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安,尉迟敬德在渭水河南休整一日,派出斥候观察敌军动向。
篝火旁,长槊枪头插着一枚土豆,是李世民出征前偷偷塞给他的,让他临战时候吃。
望着手中的土豆,尉迟敬德面露笑容,剥开土豆的外壳,一口咬住。
“呼呼呼。”
烫的直哆嗦,嘴里猛的吹气,很烫,不舍得吐。
马匹闯入军营,身后插着红旗的斥候直蹦尉迟敬德。
双手做叉手礼,单膝跪下。
“报!报告将军,突厥已到泾阳临关,前往高陵,但兵分两路,一路朝着泾阳县城去了。”
提枪上马,一手握着土豆,另一手握着陛下赐的长槊,把土豆咬在嘴上,单手一握马鞍,翻身上马,放下土豆
“郎儿们,随本将军杀鞑子去。”
尉迟敬德高举长槊,地下将士纷纷应呵。
“杀!杀!杀!”
泾阳战场上,金甲钢枪,尉迟敬德如无人之境,李世民给他的长槊太好用了,一捅一拉就出来,丝滑无比,尉迟敬德跟割草一样在收割突厥士兵的人头。
敌军将领看不下去了,胯下用力一夹战马,朝着无双模式的尉迟敬德便冲去。
气势熊熊,口中喊着战语。
“哇呀呀,敌将贼首休得猖狂,看本将军来擒你!”
战场上厮杀乱糟糟,叫喊声,厮杀声,惨叫声隆隆,哪里听到突厥将领的叫嚣,尉迟敬德正杀得起兴忽听亲卫唤道。
“将军,突厥大将好像朝你来了。”
尉迟敬德扭头一看,十几米开外这名大将带着十几骑亲卫朝自己杀来。
尉迟敬德脸皮一脸问号,朝着一旁的亲卫。
“这货是谁?”
“属下也不知。”
尉迟敬德高喊。
“来将何人?”
“本将大名你可听好,咱是俟斤阿史德乌没啜....。”
尉迟敬德看向身旁亲卫。
“他说他叫什么?几斤屎来着?”
“没听清楚。”
“算了,还没打架就开始耍花枪,先把他擒住吧。”
尉迟敬德一夹胯下战马狞笑朝着突厥将领,突厥将领也狞笑的看着他,两人好像已经把对方当成战利品。
突厥将领拍马而来,口中大喊。
“呀!吃我一槊。”
尉迟敬德横槊一扫。
“砰!”
俟斤阿史德乌没啜双眼一鼓,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整个人倒飞下马,一回合就被人打下马,躺在地上的俟斤阿史德乌没啜喘着粗气惊恐的看着尉迟敬德,仿佛这一切都是不可思议,自己的神力为何在这唐军将领的长槊下如此不堪一击。
蔑视的看着敌将的先锋,随意一甩衣袍。
“把这个什么屎给我绑了,送到陛下面前。”
敌将上来营救的亲卫被尉迟敬德来回捅对穿,尉迟敬德皱眉。
“怎么这次突厥先锋这么弱?”
开始清理战场,不到半日就把这股先锋给灭了,尉迟敬德坐在石头上,拿起绢布沾桐油擦拭枪头,派出去的斥候来报。
“禀告将军,突厥大军已到渭水河畔安置军营了。”
“嗯,看来突厥有意将我引到此处,通知泾阳县令,派人来此打扫战场。”
“大人,泾阳县令已经派人来了,在营外百米处候着。”
尉迟敬德一愣。
“动作这么快,这泾阳县令是谁?”
“听来的文书说,如今泾阳县的县令名叫周启文。”
“姓周?不应该是姓刘的地界吗?”
“将军,刘家刘正之子刘毕,因私藏铠甲军械,通鞑子叛国被刘正自夷三族。”
手中的绢布停了一下,沉思片刻便开口道。
“这刘正也是一个人物,宣他们的主官来让本将看一看。”
“诺。”
正在认真擦拭长槊的尉迟敬德忽然听到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一二一,一二一,齐步走,一,一,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站得笔直,每个人身后背着铁铲,扫把,绳子,统一身穿绿色麻衣,脸带白色口罩,手套白色手套,整整齐齐五个纵列小队,每个小队旁一个小队队长,五个小队总领头是头戴冠羽的人。
领队来到尉迟敬德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做叉手礼。
“属下泾阳县街道办事处处长苏尚拜见大将军。”
上下打量苏尚,再瞥头看向身后的小队。
“很好,不错,军武的人?”
“属下曾在王世充帐下做过百夫长。”
“你自己练的兵?”
“回将军的话,是县令让属下练的。”
“很好,有兴趣跟本将军吗?”
“谢将军抬爱赏识,小人是带罪之身,之前曾是刘毕的手下。”
尉迟敬德闻言皱眉,的确,这身份太敏感。
“好吧,这些人呢?”
“小人手底下这些人,原本都是泾阳县里的无赖泼皮,因刘毕之事被县令大人收编,周大人开恩给咱们留了一条有尊严的活路。”
“行,本将军知晓了。”
尉迟敬德也不傻,这个县令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掌控者,泾阳县的一切调度和任命安排全是在玄武门之变之时发生的,当时大家忙得很,谁会在意泾阳县的事务。
“本将军要回长安复命,这里的事务都交于你了。”
“诺!”
“帮本将军向泾阳县县令问好。”
“好的将军。”
“忙去吧。”
“诺!”
苏尚来到小队面前。
“一队二队,负责清理敌军尸体,挖坑掩埋,三队负责友军收敛工作,四队负责登记造册与生火造饭,五队负责打水清洗。”
“诺!”
“全体都有!散!”
得到命令,各个小队开始分散开工,专业程度让尉迟敬德咂舌。
部队开拔,尉迟敬德经过苏尚旁边。
“小子,你叫苏尚是吧?”
“是的将军。”
“好的,本将记住你了。”
“谢谢将军欣赏,恭送将军。”
长安城进行了肃清,往日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如今冷清的可怕,一股异样的氛围笼罩着整个长安城。
整个市井人心惶惶,城门被打开,一辆奢华的异域风格马车正朝威严的宫殿前进,突厥的铁骑守护在一旁,身后跟着大唐的金甲骑兵。
宣议郎高亢的呼声响彻大殿。
“突厥汉国,突厥颉利可汗使者执失思力前来觐见。”
饰品碰撞的声音,一身宽松的长袍,那仿佛被羊奶抚摸过的辫子垂在脑后,脖子处佩戴着众多的宝石项链,与其他金属制作的饰品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头带尖顶帽,也不怕热出秃头,帽子上的宝石跟羽毛搭配别有一番风味,巨大的耳环,宽松的长袍被一条镶满宝石的腰带捆住腰间,在窄紧的裤子被塞到牛皮制作的皮靴里。
使者抬脚跨过门槛步入大殿,面带轻视,昂首挺胸,每一步像是千钧之力他在大唐群臣的心尖上。
抬头观望四处,仿佛是游客一般欣赏着宫殿的壁画,目光肆意在百官身上游走最后落在高坐在龙椅的李世民,面带轻视嘴角冷笑,未行参拜之礼,仅仅是随意拱手便开口。
“突厥韩国执失部酋长,以突厥汗国使者之身,见过唐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