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晟铭的质问让赵婉瑜手里的药碗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皇后娘娘,可有烫着?”嬷嬷急忙上前替她擦拭。
赵婉瑜抬起手臂查看,手上被汤药烫红了一片。
她漠然地收起手臂,看了一眼李晟铭,转身向外走去,只丢下一句:“替太子殿下重新熬一碗药过来。”
“太子殿下,老奴斗胆。皇后娘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离王离王妃这一段时间深得皇上的喜爱,文武百官都去离王府想要交好。娘娘为了掩盖太子殿下受伤的事实,这些日子对外称病,在翊坤宫闭门不出。可是您一直昏迷不醒,娘娘是没办法了,这才……”
李晟铭抬起头看着她,嬷嬷吓得将头低下。
“刚刚打碎的汤药,是娘娘让廖神医给您开来调理身体的。奴婢再去煎了给殿下送来。”
说着低着头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嬷嬷给站在门口的赵婉瑜请安。
“太子情绪可好些了?”
“皇后娘娘如此关心太子,真心为太子着想。想必太子一定会体会娘娘的良苦用心的。”
见赵婉瑜不再说话,嬷嬷上前到:“娘娘刚刚被汤药烫到了,奴婢去给娘娘上点药,否则留下疤就不好了。”
赵婉瑜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
第二日,各宫嫔妃纷纷来到翊坤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昨日接到宫人来报,说皇后娘娘病好了。所以大家都不敢怠慢,今日一到时辰,便候在翊坤宫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赵婉瑜一身宫装端坐在上座,妆容明艳大气。头上牡丹形状的金钗彰显出她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太子早朝后便候在御书房外,他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冷峻。除了消瘦了些外,看不出其他异常。
正在这时,莫长离也来了。
“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父皇有事宣我。”
“哼,孤为母后侍疾的这段时间,你来皇宫来的很勤快啊。”
莫长离皱了皱眉头。
“听说你离王府每日热闹非凡……”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长离打断他。
“哼,孤想说什么?是你想干什么?叶千尘!”
忽然,叶晟铭想起什么似的,“不,应该叫你,莫长离才是。”
莫长离的脸上不辨喜怒。
“你口口声声说,不稀罕皇权富贵,说要陪着你心爱的女人在那个小小的凌云村一辈子。现在呢?你现在锦衣华服,封王赐府。你从前说的都是在骗孤,你将孤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不需要同你解释。”
莫长离刚说完这句话,就见陶德急匆匆的赶来:“奴才见过太子,见过离王。”
“父皇是否忙完了?”
“回太子殿下,皇上有事要与离王商量。皇上体谅这段时间太子殿下为皇后娘娘侍疾辛苦了,让您先回去休息。”
叶晟铭愣在当场,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握紧。
“离王请随老奴来。”
看着莫长离进了御书房,叶晟铭拂袖而去。
“好你个莫长离!好你个叶千尘!孤竟然听信了你的鬼话!”
这时伺候的小宫女进来送茶,被满地的瓷器碎片吓了一跳。
“过来。”
“是……”小宫女的声音中抑制不住的发抖。
“你在害怕孤?”
“奴婢,奴婢不怕。”
“好,那就服侍孤吧。”
小宫女满眼的不可思议。
“怎么,你不愿意?”
“奴婢,奴婢愿意。”
“那还不脱!”
小宫女梨花带雨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叶晟铭的眼神开始幽深起来。
他一把将人推倒在桌案上,欺身上去……
许久后,叶晟铭满头大汗的抬起头。
小宫女满眼不可思议,太子竟然……
突然叶晟铭一个眼神飞过来。
“太,太子,殿下。奴婢……”
“你出去吧。”
“是。”小宫女急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可是她刚走到门口,便被身后的大手抓住去,随即拧断了脖子。
“来人!”
“属下在。”侍卫看见满屋的狼藉和地上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宫女,吓得赶紧将头低下。
“将人处理了。”
“是。”
京城郊外,一小队人马在前行。
马车里探出一个面容绝色的女子,打马在前的男子见状便驱着马儿来到马车前。
俩人说了些什么,女子便重新回到马车内。
“可看清楚了?”
“回主子,看清楚了。确认是离王和离王妃。”
“好,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随时待命。”
“是。”
一队人马在一座风景秀丽的山脚下停下。
苏梨掀开帘子,莫长离已经在马车外等候了,他伸手将人一把抱了下来。
“母妃就葬在这里吗?”
“是,我想她生前因为心爱的男人困在那所牢笼里,死后……应是不想再受拘束了。”
“嗯,母妃一定很满意你给她选的地方。”
俩人来到墓前,墓修得很是大气。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原因荒草丛生,而是打理的十分干净整洁。
“长离,你看。”苏梨指着墓前的祭祀用品说道。
莫长离的眸子里闪现着莫名的情绪。
这时,陶德扶着叶浮年走了过来。
苏梨了然,果然她猜测的没错,真的是皇上。
“妾身参见父皇。”
“在外面无需多礼。”
“谢皇上。”
莫长离站在一旁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这几日外界盛传的,与皇上父子和睦,关系融洽的样子。
叶浮年知道他有心结,也不与他计较。
“千尘,朕来祭拜你母妃。”
莫长离不说话。
陶德弯着腰,在一旁说到:“离王,皇上每年都来祭拜元贵妃。”
“元贵妃?”莫长离有了反应。
“朕,这一辈子都欠你母妃的。”叶浮年开口道,“这个封号本意为“元配”,即第一次娶的嫡妻,正夫人。”
“用封字来弥补你的遗憾,你觉得,母妃在意这些虚名吗?”
“我知道清幽不在乎……”
“既是知道,何必还做这些?”
“千尘……”
“莫长离,是母妃取得名字。”
“……好,长离,你就这么恨我吗?”
莫长离背过身去,伸手轻轻抚上冰冷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