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姑苏城的街道,蓝忘机买了些魏无羡爱吃的,便按原路返回。
恰巧,魏无羡也在他们回来的时候醒了。
用过早膳,众人便离开了乱葬岗。
他们倒也没有回云深不知处,直接被魏无羡带着传送到了京城。
京城还有江厌离在牵挂他,必须尽快回去报个平安才好。
昨夜轩王府内,金凌吵闹着要蓝思追,这是他满月以来第二次与蓝思追分开。
第一次是他不慎将蓝思追弄丢,险些害得他被人吃掉。
自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愿与蓝思追分开,时刻都要与其同行,甚至睡觉也要抱着。
不过金凌更喜欢抱着变回兔子的蓝思追入睡,觉得兔子香香软软的很是舒适。
然而此次蓝思追被蓝忘机抱走,一夜未归。
起初并无异样,金凌安静地依偎在金子轩怀中,并未吵闹着要蓝思追。
直至他们回到轩王府,江厌离准备哄他入睡时,他才发现蓝思追不在身边。
没有蓝思追陪伴,金凌不肯入睡,哭得整个府邸不得安宁。
江厌离和金子轩深知金凌喜欢抱着蓝思追睡觉,但他们也无法让蓝忘机将人送回。
无奈之下,金子轩只得寻一只兔子来替代蓝思追。
为了不让金凌察觉兔子与蓝思追的不同,他半夜命令府中侍从走遍京城,将所有能找到的兔子都带回府中。
在众多兔子中,金子轩挑选了一只与蓝思追体型最相似的送去给金凌。
他手捧着兔子来到金凌屋门口,却被江厌离拦住了去路。
江厌离看着金子轩手中的兔子,叹息道:“思追的尾巴毛是红色的,你这只不用阿凌瞧,我一看都知是假的。”
“是红色的吗?”金子轩露出迷茫之色,他确实未曾注意到这一点。
为了更逼真,他急忙命人取来一些红色的菜汁,若实在不行就直接用红墨给兔子染色。
江厌离仔细端详着尾巴毛被染成红色的兔子,确定与蓝思追有六七分相似后才让金子轩送进去。
金子轩走进房间,将手中的兔子放在金凌怀中,轻声哄道:“阿凌莫哭,思追回来了。”
这只兔子甚是乖巧,并未因金子轩松手而即刻跳开,它温顺的模样确与蓝思追无异。
然而,金凌仅瞥了一眼,便觉察此兔并非蓝思追,又继续哭闹不止。
金子轩苦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明白金凌何以辨认出此兔是否为蓝思追的。
平日里蓝思追变回兔形后也不曾言语,除了趴在金凌怀中别无他事。
此时的这只兔子与平日的蓝思追并无差异,至少金子轩未能瞧出有何区别来。
江厌离于屋内寻觅一番,寻得一件蓝思追的衣服,将衣服裹在兔子身上,再给金凌。
此次金凌并未推拒,虽稍有迟疑,但终究是将兔子抱入怀中。
江厌离侧卧于金凌身侧,手轻拍其背,轻声哼唱小曲哄其入眠。
慢慢地,金凌阖上双眼睡下了,嘴里还呢喃着蓝思追的名字。
但他睡得极其不安稳,稍有响动便会惊醒,一醒即作啼哭状,江厌离只得重新哄他。
夫妻二人,一人侧卧于金凌身畔,一人则直接坐于地上倚床而眠。
这一整晚,二人皆不敢乱动,唯恐弄出声响惊醒金凌。
好不容易熬过夜晚,大清早夫妻二人刚醒,面上憔悴尚未褪去,金凌又啼哭起来。
定睛一瞧,原来晚上他怀里抱着的那只兔子不见了。
魏无羡与蓝忘机方至轩王府,便闻府内金凌哭声震耳欲聋。
蓝思追最不忍听到金凌啼哭,忙挣脱蓝忘机怀抱,循声而往。
“阿凌!我回来了。”蓝思追匆匆奔至屋内,见金凌哭得声音都有些哑了,心疼不已。
金凌一听到蓝思追温柔的声音,即刻停下了哭泣,可他脸上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蓝思追爬上床榻,趋至金凌身前,撸起外袍袖子,用自己里衣袖子为金凌拭泪。
他一边擦一边安抚道:“阿凌莫哭,瞧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你一晚上都去哪了?”金凌扑上去紧紧抱住蓝思追,脸埋在他胸膛蹭了又蹭,没擦干净的眼泪鼻涕全蹭他身上了。
蓝思追静静地搂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道:“对不起阿凌,以后我哪也不去了,只陪着你,不哭了好不好?”
金凌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应道:“嗯!说好了,不许离开我!”
金子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总有些异样,仿佛自己尚未养大的儿子已经被他人拐了去。
“嘶,蓝湛,我们也没把思追养在身边,他怎么那么会啊?”魏无羡斜靠在蓝忘机身上,低声说道。
蓝忘机道:“不知。”
想来是金凌昨夜睡眠不佳,没和蓝思追说几句话,便抱着他沉沉睡去。
他的手紧紧抓着蓝思追的衣服不放,蓝思追无法脱身,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也不敢躺下,生怕压到金凌的手。
江厌离本想掰开金凌的手,却被蓝思追拦下:“厌离娘亲,就让阿凌这么睡吧。”
江厌离道:“这样你会不舒服的。”
蓝思追微笑道:“没关系的,我不要紧,只要阿凌睡得安稳就好。”
魏无羡出声道:“师姐,就让他们这么睡吧,把金凌弄醒了反倒不好,我正好有些事要与你说。”
闻言,江厌离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个孩子,无奈随魏无羡一同离开了房间。
众人来到庭院,魏无羡直截了当地将自己在姑苏城察觉到江澄气息的事告知江厌离,并询问了一些关于江澄的情况。
如今魏无羡对江澄的了解甚少,甚至对九瓣血莲之事一无所知,如此贸然前去寻找他,无异于海底捞针。
江厌离让金子轩拿来一个盒子,此盒乃是昨日皇宫遣人送来的。
犬妖一族所用之毒,太医院查无头绪。
蓝廷听闻江澄失踪,又知他是九瓣血莲妖,便将此盒给江厌离送了过来,望她能帮忙辨认一番。
盒中仅有一个小瓷瓶和一张纸,瓷瓶中盛着血,是前些天城外中毒最深的士兵的血。
而纸上写着:望轩王妃辨认血中之毒可是源自江晚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