体素质好得很,身体各部位零件好使着呢。”
“不是,那你昨晚是怎么解决的?”
戚微淼没懂他话里的逻辑,既然没有做到一步,高阶费洛蒙要怎样才能宣泄出来呢。
戚微淼缓解发情期的方式便是——床伴,对于解决生理需求,这对他来说他觉得很合理,也再正常不过。
所以他并不是很能理解许驰安的做法。
他之前也给许驰安介绍过几个对象,许驰安都拒绝了,还要倒打一耙说他是个烂人。
戚微淼懒得跟他计较,他和床伴之间只是解决彼此间的生理需求,从来不谈感情,彼此之间各取所需,他也给足了相应的报酬。
可奇怪的是他的床伴总是会对他产生依赖的情愫,他觉得藕断丝连的感情很是麻烦。
所以后来他索性经常换人了,同一个人他不会再见第三次,两次是极限。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呢?”
许驰安抬眼扫了眼戚微淼,皱眉开口。
“哦,那当我没问呗,关心你还有错。”
戚微淼收回那股好奇玩味的视线,目光重新落回那个电脑屏幕上。
“你昨晚爆发积压已久的发情期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戚微淼言归正传,许驰安的身体状况才是首要。
闻言许驰安才像是想起自己似的,他仔细回忆着。
“昨天洗完澡心脏突然痛了起来,然后就发情了。”
戚微淼听了他的话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想说的话都写在了脸上。
“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一直提醒你不要再注射抑制剂了。”
戚微淼正声起来,俨然一副医者模样。
他之前就猜测长期压抑累积的费洛蒙终究会反噬机体的主人,而心脏是维系生命的最重要的部分,费洛蒙和激素的含量都会影响到心脏。
脑海里浮现那个很可怖的想法——
如果许驰安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极有可能出现超兽化现象。
超兽化就按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意味超出兽态的幻化。
也就是说进入这个状态的人会变成与他属性相关的本来的动物样貌,而且理智会被蒙蔽,被体内紊乱的费洛蒙和激素控制而进入狂暴状态。
这种情况的病人很少,但他也见过一两例,很难控制。
感受到了戚微淼话语里不同寻常的严肃,许驰安本来懒散歪着靠在椅子上的身子直了起来。
“所以会怎么样?”
戚微淼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启唇。
“这个我不好直接下定论,得看你的近期体检报告才能知道。”
那个超兽化状态只是他的猜测而已,秉持着医者良心,他不能妄下定论。
“正好,过几天你跟我回GSc总部吧,我跟你去做下检查,临安市的中心医疗比较完备,仪器也检测的精准些。”
戚微淼看他的脸色,许驰安目光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先过去,我不急着走,这边还有事。”
许驰安嘴上草草应付着,理由也相当蹩脚。
其实他哪能有什么事啊,银雀市的下派任务他早就解决了,还要待在这儿不走,还能为了谁?
戚微淼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不过他看破不说破。
许驰安脾气犟的很,他要是认准一件事情,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耳边却倏而出现一道声音。
“医生,他会跟你回去的。”
诊室内的两人皆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乔意礼站在门口,她手里提着一袋褐色的药水,估计是要定期涂抹在伤口上的药。
戚微淼看见她倚靠门边而立,看来样子是已经来了很久了。
也不知道他和许驰安之间的对话,她又听进去了多少。
许驰安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搭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扣弄起来。
“礼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