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日后,可过了好几日,楚河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教务照样还要处理,该做的事一件没落,可那女子一直都没出过再次封闭起来的绣房。
江湖中却因为日月神教的肆意杀戮再次纷扰起来。
由于是东方不败的直属命令,紫袍人不打折扣的把命令传达下去,下面人也依命行事。
可在这个封建社会中,抢女掳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中,有时候活着都是种奢望,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青楼赌档更是一些穷苦男女的栖身福地,毕竟有吃有喝,虽然仅能勉强吃个半饱,住个不漏风的茅草石屋,但比外面那些风餐露宿的乞丐可好多了。
但是日月神教才不管这一套,只要有这种迹象的,通通遭了无妄之灾,人头纷纷落地,死不瞑目的,罪有应得的,喊冤无果的,无辜牵连的,都含恨而亡。
官府也手忙脚乱起来,一向合作愉快的日月神教怎就这样无端的开始大开杀戒了,而且官府中人也有许多被牵连的。
一时间天下大乱,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报复,也没有人知道她报复的原因。
可楚河不得不打起精神,为这纷乱的时局擦屁股。
毕竟是自己的随意谎言造成的恶果,自己也不可能戳破自己的谎言,更不可能去忤逆东方不败的命令,毕竟人家是在为自己出头,虽然很没道理,但也是爱的一种,虽然这份爱的代价实在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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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祸源之灵的进度条,楚河就知道有快两万人因为自己失去的性命或被迫流离失所。
这家伙,楚河懊恼不已,难怪人家说,千万不要撒谎,圆一个谎就要再用十个谎言去弥补。
弄巧成拙真的是自己的天命关键词!
怎么办?
凉拌呗!
楚河为了任务只得硬起心肠。
都是纸片人,都是数据块,都是些字节,都是虚构的....
楚河每日都在如此的自我催眠下才能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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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俩人的关系达到了冰点,但总体而言现在的局面楚河也勉强可以接受,东方不败疏远自己其实也蛮好的,一个憋屈的男人当得楚河欲仙欲死。
杀戮过一阵后,在楚河的暗示下,派出去的人也收到了取消命令的指示,日月神教再次恢复到平静当中,可那些哀嚎的裂痕已经产生,那些屈死的冤魂无助的嘶吼。
或许这就是乱世吧。
重新平稳的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楚河的好日子也没有多过几天。
一卷圣旨打破了宁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大学士焦芳为正使,司礼监刘瑾为副使,持节册封东方不败为贵妃。册文曰、朕惟襄化理于宫闱,专资淑德,耀恩光于袆翟递进崇阶既珩度之丕昭,宜纶音之载锡。
贵妃东方,秉姿淑慎表范温恭兰掖承欢奉慈徽而有恪椒庭佐治体朕志以无违柔嘉式九御之班已夙勤于表率,令则协四星之位,应晋被夫褒荣。
册封尔为贵妃,尚其赞宣内职,弥扬象服之华,懋敕芳仪,永荷龙章之重,钦哉。”
楚河双手后背,紧紧的相互扣着,不断颤抖,面色已然铁青,半仰着脑袋看天,并不去看台下宣旨的一行人。
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楚河立即冷声道:“刘瑾,有没有空单独聊两句?”
一行人大怒,日月神教的这位副教主,不跪地,不行礼,连看都不愿看他们一眼,倨傲之情让他们怒火中烧。
更让他们愤怒的是,自己的干爹,在朝堂中人人畏之如虎的刘瑾被他直呼其名,没有分毫敬意。
刚有人开口意欲斥责,但被刘瑾抬手拦住了,连主使焦芳也被他制住了:“你们都下去,在外面候着。”
“干爹,你....”
轰!
说话之人被刘瑾一掌击飞,直坠门外。
等所有人目光闪烁的缓步退出,大门被刘瑾从内关上了。
转身之际,刘瑾已经单膝跪拜在地:“参见副教主。”
“刘瑾,你很好啊,给皇帝当狗把自己主人都卖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脖子很硬啊?”楚河冷道 。
刘瑾沉声道:“禀副教主,属下也是无奈,早年间在莎车,被当时时任左都督黄酚记下了东方教主的绝世容颜,自此念念不忘,当时还留有画册被封存在内阁。
前些时日,皇帝无意间看到这封画册,一时惊为天人,左右询问下,才得知是教主圣颜。
当时属下在外公干,对此事毫不知晓,等回京之时,圣旨已然拟好,我拦了好久,但是一向对我颇为信任的皇帝却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求娶教主,属下也因三番五次阻拦,被杖刑了十五。
最后皇帝已然一意孤行,属下只好退而求其次,把这份副使的差事谋下。”
下一刻刘瑾眼前一花,自己的脖颈被人牢牢的扼住,举得好高,那狰狞的语气在耳边炸起:“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你为何不早点上报?
教主也是你们这群脏货可以染指的?
小皇帝他是不是嫌日子过的太舒坦,太惬意了?
好!!!好好好!
你们都给我等着,刘瑾,你是第一个,但肯定不是最后一个,去黄泉路上等着与你的皇帝陛下汇合吧,门外你的那些干儿子干孙子一个也走不出黑木崖。
既然孝顺,就让他们跟你一起上路吧。”
说着扼住喉咙的大手开始聚力捏紧,此时的刘瑾再去行功运气已经来不及了,面前这人真的要杀了他。
刘瑾憋红了脸,窒息感让他眼珠突起,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发不出一言,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在自己体内抽离,死亡的阴影笼罩住自己。
“放开他吧。”楚河的身后,淡漠的声音。
身形一顿,楚河的手缓缓松开。
噗通一声,刘瑾跌落在地,咳嗽声伴随着大口的喘气。
楚河眼神复杂的看着高座上的女子,她不知何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