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家不对外出售，那它就只是笋。”星淼优雅地又夹了一筷子。
“你别偷偷多吃。”胡平也夹了一筷，碟子里只剩下可怜的一条。
五双筷子不约而同怼过去，你来我往抢夺。
不吃光，对不起那三万元。
之前他们不在意，得知价钱后，这最后一块就是他（她）的。
艾升平直指重点：“一样食材而已，为什么这么贵？”
虽说有食材比它更贵，但竹子能在适合土壤上野蛮生长，卖三万？有点说不过去。
礼大厨：“不知道，价钱是老板定的，她说，有人想要，就三万一斤来打发。”
军方学员：“……”所以为了打发他们？还是笋价值三万？
好烦，好奇又不想当冤大头。
苏小菜这一招出奇制胜。
三万元对一群研究员来说不多，但也不少。
他们平时做研究，一分掰两半花，实验连续失败带来的巨大损失，令他们很看重钱。
三万元的笋，不值得。
尝鲜的事情如过眼云烟，没人再提起。
晚上八点，新世界宣布一则消息。
报名比赛时间进入倒计时截止，训练场免费开启。
所有参赛者，参赛时，必须满足以下条件。
参赛选手必须进入进入拥有实感模拟功能的模拟舱才能开始比赛，参考型号看详情列表。
参赛是选手必须报名本人参赛，不能替换，再次确认填报的个人信息是否如实，若有虚假，终身禁赛。
以上通知完毕，下面还有补充。
届时系统会对参赛者进行扫描，请诚信参赛。
比赛时，可以显示昵称，也可以用真实姓名。
团队比赛需有队伍名称，不可重复，一旦确立名称，队伍人数不可再增减。
刘洵握拳：“我就知道，会有起名称的一天。我都想好了，叫宇宙第一。”
“想师父啐你一脸你直说，我现在就可以喊她来。”吴卿卿骂他高调，不自量力。
吴卿卿质疑道：“你单兵比赛的网名起了没，不会叫军培第一吧。”
刘洵佯装羞涩翘起兰花指，“叫凡凡，胡平叫非非，季恒叫岛岛。”
好不要脸啊！为什么要这种模式的叠词。
冯婉莎和星淼离他们远点。
胡平：“你们听他胡说？一个大男人，弄那么可爱的名字干什么。我就叫阿平，非常接地气。”
“季恒呢。”
“季二。”季恒也不怕说，这个代号听着很顺耳。
队友：不愧是你，哥们。
“所以队伍名字叫什么比较好，不如喊师父起？”
吴卿卿提一嘴，所有人齐刷刷摇头，苏小菜起名字，跟凡凡、非非、岛岛有什么区别。
你看她的猫，花花、荟白、绿毛、鸭梨。
无敌爱种菜这个名字估计还是她想破头起出来的。
哪一个像正经队伍名。
然后，他们将目光对准季恒他哥。
非凡岛是季理想出来的，好听又贴切。
胡平怂恿季恒在群里跟季理提一提，“问下大哥意见。”
“我怕大哥骂我。”季恒深知自己在季理心中地位，蠢萌蠢萌，甚至可以说死蠢死蠢。
“喊菜菜问大哥，大哥最疼她了。”胡平出骚主意。
可谁去跟苏小菜说？苏小菜忙得很。
礼善淳在一旁没法插言，他只是来练习的，不是加入队伍的，不由得有点沮丧。
眼前这支队伍，礼善淳知道肯定能打入决赛的，他也想参赛呀，哪怕做后备。
吴卿卿看出礼善淳眼底的渴望，“喂，新人，你跟我师父说一说，让她问季大哥队伍名称。问到了，我们让你加入团队。”
礼善淳歪头，这群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简单的加入条件？
“你喊我去我就去呀？”
“一句话，去不去做。”
礼善淳左右看，大家目光一致，都认同吴卿卿的说法。
咬咬牙：“去。”
明知道当枪使，礼善淳也只能憋屈地点头，发消息给苏小菜。
苏小菜刚拿起一根针，眼底流露出兴奋疯狂。
一条消息发送过来。
苏小菜捂着额头，就这事，为什么他们自己不问季理。
反过来的一想，好吧，在季理这里，他们没多少人权，都是弟弟。
她顺手在群里发个消息给季理，告诉他，是小朋友找他起名字，结果迂回找上她。
【季理】：你们不会直接找我？
【季恒】：哥，我们怕你骂我们猪。
【季理】：委屈猪了。
【胡平】：哥，哥，我们想了好几个名字，都觉得不适合，我们知道你最好了。
【吴卿卿】：感谢大哥。
【冯婉莎】：感谢大哥，大恩大德，让菜菜来报答你。
【苏小菜】：？？？
【星淼】：其实是我们不想站台上宣布咱们教练是你的时候，配上一个敌人终焉、宇宙第一、堕天使之光这类羞于启齿的战队名称。
【苏小菜】：你们可以什么都不说，填报栏那里也不用填我是教练，我不稀罕教练这种虚名。
【刘洵】：不好不好，这层荣光该有你一份。
【胡平】：教练先别说话，我们在问大哥话呢。
【季理】：战队名称本来就没有高大上的，不是公司名字，随便点就好了。你们是苏小菜的学生。就叫菜鸡。
【苏小菜】：？？？
【刘洵】：呜呜呜……不要菜鸡，叫菜农也不要叫菜鸡。
【季理】：那就菜农。
咦？十人面面相觑，好像可以，菜农。
如果他们队伍拿到第一，十星第一菜农！
这个头衔有意思呀。
胡平一拍手掌，“就叫菜农，有迷惑作用。苏小菜叫菜宝，粉丝叫菜粉，学生叫菜农。
【胡平】：菜菜的传承弟子，就该将种菜精神发扬光大。叫菜农合适。
种菜的，有什么精神？这么想的，苏小菜也这么问了。
【苏小菜】：种菜精神是什么？
【胡平】：奉献、无私、勤劳、种出一片绿色生命，守护这片土地。以后我们还要发展更多菜农。
他们都知道苏小菜一直在奉献，没要求什么回报。
她不求回报，他们却要记恩。
他们现在是学生，没办法做出更多报答，给钱太俗，苏小菜可能愿意收，但她不会记住你。
只有在未来，他们保护好这片土地，才能让她大后方安全种菜。
苏小菜愕然，会心一笑。
她初衷从来没变过。
就是能够无虫人的和平环境下种菜。
其他都靠边站，所以说她无私奉献也好，亦或者自私自利也罢，没所谓。
她只要达成自己想要的未来就行。
这想法可能比较反派，但她一不杀，二不抢，也不想与全世界为敌。
“菜农”这个队伍名称，很符合苏小菜的审美，越看越好看。
【苏小菜】：就叫菜农。
菜农战队确立，他们把礼善淳拉进队伍，但他只配当后备，跑前跑后那种。
虽如此，礼善淳也很开心，他深刻理解为何室友们看不起他和摩亿玩。
真正的朋友不会一味只让你付出。也不会光说好听的，吹牛逼。
摩亿经常蹭他吃，蹭他的东西，还不会说谢谢。忽悠他这是朋友之间的相处，更甚者，会给他看很多中二片，塑造他不太正向的三观。
而眼前这些人，会互相帮助，也会嘴上互损。
从来不会说你该做个怎么的人。
只有第一来的时候，告诉他，闭上嘴，别说废话。
加入“菜农”，进步太明显，礼善淳已经打算丢掉脸面，打死都要抱大腿。
“小淳，帮我拿杯果汁。”
“叫我大淳。”礼善淳傲娇撇起嘴巴。
“淳跟蠢音调相同，你不做小蠢，要大蠢？”
“不是那个蠢？”礼善淳炸毛，“你们太欺负我了。”
“乖，去拿果汁。不然明天我指指点点你。”星淼笑得格外好看。
礼善淳怕了，起身去冰箱拿。
胡平赞叹，“还是神婆有威严。”
星淼最近在幕后指挥他们，预判非常到位，逐渐有了苏小菜两分真传。
所以他们称她为神婆。
神婆不仅能预判危险，让他们避开危险，反之也能把他们坑进深潭。
有次礼善淳又开始嘴巴输出，星淼烦得很，就指挥礼善淳进入一处危机四伏的虫人区域。
再指引他夺命狂奔，直到他忘记嘴炮才罢休。
从此礼善淳很怕星淼。
冯婉莎笑了笑，打开电脑，做今天的复刻。
李蕾蕾则打开另一台电脑，她负责多渠道信息收集，其他学校的队伍有哪些厉害人物，她全都做了统计。
现在只差比赛开始，探明各个选手的隐藏实力，分析如何在团队赛打败对手就行。
苏小菜放下联络器，嘴里含着一颗糖，笑得有点甜，这些小徒弟有时候糟心，但大多时候还是挺暖心的。
好了，该干正事。
苏小菜手边是整一箱的营养剂。
旁边还有一台健康监测器，探头一端缠在纤细手臂上。
“一旦我发生意外，小丸子你帮我把针拔掉，然后打电话送我去治疗。”
小丸子不太情愿，“菜菜不能找别人试吗，找只兔子也可以。”
苏小菜：“有些难，兔子不会告诉我，它的感受。别怕，不是太危险的事情，我只是怕自己晕了。”
小丸子不稀罕苏小菜总拿自己当第一个实验体。
可苏小菜不拿自己当实验体，又能拿谁当。
无论道德层面还是研究感受度来说，都是对自己进行实验更好。
苏小菜深吸一口气，开始给自己下针。
她没有按照小电弧刺激的顺序下针，而是尽量放松身体，避开那些容易造成生命危险的位置下针。
细小的针慢慢捻进皮肤里。
她没有急着下第二针，这一针，不痛。只有酥麻感，痒痒的
指腹能从针的另一头，感受更加清晰的气感流动。
很神奇。
苏小菜缓了缓后，顺着气感“流动”方向，又给自己来一针。
第三针，第四针，直到扎完一个循环。
最后一针完成，全身轻微发热，气感运行速度加快，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势进入循环。
苏小菜平静地观察，这些针，像是给气感通道打开了一扇神密的门，不断加快气感速度，却没有“泄气”。
这证明她的思路没错。
大概十分钟后，苏小菜拔掉这些针，扔进清洗器。
然后她喝了一管营养剂，开始练气感操，连续打了三遍，苏小菜收功。
背部微微出汗，鬓角的头发也湿掉了，但苏小菜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不会累的身体，好像找回来了“累”。
她知道，自己在进步，四级过去没过久，五级快来了。
不知道五级到来后，她能否用出对付虫人的那个招式。
十位“菜农”如今最高级别的是季恒，他已经迈入五级，在体力、敏捷和感应力都比其他人要好。
那种好，不是通过训练得来的，是体质加成。
就是上限比气感等级低的人高。
不过也不是绝对。
例如一个人的起始是五体质的人，他练到五级。
加成绝对比不上本来就有十的人。
季恒就是有十，所以他达到五级，表现就会比一般人要厉害。
当然，一个人要更厉害，还需要经验加成。
苏小菜处于一百级经验加成，季恒气感再高，也不可能跟她打平手。
像白上将那样，经验有了，气感遥遥领先。
苏小菜打不了，除非她坐上特制的机甲。
无论如何，苏小菜知道了捷径，再试验几天，加快迈入五级大关，那她的身高就有救了。
真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苏小菜去洗了个澡，拿着笔，把刚才扎过针的位置记录下来。
之后慢慢摸索身体，她不敢再进行第二次扎针，但不代表不能做其他。
她用手指感受那些针扎大概率不会痛的地放，然后记录，在假人上画点。方便下次再尝试。
或许如同小丸子所说，给兔子、白老鼠也先做差不多的实验。
有医疗记录记载过，刺中人体某些地方，很容易造成休克死亡，反而言之，说不定能成为新的治疗技术之一。
苏小菜继续奋战到深夜。
第二天苏小菜让季恒带着队员训练，她要去给军方学员上课。
众人脸上出现幸福，苏小菜说：“小丸子会代替我监管你们的进度，昨日你们穿着外骨骼对付普通懦虫兵都能死两百次，今天必须控制在一百次以内。季恒开始对付贪婪者，别想偷懒。”
幸福远去，地狱降临。
苏小菜制定的目标，刚好卡在他们极限，连季恒都感觉头顶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砸下来。
……
新世界的密室内，苏小菜模拟出十架黑翼给军方学员做参考，“相信来之前，你们都见过黑翼的残骸。”
艾升平等人点头，“是的苏教练，我们都接触过黑翼残骸。这是完整的黑翼吗？”
“不算，低配版吧。它少了领航员。”
艾升平：“领航员，是指航舰的副驾驶吗？”
苏小菜对他们说：“是，也不是。”她打了个响指。
一个酷拽小男孩出现在教室内。
“本大爷来了。”
苏小菜笑着摸摸智慧01脑袋，“刚刚去哪玩了。”
“去看人类幼崽可笑的训练。”智慧01穿着背带裤，胖乎乎的脸蛋像两块小松糕。
表情天真无邪，苏小菜给学员介绍，“这就是我这里最出色的领航员。它是转项特制的人工智能之一。不过今天上课的重点不是它，先让你们认识一下，有领航员在的机甲，性能可以提升好几倍，它们是最出色的辅导者。”
上课前画个饼，先调动一下学生们的情绪。
十位学员灼热目光落在01身上，仿佛在看珍宝。
智慧01很享受他们的打量。它01大爷就是牛逼。
良久，这些人的视线完全不懂收敛，智慧01抱住苏小菜大腿，躲在她身后。
“菜菜，你快喊他们不要看了。”
苏小菜抱抱他，“那你去其他地方玩吧，记得别玩太久，妹妹会等急的。”
智慧01不下线，小丸子也不能下，它们只是可以一起进入新世界后分开行动，不代表分成两半了。
智慧01：“知道了，不用你啰嗦。”
苏小菜放它出房间，智慧01蹦蹦跳跳凭空消失了。
艾升平赶紧追问，“我们之后也能学习这种技术吗？”这人工智能太像人了。
“是的，能学多少，就是你们本事了。”苏小菜温和一笑。
十位学员回以感动答复：“谢谢你，苏老师，这声老师是真心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师，以后有什么事，知会学生一声，学生一定会帮忙。无论什么时候，随时吩咐学生。”
以他们的身份，真没什么事做不到的，只要苏小菜开口，他们一定尽力做到。把苏小菜当最尊敬的老师看待。
“没，我没有要你们回报的想法，只是希望你们学成之后，别乱用人工智能。它很可爱，不是吗？”
“是的是的，就像自己的孩子。”艾升平想到智慧01那怯生生躲苏小菜身后的小模样，心都化了。
他也想拥有一个自己亲手打造的人工智能。
苏小菜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人工智能已经交给022机械星球一个，再藏着技术就没意思了。
不过她只打算把这一代的人工智能技术交出来。
领航员不需要更高端的人工智能，对付虫人，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