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外,因皇帝还没醒,众大臣谁也不敢走。边疆的事情目前还需要主事的人来定夺。国不可一日无君,四面楚歌的北燕摇摇欲坠,眼下情形更像是大厦欲倾覆,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轰然倒塌,万劫不复。
大臣们真的慌了,乱了。谁也不知道太傅寻梧珺情况的人,已经想好,几乎都想好下一步如何举家逃亡了。早前与寻梧珺联系的官员,也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心底却是一片镇定坦然。让暴风雨来了更猛烈些吧!
寻梧珺一直在府内与顾双卿坐在府内下棋,两人神情淡然,你来我往的一黑一白,厮杀的不亦乐乎。
四面楚歌,大军压境,皇帝被消息打击到病倒。这些坏消息越过高高的宫墙,飞到了皇城百姓的耳朵里。百姓开始有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这种呼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最后直到整个京城里的每个人都诚惶诚恐。
世家大族们挖地窖,筑高墙,囤积粮食,遣散下人。而大街上的商贩因人心惶惶的原因,担心京城的街道的治安,都龟缩到家里,不愿出来。
唯独,留下最可怜的百姓,不知怎么办才好!战争来袭,大兵压境最可怜可悲的就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了,他们是世家大族手中的武器,冲锋在前,却只能充作人肉盾牌,什么也做不了。要么冲锋陷阵被斩杀在前线,横尸在战场,要么被铁蹄踏死在街头。
百姓们的牺牲,在皇帝看来理所当然,说好听点是皇帝的子民,不好听点你那是命如草芥的贱民一群,或许在高官面前也是愚民,在他们玩弄权术的时候,被舆论裹挟的工具,不明真相的暴民。
可百姓的命也是命,也有父母兄弟,也有姐妹。他们也会痛也会有感受,只是感受得不到任何的关注与关心而已。
慢慢的,谣言和恐惧弥漫了整个京城的上空,这时候,太需要一个力量足以安定民心,如定海神针一样,定下这乾坤的人了。
太傅寻梧珺的府邸门前坐满了请愿的百姓,大家都有组织的按照秩序坐在那里,听候府里出来的人的安排。“各位,我太傅府内现如今已交付兵权,没有能力护我百姓,实在惭愧,但只要有我们太傅一天,也会守护好大家,不让战争到百姓身上,请尽管放心。这里天寒地冻,地面湿冷,害死各自回家吧!”
门口的百姓,哪里顾及这么多,心里的悲凉与地上的寒凉怎可相提并论?
他们虽然对太傅府的人十分的信任,但是也心存希望,久久不愿离去。看看能不能有转机或好一些的消息能传出来!
天上乌云密布,城中更是紧张到窒息,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终于传来了皇宫里的消息:“皇帝醒了!”
皇帝被近身的大太监总管庆福搀扶着,从内殿里走了出来,他面如金纸,身子更是摇摇欲坠。只是,经此打击他的眼神还是阴鸷的厉害,他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太后那边如何?”
他的双眼扫看了群臣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又道“赶紧让太医院院首韩西去太后那里!务必保护太后的安全!”
他的话音未落,便见到大殿外跑来一个太监,他连滚带爬的大声呼喊“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后的慈宁宫被包围了!”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妄为?朕还没死呢?”
皇帝大怒,一只手扶着庆福,一只手颤抖的指向来人。
“陈平在吗?”
“臣在!”皇帝的话音未落,就见陈平带着一群锦衣卫飞奔到大殿上,清一色的飞鱼服绣春刀,夹杂着刷刷的衣角翩飞的声音。等两排人站定在皇帝面前,只见陈平单膝跪地“启禀皇上,太医院院首韩西谋反,挟持太后,让皇帝交出兵符。”
“交给他?一个太医哪里来的胆子!”
“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挟持太后!”
皇帝一边说一边着急的咳嗽,面色中隐隐透着青紫色,“朕居然看错了这个畜牲,让他生出了狼子野心!”
他在大殿上来回踱步,庆福在旁也是诧异不已,这个韩西的脑子被驴踢了,竟然敢去碰触皇帝的逆鳞,敢如此行事,简直是不自量力!
“他有什么要求?”皇帝冷静下来,一下子不再焦急,他面容冷肃,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平。
“皇上英明,韩西说如果您不把兵符给太傅,他就让太后血溅当场!”
“呵呵!”皇上听完,不怒反笑,心想,这个韩西狗奴才,按理不应该反水呀!可谁知道太傅许给了他什么好处呢!
况且这个人也说唯利是图,贪生怕死,虽说一门心思对他阿谀奉承,却也不一定是个忠心的。这点风波起来,他竟然就敢去太后宫里做下这等恶事!
“陈平,你随我去慈宁宫,看看那个狗东西,难道他想造反不成?”
“皇儿,快救救哀家!”
皇上的话音刚落,便看到陈平一只手拿着尖刀,一只手拎着太后的衣襟,拖拉着走进了大殿内。
“臣就是心系百姓,为万民请命,请皇上允太傅寻梧珺带兵,为我们北燕守住疆土!”他一边拖着太后走,一边哭着喊着,走了进来!如果不了解韩西的为人,还真的被他蒙骗过去,以为他是一位心系天下,仁心仁术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