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卧室里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好像是什么重物倒在地上了。我的心瞬间揪起来,难道这次沈曦言真的晕倒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推开门冲进去。只见沈曦言好端端地坐在被子里,掉在地上的是一只装满书的收纳箱。
沈曦言被我的闯入吓了一跳,下一秒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像偷闯女浴室被抓现行的变态一样尴尬:“那个……希希找我来的,她说你生病了……我不是因为你生病才来的,而且已经要走了,刚才听到声音……总之……”
“谢谢。”沈曦言简洁的两个字,打断了我前言不搭后语的废话。他的脸色比平时苍白许多,看上去很虚弱,唯有脸颊因为发烧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此刻的沈曦言没有了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柔柔弱弱地靠在床头,眼神也变得无比朦胧,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果然人长得好看连生病了也赏心悦目,不像我发烧的时候只会疯狂咳嗽涕泗横流,像条下水道里的野狗(唐乙己实述)。
我一脸花痴地倚在门口观赏美人,直到沈曦言咳嗽才想起正事:“那个……你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我妈不是出去了,哪有东西吃。”他有气无力地说。
“我帮希希叫的外卖。”我没好意思把下厨的事说出来。
“麻烦你了,我一会儿把钱还给你,”他又咳嗽了两声,“不过我没力气下床,等晚上再吃吧。”
“那怎么行,你生病了必须吃东西,实在不行我喂你啊。”
我情急之下口出狂言,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板里去。然而沈曦言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可以么?”
我没想到他会同意,但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当……当然,你等我一会儿。”
我在外面磨蹭了半天才端着饭菜进去,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他现在只是个需要照顾的病人,所以才会表现出依赖我的样子。
等我再进房间的时候,地上的箱子被移动到了书桌下面,还用几张报纸盖住了。说起来,刚才我冲进来的时候沈曦言还往枕头下面塞了什么东西……该不会他正在看什么不健康的小画书吧?
“怎么了?”沈曦言见我站着不动,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摇摇头,把饭菜端过去,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沈曦言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他睡衣扣子没有系好,人一动肩膀的睡衣就滑落下来,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我装作没看见,试图将注意力放在炒饭上。但喂沈曦言吃饭对我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哆哆嗦嗦地舀了一勺饭送到他嘴边,他却把脸别了过去。
“我不喜欢胡萝卜,能不能帮我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