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这个谢煜身边第一高手,隐匿在黑暗中,扯动了一下嘴角,这个姜瑜葭还真是不让他们失望啊。
城门关了,姜瑜葭可以让侍卫想办法带她进来。
但是宫门关了,姜瑜葭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宫去。
姜瑜葭不回去,又不肯回姜府,赵樱雪就犯了难。
“你留在我这算怎么回事啊?你现在什么身份?大晚上不回宫还偷跑出来,我怎么担待得起啊?你是皇上的人,是宫里的娘娘,您不怕,可也别连累我们啊?”
“我娘家人都是被连累的,现在已经都不在京都了,我求求您了,娘娘您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
赵樱雪压低着声音哀求着,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她差点没吓死。
可姜瑜葭不管,她又哭又闹又吵到现在,也累坏了,她得休息休息。
“你放心吧,皇上和皇后都不会知道的。”
笑话,皇上八百年都不去她宫里一趟,就算她真的如他所愿死了,估计他都不会马上知道的。
姜瑜葭这么说,赵樱雪可不敢这么信。
见说不动姜瑜葭,把屋子让给姜瑜葭便离开了。
姜瑜葭以为赵樱雪按照她的吩咐去办事了,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倒不是她大意,而是真的支撑不住,太累了。
赵樱雪和姜瑜葭合谋是没错,可对比起保全自己来说,姜瑜葭就算不得什么了。
赵樱雪不敢耽搁,只想赶紧按照姜瑜葭的吩咐把事情办了,赶在天亮之前把这个瘟神赶紧送走。
这一晚,好像就只有姜瑜葭睡得安稳。
赵樱雪的丫鬟大半夜的,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镇国将军府的暗卫眼皮子底下溜进了阿奈的小院子。
阿奈心里不踏实,和丫鬟俩人说了半天的话,这才又顺着狗洞将人给送了出去。
皇宫内,更是乱成一团。
姜瑜葭住的宫里走水了。
宣帝和大皇子身子都不好,原本宣帝和皇后都是不准备去管的,但奈何今夜风大,大火偏偏没有被及时扑灭,火竟然都烧到了其他嫔妃的宫里。
宣帝没办法,那个妃子的娘家可是朝中重臣,他总不好不闻不问。
皇上都来了,皇后自然也不可能再找借口不出面。
“静妃人呢?”
皇后环视一周,没有发现静妃的人影,心头不禁一松,目光看向宣帝,可宣帝并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而是专心哄着怀里嘤嘤泣泣的妃子。
皇后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面上还真带了些焦急。
“皇后娘娘,静妃……静妃她人不在殿内。刚刚发现走水的时候,奴婢就去唤静妃娘娘了,可是娘娘她并未在寝宫内。”
这话,宣帝听到了。
将怀里的妃子推到一边,沉声问道:
“不在?都找遍了吗?”
“回皇上的话,奴婢们都找遍了。寝宫走水,奴婢们立刻就去找了,那个时候火还不大,但是没有瞧见静妃娘娘的身影,还有娘娘身边的秋杏也不见了。”
皇上和皇后心头都窜起一个猜测,姜瑜葭跑了。
“赶紧去查,去追。”
姜瑜葭只能死在宫里,如果被她逃了,对于宣帝来说,将会是一个祸患。
宣帝有些懊悔,这段时间自己真的是有点焦头烂额,不然,早该将她除去了。
现在忽然发现姜瑜葭竟然胆大包天到私逃出宫,宣帝这才想起姜瑜葭以前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然自己怎么会着了她的道?
姜瑜葭的行踪要查起来并不难,皇上身边的影卫没用上一个时辰,就带回来了姜瑜葭的消息。
只不过,人并没带回来。
影卫查到姜瑜葭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现在赵樱雪的夫家。
但是影卫却没有在赵樱雪的房里找到姜瑜葭的人,只带回了姜瑜葭身边的宫女秋杏。
“姜瑜葭人呢?”
宣帝气急败坏,看到秋杏一脚就踹了过去。
秋杏捂着胸口咳都咳不出来,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秋杏也很懵,她分明就是守在姜瑜葭门外,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待睁开眼人已经在暗卫的肩上扛着了。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不知啊,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本来是守在静妃娘娘门口的,可是奴婢不知为何便睡着了,醒来便到了这里,静妃娘娘在哪奴婢真的不知啊……”
秋杏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洇湿了一片。
“说,你和姜瑜葭出宫去做什么?”
宣帝已经遣退了身边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静妃娘娘只是听说姜家夫人去了,伤心欲绝,只是想出宫吊唁。”
“那为何不在姜府而是在刘府?她和刘府有何勾结?”
宣帝不在乎姜瑜葭私底下是否又勾搭了男人,他想知道的是,姜瑜葭有没有把他的那些事情告诉别人,有没有把她私藏的证据交到别人手上。
秋杏的头快速的摇着,“没有没有,娘娘和刘府人不熟,娘娘只是去看望刘府少夫人赵樱雪的,她们在闺阁之中便认识了。”
“赵樱雪。”
宣帝念叨着这个名字,想起被赶出京都的赵家人,看来这赵家人也是怀恨在心啊。
问了好长一段时间,宣帝没了耐心,见什么也问不出来,直接将人扔去了慎刑司。
严刑拷打也未必能撬开秋杏的嘴,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姜府的普通侍卫避不开宣帝的影卫,但是谢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可远比宣帝手底下那些影卫要厉害得多。
姜瑜葭被悄然送去了镇国将军府,一睁开眼,瞧见姜寻和谢煜就高高在上地坐在她面前,姜瑜葭的眼神里顿时就生出了杀意。
“姜寻。”
谢煜不喜欢姜寻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眼睛一眯,门外的夜风瞧见了,几步上前,一脚就踹在了姜瑜葭的膝窝处。
姜瑜葭噗通就跪了下去。
“你们……我可是静妃……”
“呵呵,姜瑜葭,你还真是连自己都不放过,”姜寻轻笑出声,“欺骗自己久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宫里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