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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的第二日,萧景榕便已经查到是谁动的手。

也知道她为什么动手。

于情他不会处置此人,于理更不会。

但总归是憋着一股子气,不知往何处发。

他答应过恩师的事,终究没能做到。

说到底是他自己一念之差,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不过纵火之人到底是不请自来了。

“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萧景榕掠过跪在堂下的皇后,眼神无波,“你身子尚虚,起来吧。”

皇后早知皇上不会怪罪,却难免要消磨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

但为了安儿,她别无选择。

在那小宫女实打实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之前,皇上顾及冯太傅的嘱托,始终不会做得太绝。

皇上总归是骄傲的,有信心能掌控那小宫女。

若自己能活到安儿娶妻成家,自然要考虑皇上的心思。

偏偏自己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熬得过这回,也不一定能挺过下回。

只有让那宫女彻底失去靠近安儿的机会,方能再无后顾之忧。

“是。”皇后应下萧景榕的话,缓缓起身,转而从认错变为请求,“臣妾想在自己宫中静养两月,六宫之事仍由贵妃几人打理,还望皇上恩准。”

萧景榕知道皇后有意请罪禁足,并未拦着,只添了一句,“六皇子正是爱闹腾的年纪,让贵妃专心照顾六皇子。宫务只交给宋贤妃和白淑妃便是。”

“是。”皇后听出萧景榕是想削贵妃的权,自然乐见其成。

贵妃做了太多逾矩的事,皇上终究是不会继续纵着她了。

皇后回到未央宫才敢卸下力气,紧得发慌的心口也稍微松了几分。

她看向未央宫的大太监李宁全,“查清了吗?”

李宁全跪在地上,“回娘娘的话,奴才派的人确是拖了那宫女一阵,但她没想到房梁会塌得那样快,这才和那宫女双双被压在下面。”

“房梁?”皇后觉得奇怪,浑圆的一根粗木怎会说烧断就烧断。

她本来也没打算要那小宫女的性命,只打算在她身上留几道抹不去的疤。

是命运弄人还是有意为之?

“没发现其它不对劲的地方?”皇后难得遇到如此扑朔迷离的事。

这种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觉并不好。

李宁全摇头。

……

贵妃知道皇后好了本就不畅快,现下被夺权更是气得差点把手边的茶盏掀到地上。

“贱人!阎王留她一条命是专门跟本宫作对的不成?”

钰棋壮着胆子劝说贵妃,“皇后自己怕是不敢做这样的主……”

贵妃神色一凝,“你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钰棋低头,找了个折中的理由安抚贵妃,“……兴许是皇后给皇上说了什么。”

贵妃也不傻,从气愤中缓过来之后开始认真思考原因,“是因为姜梨满的事,还是叶舒妤的事?”

钰棋垂眸,不敢接话。

若真要她说,只怕兼而有之。

自家娘娘做得那般明显,皇上怎么可能察觉不出?

可皇上越是对自家娘娘冷漠,自家娘娘就会越是接近疯魔。

贵妃忽而笑了,“总有一日皇上会知道,只有本宫才是真的在乎他。

这满宫的女人有谁不是因为皇上的身份地位上赶着接近皇上,只有本宫,只有本宫……”

她自顾自地说着。

眼神像是憧憬着什么美好。

钰棋看着贵妃的模样,心中隐隐升起一阵不安。

自家娘娘从前也做了不少错事,皇上顾及勇毅侯府的势力都能忍则忍了,如今骤然转变态度,怕是没那么简单。

她只能顺着贵妃的意思说道:“娘娘再是对皇上真心,却也怕有人恶意挑唆,娘娘只往侯府传信,问夫人拿主意吧,可不好再擅动了。”

……

皇后离开后,萧景榕到甘露殿见了顾峥,本来就不佳的心情更是阴郁到极点。

多地因蝗灾收成惨淡,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勇毅侯竟敢聚众淫乐,享尽骄奢。

“下回有这种当细作的活,皇上可别派臣去了,臣到勇毅侯那儿走完一遭,眼睛都不干净了。”

萧景榕瞥他一眼,成功让他乖乖闭嘴。

“演得好些,别坏事。”

顾峥闻言更是委屈地想哭,“谁不知道臣一心一意追随皇上?他们能信臣突然倒戈吗?

要不还是换个人吧,臣实在……您不知道那舞姬险些脱光了衣裳往臣身上靠,臣还得装出兴致勃勃之态……臣都还未娶妻呢。”

萧景榕解释道:“沉湎于欲者,必信他人亦沉湎于欲。”

顾峥闻言只好憋屈应下。

萧景榕可怜他,宽慰了一句,“放心,不会太久。”

顾峥见萧景榕露出熟悉的眼神,心知他又有处置人的好法子了。

他没忍住问道:“可勇毅侯根基已深……光靠这些尚且不够吧。”

萧景榕轻叩桌面,“罗织罪名只是第一步。

贵妃陷害叶舒妤,已是触及了叶家的底线,叶家不会容许勇毅侯继续猖獗下去。

勇毅侯陷入党争的麻烦,必定会慌不择路笼络所有能笼络的人,你也有机会趁虚而入,搜罗更多证据。”

“叶家?他们族里最有本事的也不过坐到了鸿胪寺卿的位置,不是什么能撼动勇毅侯的官职。”

萧景榕看向远处,“你太小瞧清流之首了。”

“不过叶舒妤面都没露就保全了自己的清白,叶家怕是比从前更对皇上感恩戴德了,皇上实在高明。”

“不是朕的主意。”

顾峥好奇地眨眨眼,更怪的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人的脸色好像忽然从阴云密布变成雨后初晴了。

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变化。

但凭他认识他二十多年的了解,绝对有猫腻。

“不是皇上的主意?那是谁的主意?”

萧景榕闻言看顾峥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友善。

本来也不是不能说,但顾峥当初是在王府见过苏氏的。

他记得那会子他就夸她漂亮来着。

萧景榕想到此处,顿时没好气道:“有这闲工夫瞎打听,不如去勾栏里多学学。”

顾峥大惊。

这是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他学什么?学怎么把玩妓子吗?

顾峥羞愤欲绝,行完礼拂袖而去。

当然只敢在心里拂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