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栀话说到这份上,狗仔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
全网直播的节目,陶青栀又正当红,她不可能转头再去找江家,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陶青栀和父母说了再见,连线被那边挂断。
【呜呜呜……我就知道,栀栀肯定不会破坏我辣么多美好!】
【对面的声音已经有人查出来了,是圈内有名的狗仔阿六!怎么那么巧就被他连上了?】
【节目组不可能坑栀栀吧?张导对栀栀挺好的啊!】
【嘘……资本的力量,是谁我就不说了,想想栀栀被谁针对就能明白……】
【傅靳寒: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叉腰.jpg】
弹幕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傅靳寒的风评一度跌倒低谷,还被往下挖了个洞……
陶青栀回到座位,时渊立即在桌下拉住她的手,小声道,“姐姐,还有我。”
姐姐的家人,还有他。
陶青栀没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倒是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些懵。
什么还有他?
陶青栀没想明白,脑子里似乎传来微弱的歌声,像是海风卷着浪,抚平了沙滩上的褶皱。
也抚平了她纷乱的心。
她隐隐约约记得,曾经有几次做噩梦,想醒却醒不过来时,似乎也听到过这种声音……
每次听到,噩梦一下就碎了,第二天醒来,反而觉得睡得很好。
真是奇怪……
她脑子自带安抚技能?
陶青栀没空多想,她还有一个粉丝要应对……
张导看着那个连线的工作人员,神情冷淡,“起来。”
工作人员连忙起身。
反正两个连线都完成了,剩下的那个是谁都好,和他没关系。
张导挑选了一会儿,看到一个青栀粉闪亮的标,眼疾手快一点。
屏幕亮起。
对面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背景里全是陶青栀的海报和大照。
见自己出现在直播里,他惊了一下,随即红着脸推了下镜框。
“栀……呃,陶青栀你好,我是你的老粉,三年前在你直播间我就关注你了,我……我特别喜欢你!”
陶青栀松了口气,看起来不是黑粉。
“你好,谢谢你喜欢我,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
时渊的情敌雷达哔哔直响。
这个四眼鱼也太不要脸了,竟然公然勾引姐姐?!
他胆大包天摸上切断按钮。
我切切切!
嗯?……怎么没反应???
他愤恨地望着张导那边,张导头一扭,上下左右四处扫视,就是不看他。
【哈哈哈,十元也太狗了,他不会以为没人看到吧?】
【粉丝的醋也吃……他是醋缸成精了吗?!】
【注意注意!十元没能切断连线,栀栀的连线被动手脚实锤!】
【好恶心啊,仔细想想,又是p遗照,又是攻击父母身世,要不是栀栀心理素质好,换成任何一个明星都得崩溃失态吧?】
那头的男生还在继续。
“非常荣幸能抽中连线,我刚从粉丝群的会议里出来,群里的朋友们一致决定,无论谁被抽中,都要带句话给你,那就是——”
男生的脸更红了,他闭着眼大声吼道,“永远爱我们的小太阳——陶青栀!你是最棒的!”
最后的字都破音了,男生捂脸切断了镜头。
空气凝滞三秒,随即录制现场内外,一致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陶青栀终于忍不住,落泪了。
时渊手忙脚乱给她抽纸巾,想起上次他哭了,姐姐的做法……
他抱住陶青栀的头,喉结滚动一下,吧唧亲上她的脑门。
陶青栀一怔,大哭着扑进他怀里。
温温热热的眼泪黏在衣服上,姐姐的香气扑面而来。
时渊脑子一嗡,热气上涌,这熟悉的……
感动的画风突变,陶青栀连忙带着时渊下场处理鼻血。
【你小汁是懂破坏气氛的!】
【青栀粉好有爱啊……有这样的粉丝,雄鹰一般的女人也哭了呜啊啊啊啊!】
【亲了亲了他亲了!妈妈,我终于死也能瞑目了!】
【不是,崽崽别是有什么病吧?他这种流鼻血的频率……建议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同上,之前栀栀喂老棒冰的那次,根本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流鼻血……】
因为两人的连线结束,离开也不影响后续的直播,张导让陶青栀好好整理下心情。
陶青栀安顿好时渊,本想到基地后的小湖边给阿爸阿妈打电话。
时渊非要跟着她,陶青栀就让他坐在长椅上,自己拿了条冰毛巾帮他敷颈部。
“阿妈,其实那个人不是导演安排的……阿妈做得很好,没有给我添麻烦……嗯,我当着全国人民的面说了,怎么还会回去嘛,你们放心……嗯,我叫小娟去接你们,给你们转院……”
陶青栀一边安抚,一边说了后面的安排。
时渊不说话,就慢慢往她那边挪,直到耳朵贴上她侧腰,粉色漫上耳廓,他满足了。
真想快点成年啊,等他的繁育肢长出来,就不会总流鼻血吓到姐姐了……
不过姐姐心疼他,给他敷敷,让他贴贴,也超好的!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
陶青栀皱眉,安慰陶母两句,挂断电话。
时渊看到傅靳寒,呲着牙要起身。
陶青栀按住他,像逗狗狗一样挠他下巴,“乖一点。”
她不认为傅靳寒会来和解或者认错,相反,因为这件事,傅氏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他十有八九是来作秀的……
时渊太单纯,万一被挑衅动手,那就正中傅靳寒的圈套!
而被撸了下巴的时渊,浑身像过电一般,总是半弯的眸子惊异地瞪得溜圆,里面似有流光转动……
这、这是什么?
好舒服,好……要命!
以前和姐姐都只是贴贴亲亲的,还从来没这样过!
他忍不住眯起眼,抬着下巴往她手上送,脑子里噼里啪啦炸开烟花……
陶青栀垂头看他一眼,笑了,五指更加灵活地rua起来。
半晌,她轻飘飘开口。
“傅总是听不懂人话吗?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离我远点,我对你周围的空气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