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3日,晚上20点14分,纽约州纽约市。
新秩序党宣布成立秩序委员会,由爱斯琳·史密斯担任委员会会长,爱斯琳提供了一份详尽的委员会名单。
乔纳森·贝索斯担任秘书长兼任国际关系委员。
杰弗里·福特担任纪律监察委员。
尤金·科曼担任财务委员。
亨利·科曼担任政策研究委员。
卡拉·门德斯担任宣传委员。
爱斯琳在演讲中表达了目前新秩序党的愿景,并希望各界有志之士加入新秩序党,推翻腐朽的联邦政府。她强调国家(美利坚中央共和国)现在仍处于紧急状态,国家的组织机构将暂时沿用旧联邦政府的编制,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处理丧尸危机以及来自旧联邦政府的军事威胁。
尽管她的独立行动在美国许多州都有积极响应,但是仍然有许多社会政治专家对爱斯琳的行为进行了言辞激烈地批评,专家们一致认为爱斯琳的行为是独裁,是对自由和民主的践踏。
2017年9月23日,晚上21点24分,佛罗里达州。
美国第2舰队发生哗变,分散在各个舰船的士兵在夜间攻占了多数舰船的指挥中心。士兵们宣称他们不再服从联邦政府的命令,正式宣布加入新秩序党,支持爱斯琳·史密斯的领导,向美利坚中央共和国宣誓忠诚。
2017年9月23日,晚上23点32分,华盛顿特区。
白宫方面做出了回应。总统在紧急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联邦政府不会容忍任何分裂国家的行为,同时宣布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来维护国家的统一和稳定。总统强调,尽管国家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但联邦政府依然拥有足够的资源和决心来应对各种挑战。他呼吁所有公民保持冷静,不要被煽动性的言论所影响。
2017年9月24日,凌晨1点20分,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
一群由退役军人、医生护士以及工人组成的约200人的临时政府向全美发出公开致电——芝加哥市已经陷入崩溃的边缘,没有联邦的军队愿意拯救他们,他们对外发出的物资请求和军事力量请求全都毫无回应。由此他们宣布芝加哥市市民集体加入美利坚中央共和国,相信新秩序党和爱斯琳能够挽救他们。
2017年9月24日,凌晨3点13分,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市。
在德克萨斯州宣布独立后,美军第8师分批次开入了德克萨斯州首府奥斯汀市,试图夺回州政府,重新将德克萨斯州纳入联邦的控制之下。然而,德克萨斯州的民兵组织和国民警卫队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和事先布置的防御工事,对美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2017年9月24日,凌晨4点50分,宾夕法尼亚州菲拉德尔菲亚市。
美国陆军第13师和美国陆军第18师在早些时候宣布加入新秩序党,这引起了军中许多士兵的不满,一些士兵组成了小团体试图通过与师长对话了解当前局势,遭到了武力镇压和驱赶。这在军中激起了哗变,许多士兵纷纷举起武器试图以暴制暴,却引来了更高强度的武力镇压。第13师和第18师内部展开了一场激战,战斗持续了至少3个小时,直到太阳升起,第13师和第18师依旧是新秩序党的军队。
2017年9月24日,早上6点47分,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
旧金山市在一夜的激战之后,新秩序党的临时政府艰难地守下了他们刚刚建立没几个小时的州政府。美军在国民警卫队和当地市民组成的军事武装的阻击下节节败退,最终美国陆军第20师的第9团被打得溃不成军,撤出城区。市民们纷纷走上街头和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相拥欢呼。
2017年9月24日,早上8点31分。
联合州联合市,联合州体育馆。
缺少信号基站的联合州就像是一个被屏蔽了信号的牢笼,在这里的幸存者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
他们现在还在规划着那一场决战,那一场能够解决所有丧尸的决战。
利亚姆拿着图纸对照着体育馆,仔细端详着。
“挖掘机什么时候能弄过来?”人群中有人在高声询问着。
“大概中午的时候就能开过来。”有人含糊不清地应答着。
整个体育馆一片繁忙的景象,大部分人在忙着把体育馆里面存储的食物、水、武器弹药以及医疗用品转移到新的安全区去。还有一部分人在和利亚姆一起规划体育馆接下来的建设,他们要把这里打造成“丧尸屠宰场”。
“3米深会不会还是不够深?”一个国民警卫队的士兵走了过来问利亚姆。
利亚姆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图纸:“3米深,理论上是足够容纳么多丧尸的,但是……”
“别但是,你就告诉我多深最稳妥。”士兵打断了他的话,“要做就做到彻底,我们的人一定完成任务。”
“如果能够把坑挖到5米深,那一定是足够容纳那么多丧尸了。”利亚姆看着图纸说。
体育馆外,杰森和嘉文正在与另一批幸存者在建筑物前面忙碌着,他们需要把沿街建筑的房门和窗户全都打开或者干脆拆下来,方便防空警报响起的时候那些丧尸不会被这些东西拦住去路。
杰森从窗户上把之前幸存者们加固的木条用撬棍掰了下来,把木条扔到了一旁。
他擦了一把汗,把脑袋上的鸭舌帽摘了下来,朝着自己满是汗水的胸口不断扇风。
“滴滴滴……”他身上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嘉文和杰西卡朝他这里看了一眼,没管他,继续干手上的活。
杰森从口袋里掏出电话,一边接一边往外走。
“格温?”他接了起来。
“杰森,出大事了。”格温的语气非常严肃,杰森很少听到她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这让他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他问:“怎么了?”
格温语速很快地解释说:“事情很复杂,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有个新建立的党派叫新秩序党,他们宣布在纽约州建国了。”
“建……建国?”杰森对这个词感到有些陌生,他觉得哪个国家都可能有这个词,唯独在美国是最不可能的。
“对,美利坚中央共和国,国家元首是爱斯琳·史密斯。”格温回答说。
“爱斯琳……她不是还在竞选总统吗?怎么……”杰森停下来思考了片刻,“难道因为竞选失败……或者是因为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大选中止了,所以她……”
“不,那都是幌子,你听我说……”格温打断了杰森的猜测。
杰森点了点头说:“好,你先说。”
“爱斯琳掌握了记忆植入技术,参加总统大选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想要颠覆联邦。”
格温的一席话让杰森的脑袋一瞬间几乎短路:“记忆植入技术,也就是……洗脑?”
“对,她在暗地里肯定给不少人都洗过脑了,现在新秩序党一呼百应,全国上下好多地方都宣布加入新秩序党,各个地方也在爆发军事冲突……白宫那边本来就处理不好疫情,还在执行三步计划,他们根本没办法把手腾出来去管爱斯琳的事情。”
格温语气里的担忧让杰森感觉有些心疼,格温现在虽然是hERc联合州分部的秘书长,但是她实际上已经在行使部长的权力了,毕竟已经没有部长了。
联合州几乎所有的政府组织机构都停摆了,还在维持运作的也只剩下了国民警卫队和hERc,格温现在是独木难支。
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无羁者组织也是爱斯琳手下的,我的人全都查清楚了,她的目的就是想在国内制造负面事件,引起社会对联邦政府的不满,达到激化矛盾的目的。”
他静静地听完格温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问:“我明白了……爱斯琳一定为了今天做了不少准备……那你打电话给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现在……”格温顿了顿,“已经陷入两难了,杰森。”
“我大概能听得出来。”杰森点了点头。
格温摆在面前的一项抉择就是:是否加入新秩序党。
如果选择加入新秩序党,在目前局势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宣布加入新秩序党无疑是会招来联邦政府的敌对。尽管联邦政府很可能已经无力去管联合州的事务,但是这在格温的心目中是不符合法理的,也是有悖于她个人信仰的。
格温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政党的“主张”不过是一纸空文,过去联邦政府也强调“自由”和“民主”,可真正实践起来呢?联合州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那么多的人被丢在联合州,联邦政府不管不问,全都交给联合州自治。如果真的有一个强而有力的政府干预进来,那或许美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可新秩序党也并不是纯白无瑕的白纸一张,他们豢养极端组织,在国内四处破坏只为了降低联邦政府的威信,他们掌握记忆植入技术,践踏了自由和民主的价值。这些事情对于格温来说是不可能容忍的。
另一方面,如果拒绝加入新秩序党,格温同样面临着巨大的风险。自己手上有还在研发的抑制剂,这是她最担心的一点。新秩序党主张管控和处置疫情,那么抑制剂在这一刻的重要性就更为突出。
新秩序党主张管控和处置疫情,那么他们就会格外需要抑制剂,他们急需抑制剂这样的东西来迅速解决疫情,在社会中提高新秩序党的地位,拉拢摇摆不定的中立派,也提高新秩序党人的士气。
而对于联邦政府来说,新秩序党的主张对他们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会,联邦政府如果有机会能够获得抑制剂,那么新秩序党的主张也就不复存在,他们的独立宣言也就不攻自破。
抑制剂在新秩序党宣布独立建国的这一刻开始,就不再是一个谈判的筹码,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我……我该怎么办?杰森。”格温的语气有些颤抖,声音里带着哭腔。
杰森现在脑海里都能够想象得出格温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让他更感觉到心疼。
格温很少哭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
她在杰森的眼里,不仅仅是扮演着爱人、女友的角色,更像是一个姐姐,一个母亲。从小失去母亲的他,对格温有着天然的依赖,所以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他爱格温,同时也想摆脱格温。
“格温。”杰森轻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格温轻轻地啜泣了一声,让杰森的心上像是多了一道裂痕:“杰森……我想救他们,我想救更多人……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知道……我知道……”杰森轻声安慰她,“你已经很棒了,格温。你做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你已经尽力在挽救了。”
“可是……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杰森……”格温哭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段时间一直积累的压力和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不怪你,格温。你没有做错什么……”杰森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在自责,如果不是当初自己执意要逞英雄揭露真相,或许这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格温听到杰森的安慰,哭的更大声了,从低声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哭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她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你很犹豫,这确实是非常难以进行的抉择。”杰森等到格温的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不再大声哭泣了,他用舒缓的语气,带着安慰的口吻分析起来。
“你告诉我,抑制剂的研究到了什么地步了?”杰森问。
“已经经过了初步实验,在其中一个实验对象的身上确认是有效的,但是还没有经过大量的临床试验,我们不能确认抑制剂是普遍有效的。”格温说。
杰森思索了片刻,问:“虽然,你很犹豫,但是我觉得,你在心底里应该是有一个答案的,只是你现在有些心结没有被解决,对吗?”
这句话确实说到了格温的心坎上,她确实有自己更加倾向的选择。
“是的……可是……”格温欲言又止。
杰森对她这样的反应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太熟悉格温了:“你是一个务实的女人,我知道你的,你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弄虚作假的政治游戏。”
“务实,就要付出代价。”格温这样回应他。
“是的,务实是有代价的。格温……你告诉我,你认可他们的理念吗?我是说,在不考虑那一切的负面行为的情况下,他们所主张的那个社会,那个国家,你认可吗?”
格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深思熟虑,然后缓缓开口:“我……我不能说完全认可,但我也不能否认,他们提出的某些观点确实触动了我。一个更有序、更高效的社会,一个能够迅速应对危机的政府,这些都是我长久以来希望看到的改变。”
杰森点了点头,他知道格温是一个务实派理想主义者,她总是希望世界能够变得更好,即使这意味着要走一些艰难的道路。
“坦白说,我知道你不能接受的是什么,不过我认为,一码归一码。”杰森说。
“一码归一码?”格温没听明白杰森的意思。
“一个政权的主张符合你的心意,和他们为了达到政权建立的目的,做过什么腌臜龌龊的事情,要分开看。”杰森冷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格温感到心头一颤,这不像是杰森会说得出口的话。
“你不能因为他们的手段不光彩,就否定他们可能带来的正面改变。”杰森继续解释,“就像我们不能因为某些药物的副作用就拒绝使用它一样,关键在于权衡利弊。更何况……hERc,不也做过人体实验吗?虽然是拿被感染的人做实验,可说到底,那不也是暗中干的脏活吗?”
格温听着杰森的话,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还有一件事,新秩序党的人,他们知不知道你已经洞悉了他们的内幕?你的情报是哪来的?”杰森谨慎地问,格温的个人安危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是cIA……”格温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cIA给你的?”杰森也意识到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