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风云小面,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拐入袜子胡同之后,便看到了仇服的牌匾。
只从外面看,就知道这家有钱。
高门大院,朱漆板门,牌匾还是用红木做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显然仇员外之前并未说实话。
最起码他家的生意,绝对不会是几家酱菜铺子那么简单。
不过这跟高宁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现在是正义之士,专门为了降妖除魔而来,对方家里有没有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草芦居士有自己的原则。
高宁就更不在意了。
炼金术在手,这里又是古代社会,金银铜铁什么的,还不是挥挥手就能制造出一大堆。
根本没必要在钱上面花心思。
朱门紧闭,小辉上去敲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侧门便被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咳嗽着走了出来。
“谁呀?”
小辉上前,“我们是仇员外请来驱鬼的,这是我师傅草芦居士,这是随行的高先生!”
老头一听,连忙热情起来。
“见过道长,老爷已经吩咐过了,您来了之后便可以直接进去。请随我来!”
老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转身从侧门走进。
草芦居士也不在意,跟在他后面跨了进去,高宁和小辉紧随其后。
进了大门,绕过画了虎头的影壁墙,便是前院。
前院的面积不算太大,左右长廊最多百十米,连接着正厅,左右两侧有小跨院,以月亮门相连。
高宁用灵觉扫描,发现左右跨院面积不大,但不是单独存在的,竟然都是一个独立的二进制小院,除了没有影壁墙之外,跟外面的四合院没有什么区别。
正厅的后面有两排厢房,以及一排正房,正房后面还有一个不大的菜园子。
高宁算了算,这应该算是三进的院子了吧,占地面积足有一千五六百平。
好家伙,果然是个土财主啊!
只是这院子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啊?
老头带着几人穿过正厅,直接走进了后面的院子。
此时,草芦居士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不见仇员外?”
老头道:“老爷带着家里人,都被安置在那一边了。这边只有小老儿一人负责看家。
道长别见怪,老爷也是深受其苦,实在没办法了才另外买了一套宅子,否则打死也不会离开住宅的。”
“老爷已经交代过我了,叫小老儿一切听您的吩咐,需要什么只需要跟我说一声,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老爷那边,就暂时不露面了,他恭候您的好消息!”
说到这的时候,老头回头笑了一下,似乎对自己老爷的胆小,略微有些羞愧。
草芦居士倒是没什么表情。
这种事儿他见的太多了!
仇员外敢花几百两银子跟家里的鬼死磕,已经算是有点担当了。
那些一遇到鬼,便抛家舍业跑的无影无踪,连老婆孩子都不要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
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实在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老头一直带着众人走进了后院正厅,随后便指着一面纯白色的屏风道:“道长,就是这里了!
据老爷说,每到三更半夜,这片白色屏风之上便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血迹,随后整个院子里就会有鬼哭之声。
鬼哭声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在金铁之上摩擦一样,令人极其不舒服。
据说夫人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吐了出来,第二天就病倒了!”
小辉绕着屏风走了一圈,啥都没看出来。
草芦居士伸出二指,在眼睛上一抹。
开了光的眼睛顿时加了一层滤镜,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屏风,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顺带着,他又将整个正房都打量了一遍,到处干干净净,这都令他有些疑惑了。
但是为了维持高人的风格,他只是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老头心中赞叹,果然是得道高士啊,一进来便发现了端倪。
这一次老爷总算找了个靠谱的。
心里这样想着,老头又扫了一眼无所事事,四处乱看得高宁,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得道之人,身边怎么会跟着个二溜子?
还穿的这么稀奇古怪的,叫什么先生?
难道真的是个教书呢?
我看着这么不像呢!
高宁用灵觉仔细地扫描了一遍,屋里没有发现一丝丝一种能量的痕迹。
将扫描范围放大,整个宅子同样没有异常。
他心中不免好奇起来。
准备看看草芦居士今晚有什么高招。
片刻后,草芦居士放下手,问道:“搬了家,晚上就听不到鬼哭了吗?”
“好像也不是!”
老头神色有些迟疑,想了想,才如实说道:“据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说,夫人这两天似乎又能听到鬼哭了,是情况不是很严重。老爷那边都不清楚,至于其他人听没听到,小老二就不知道了!”
草芦居士点点头。
高宁有些好奇地问:“住在这里的时候,是所有人都能听到鬼哭吗?”
“是,每个人都能听到!当时每天晚上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你不害怕吗?怎么留在这里?”
老头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在镖局走镖,这耳朵上面有功夫,睡觉的时候双耳会自动扣起,别说鬼哭了,打雷我都听不到!”
高宁深感佩服。
果然是做门房的一把好手啊。简直就是为了这个职业而生的。
草芦居士掏出八卦罗盘,又检查了一遍,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当下便摇了摇头,吩咐小辉将需要准备的东西跟老头说一说。
小辉当下便抽过去,跟老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老头便连连点头的去了。
草芦居士袖袍一甩,扫掉了凳子上些许灰尘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八仙桌子旁。
“高先生怎么看?”
高宁也跟着做了下来,他有些好奇的拿起茶壶看了看,发现里面是空的,便随手炼制了一壶茶水。
“我没发现任何问题!”
倒了一杯茶水,先推给了草芦居士,自己又倒了一杯,端起来抿了一口。
草芦居士看了看这杯茶,眼皮一跳,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沉默片刻之后,微微摇头:“我这边同样没有发现!看来只能等入夜再说了!”
“那就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