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罪堕界域,生存着数以千万计的罪犯以及罪犯的后裔。
仿佛是神灵在愚弄他们,亦或是在惩罚这群罪犯,从几年前开始,这里的孕妇便经历各种堕胎流产。
从那一刻起,出生率跟惊人的死亡率相比,已经彻底失衡。
如你所想,这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她因为一些事情逃窜到了罪堕界域。
而想要生下这个孩子,首先便要克服第一关,烟雾和酒精!
这里的男人肆无忌惮地吸食着迷幻精神的烟草,别说酒馆里,就是街道上,都洋溢着烟雾的气味。
而这种气味对于一名孕妇的身体而言,是具有破坏性的。
有相当一部分女人连这一关都没顶过去。
“唔,哪来的菜鸡,喝一杯酒就倒下了?”一个满脸虬髯的醉汉笑嘻嘻道。
他握着一小瓶烈酒,身形摇晃地来到女人的身旁。
不时露出贼兮兮的目光,似乎在想从哪里下手,顺走些什么东西。
在罪堕界域,小偷小摸,或者说顺手牵羊已成日常。
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说些什么,更别提出面阻止了。
陈铭突然看见了一只又脏又满是汗毛的手臂朝着桌底伸来。
而目标,正是女人的胸口。
倘若被摸到,只怕会被当场发现女人的身份。
“啪!”
醉汉的手被另一只较为细嫩的手拍开。
“嗯?”
画面一转,陈铭看见了一个叼着烟,穿着有些狂野的女人出现。
她的锁骨处露出了半截玫瑰花的纹身,显得有些妖异。
刚刚便是她阻止了醉汉。
“血玫瑰?怎么,你想当个假好人?”醉汉迷迷糊糊地瞥了女人一眼,随后讥笑道。
此言一出,酒馆内的男人顿时哄堂大笑,吧台内外透露着戏谑的气氛。
他们认为,在罪城,没有人是清白的。
在这里,如果你想当个好人,那就会被别人称为“假好人”。
当然,这里的人普遍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关心和帮助。
毕竟谁知道你是不是怀着什么别的心思?
血玫瑰将嘴里的烟叼在手,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将滚烫的烟头摁在醉汉裸露的胸口上。
“嗤!”
“嗷!”
醉汉猛地清醒了几分。
下一秒,便见血玫瑰朝着醉汉吐了一口烟雾。
醉汉陶醉地吸了起来,神情逐渐迷离。
其余的男人也是跟着狼嚎起来,毕竟是女人吐出来的烟雾,怎么都比自己抽的得劲儿。
“走吧!”血玫瑰一把拉起趴在桌上的女人。
她的力气很大,女人略微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
两人在一众男同胞艳羡的目光中,离开了云雾缭绕的酒馆。
出了酒馆,是偏僻的小巷子。
血玫瑰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雪,开口道:“陪我睡一晚,给你3000布朗。”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初来乍到,她确实很缺钱。
外面天寒地冻的,她没有钱,无法入住旅馆。
所以才到酒馆里驱寒。
至于杯中的酒,她确实喝了老板送的酒,喝完后胃里暖暖的,好似驱散了严寒。
“我,我是女的......”
“要的就是女人!”血玫瑰微微一笑。
“不要啊!”陈铭忍不住道。
这血玫瑰看似好心,实则是因为她早就盯上了的猎物,不容他人触碰。
看酒馆里男人们的脸色就知道,这女人根本不是善茬。
可他的母体竟然动摇了。
她心想着,一个女人,又不能对自己做些什么,只要是不影响胎儿的事情,能换取足够自己生存一个月的钱币,又何妨一试?
在血玫瑰的花言巧语和百般保证下,未经罪城险恶的女人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血玫瑰抬起手,让女人挽着,两人好似一对亲密的情侣,走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黯淡,鹅绒大雪在四处纷飞,将建筑的顶部染白。
女人轻轻抚摸着小腹,轻咬嘴唇,天快黑了,她必须找到能安全过夜的地方。
很快,血玫瑰便带着女人进入了一间偏僻的宾馆。
由于罪堕界域只进不出的规则,因而宾馆的生意并不会特别冷淡,但也说不上好。
一些无家可归的人会选择来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哪位老爷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人了呢?
血玫瑰带着女人来到前台。
由于生意惨淡,老板就坐在前台,百无聊赖地看着报纸。
当他看见血玫瑰时,眼眸不禁闪过一丝异色。
“开一间房,不要带窗的,我的动静可不小......”血玫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老板也是适时地笑了笑,意味深长......
“这是你的钥匙,现结还是记账?”
“晚点再给,你知道我的规矩……”
画面缓缓挪移到老板有些瘆人的笑容上。
可见女人也觉得氛围有些许奇怪。
但来都来了,不住这里,等酒馆打烊,她也是只能被驱赶。
外面天寒地冻的,以她如今虚弱的身子,恐怕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走吧!”血玫瑰亲切地拉着女人走向房间。
陈铭看见这一幕,顿时便觉得十分不对劲。
可他只是一个尚未发育的胚胎,连嘴巴都没有,更遑论说话。
不过他抵抗的意志却作用在了女人的身上,她斗篷下的脸颊微微一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
逼仄阴暗的宾馆走廊上,血玫瑰用亲切的语气关心道。
“肚子,肚子有点疼......”女人老实道。
陈铭无语了。
哪家的傻姑娘,完全就是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哦?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血玫瑰安慰道。
阴暗中,她的表情尽显意外与兴奋,好似捡到宝了一般……
在走廊的尽头,一间封闭的房间映入眼帘。
一进房间,血玫瑰便迫不及待地将女人推倒在床上。
这床却有些硬,又有些冷。
不像是给人睡觉用的,反而像是......手术台或者说是刑具?
女人闭上眼,在她看来,血玫瑰无非就是亲亲抱抱。
这样就能换来3000布朗,让自己的孩子安稳一个月,她甘愿牺牲。
可谁知道下一秒,床的两侧便探出了四只镣铐,将女人的四肢锁死。
血玫瑰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的孩子,属于我了。”
“啊!”
女人惊恐地睁大眼睛。
她看见血玫瑰从大腿上拔出一把小刀,随后刀尖向下,从额头一路滑落到腹部,期间距离女人的肌肤越来越近。
就在这关键时刻,女人感觉浑身燥热。
“咔嚓!”
只见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镣铐都扯离了床体。
不过后方仍然连接着粗壮且长度有限的铁链。
以她的体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
眼下,她的指尖差一点就能碰到刀尖了......
为了孩子的安全,如果可以,她会毫不犹豫地伸手捂住刀尖,哪怕为此流血受伤。
不过下一刻,她却感觉身体一轻。
这回轮到血玫瑰怔住了。
她看见了什么?
这女人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竟然直接将铁床的一角给生生扯歪了来。
弯曲的床角对准了血玫瑰。
女人稚嫩的手掌也死死握住了刀锋。
“咔嚓!”
不堪重负的铁链也在此刻断裂。
女人腹中,陈铭也是惊呆了。
我嘞个母体高达啊?
没错,刚刚那股力量,自然是属于他的。
只是这种力量究竟是如何出现在母体身上的,还需要研究。
现在他只是有一个大致的猜测......
那就是只有在母体精神紧绷,而他自己也很着急的时候,才能让母体爆发出惊人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