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
姜韫的眉头深深地皱到了一块,他只觉大事不妙。
先前一直指引他的那个神秘人,他早就怀疑和姜寻的身世有关,现在在京都冒出来一个前太子,无论真假,姜韫都觉得这一切和姜寻脱不了关系。
姜韫没有任何耽搁,直接找到了谢煜和姜寻。
马车内的谢煜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和姜韫一样,也是满面愁容,眉头深锁。
“寻儿的身世,不能光凭那人的一面之词,但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现在京都发生的一切,都对寻儿不利。如果他们是同一伙人,那么他们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否会有可能将寻儿推出去?”
姜韫也摇头表示不解。
姜寻努力回忆着前世记忆,但是可惜,直到她自己也毒发身亡,也没有这么一出啊。
她自己一直都是姜誉的孩子,她也没听说什么不是姜誉亲生的这件事啊,至于前太子忽然出现,更是没有。
姜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真的是太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出现?直到现在,京都人也都只是听说,但是有人亲眼见过这位太子吗?”
谢煜的话让姜韫和姜寻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如果他的目的是皇位的话,这个时候是应该站出来和宣帝直面的,依照他以前的英名,会有老臣支持他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我不相信他没有丝毫准备。”
姜寻也觉得有道理,凝眉附和道:“没错。当年坠崖,太子或许是身受重伤,这么多年或许也一直在养伤也有可能,只是不知道伤势到底如何,还能不能登上皇位……”
话说到这里,几个人同时都沉默了,互相凝视着,好像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他能直接争夺皇位,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引导我去查找你身世的真相?”
“不行,绝对不行,他想要利用寻儿,我绝不答应。”
姜韫说出这个猜测之后,谢煜立刻就言辞犀利地出言说道。
他不会允许姜寻沦为他们权力斗争的棋子,和牺牲品。
姜韫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动了动嘴巴,却又始终没有说什么。
姜寻心里有些难受,拉住姜韫的袖子,像小时候一样撒娇道:
“三叔。”
姜韫的眼底一酸,勉强的笑笑,说:“或许,你真的是墨家的女儿,那么你……”
姜韫没敢看姜寻的眼睛,他不确定姜寻的回答。
谢煜也朝着姜寻看去。
姜寻的心里也不好过,看着两个男人,她坚定地说:
“不管我到底是谁的女儿,我始终都是三叔您的侄女,您要愿意,我就当您的女儿,我叫您爹也行。”
姜韫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句:“胡闹。”
姜寻笑着继续说:“姜誉自小就对我不好,或许也是因为没有血缘吧,压根就亲近不起来,赵氏自然就不必说了。而有可能是亲生父亲的人,也没有养过我一天,哪里就有资格插手我的生活了?”
“我现在是三叔您的侄女,是谢煜的夫人,就这些。就算皇帝不靠谱,咱们……活不下去,我有镇国大将军呢,他手里有兵,我手里有银子,想要什么没有?用得着他们算计我?”
姜韫的脸色一凛,低声轻轻斥责道:
“你这丫头,现在怎么什么都敢说?”
姜寻狡黠的目光看着谢煜,又朝着谢煜甜甜一笑,谢煜就也笑了,拉着姜寻的手,说:
“是,夫人说的是。夫人有银子,为夫只负责掌兵,保护夫人和家人就好,夫人想要什么,为夫都能给你打回来。”
姜韫瞧着谢煜也陪着姜寻一块疯,摇摇头,只能由着他们了。
不过刚刚的紧张气氛,却是淡了不少。
谢煜摩挲着姜寻白嫩细长的手指,垂眸沉思了片刻,抬头说道:
“送你去寒峪关后,我亲自去一趟京都,无论是这次的事情需要提前防备,还有我祖母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把她老人家的尸骨带回来。祖父还埋在这里,还有父亲、叔父和哥哥们,祖母说过,她以后也要埋在这里。”
姜寻反握住谢煜的手,认真地对谢煜说:
“好,安顿一下,咱们就出发。”
“咱们?”
“寻儿你也要去?”
谢煜和姜韫都敏锐地察觉到了姜寻话里的意思,不约而同的出声。
姜寻点头,“昭儿这里有母亲在,还有两个婶婶和姐姐们,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是,我得陪着你,我说了,以后不会让你再一个人了。”
“况且,如果那个‘前太子’真的另有所图,或许他早晚都会扯到我的身上,我与其被动地待在北疆,不如早早去京都,也好早做打算,到时候也不至于弄得措手不及。”
姜韫和谢煜对视一眼,都觉得姜寻说得也有道理。
于是二人都点了点头,姜韫说:“我也跟你们一块去吧,留在这里我也是心里不踏实。还有姜誉,到时候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如果你的身世真的会被人抖出来,姜誉说不定又会跳出来拿捏你,想要赖上你。”
姜寻噗嗤笑了,说:“三叔,我当他是亲爹的时候都不受他摆布,要是我真不是他亲生的,我能听他的?”
姜韫也笑了,“是啊,我都忘了,你都已经长大了,再不会被他那么欺负了。”
说到这里,姜寻忽然想起了什么,郑重神色问道:
“三叔,当初您为什么会同意我回京都安远侯府?您就不怕我真的被姜誉夫妻俩利用吗?您难道不知道姜誉和姜瑜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吗?”
提到这个,姜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嘿嘿笑着说:
“哎呀,你放心,我怎么可能真的让你被他们送出去啊?我那个时候正好有事,带着你不方便,侯府里面形势复杂,我寻思着让你吃点苦头也好,我那个时候也怕自己陪不了你多久,让你好好看看侯府是怎么待你的,省得我不在你身边,你再被他们给算计了。”
“我忙活这么多年,银子产业可不是给他们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