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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廷柏心中明白过来什么,转头过去瞧着关素蓉,冷然骂道,“贱人,若非是我哪里来的你衣食丰足的日子?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了。”

“温廷柏啊温廷柏,我若是不看在你有些银钱的份上,谁愿意委身于你这个不能人道的?居然还要日日与你做戏实在让人恶心至极。”关素蓉冷笑一声道,“你放心吧,另外那些人也会遭报应的,只是我家到底是欠他们的钱,只是你……你若是不愿意不早说,在这里冠冕堂皇的与我做戏,让我错过了救我母亲的机会。我要你的命!”

关素蓉说着,自己也吐了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笑着道,“我们都为了自己犯下的罪孽赎罪罢。你先前做的那些事,我也听闻了些,反正你死了我也不能活,不如一起赎罪好了。”

“疯婆娘,你想死我还想活呢!”温廷柏眼中惊恐,忍着剧痛想要冲出屋子,却被关素蓉一把抱住了腰,“这些日子来母亲日日在梦里问我为什么不替她报仇,我如今大仇得报,九泉之下也有办法跟她交代了。”

温廷柏费尽力气推开了关素蓉,才想往外面走,大口大口的鲜血往外喷涌,就这么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关素蓉在旁边冷笑几声,笑着笑着又哭出泪花来。

当初若是她嫁给了刘辉只怕现在也上京城来一家子日子过得不错。若是她来京城后嫁给了宋澜日子只怕也不难过。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选了一条最不该走的路。

关素蓉想来想去,越来越觉得自个儿难受,又想起了宋婉宁。自己如今对她再多恨意,也再不能报仇了。

关素蓉和温廷柏就这么没了命,外头的客人第二日一早见温廷柏还没从来,开门进去一瞧,这才见着两人的尸首。

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忠平侯府的王夫人知道了哭晕过去三次,说要报仇雪恨却发现这个关素蓉再没有什么亲眷。

关素蓉在京城里头居然只有一个远亲,就是宋府的老太太。

王夫人知道了也没有别的法子,当即带着关素蓉的尸首去宋府讨要说法。

宋老太太本来知道关夫人和关素蓉都死了,倒是哭天抢地问是谁干的,可知道了原委后又知道了关素蓉害死了温廷柏,便推说自己头疼再不来了,将一切都推给了如今宋府里头的太太。

如今宋府的太太又是个厉害的,三下五除二被推脱不是亲戚就将王夫人打发了。

王夫人没办法,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温廷柏死了,整个忠平侯府气氛压抑,沉浸在一片死寂里头。

这事儿不可谓不大,很快便传到了殷府吴君柔的耳朵里。

申妈妈在一旁出声,“我早就听说了柏二爷跟关素蓉搅和在一起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儿。这两人竟然最后落到这般田地,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吴君柔在一旁颇为疑惑的出声,“这两人是因为什么闹起来的?竟然好好的出了这样的事儿?”

“奴婢是最清楚太太的脾气的,所以多番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是那关家的债主找上门来了,说是要让她们还钱。只是这关夫人和关素蓉来京城就是为了打秋风来的,哪里有钱还债。这不是被仇家针对了,这关素蓉跑掉了说是要想法子赎人,找到了柏二爷说是要是救了人给他做妾。这柏二爷明面上答应了,最后却是没管。这关夫人被卖到窑子里不堪受辱自尽了,谁想得到这尸首竟然出现在了关素蓉院子前头叫她知道了来龙去脉。这么一来,这关素蓉如何能答应?这不是就给柏二爷搞死了自己也死了。”

“这关素蓉瞧着就不像是一个会报仇雪恨的,这且不说,这尸首怎么会好端端的自己跑到院子里头去了?”吴君柔听了这话,颇为疑惑的出声,“这其中一定是有关窍,只是不知道是谁做的。”

申妈妈在一旁想了想出声道,“会不会是那头那院子里那位做的?臣哥儿大娘子可是个精明强干的,跟关素蓉又颇有隔阂,送个尸首还不是小试牛刀。”

“十有八九只怕是。”吴君柔面色不豫,当即出声道,“倒是可惜了一下子就少了两个这么好用的棋子,宋婉宁没了两个敌人,以后只怕是咱们要单打独斗了。”

申妈妈在一头出声道,“太太别急,宫里头那位还没出手呢,湘玉公主可是一直都没打算放过宋婉宁的。”

“湘玉公主现在只怕是没工夫去管宋婉宁的事儿了。”吴君柔叹息一声,缓缓道,“现在宫里头乱的很,虞贵妃现在得宠,淑妃和贤妃都被圣上骂了几次了,连处理后宫琐事的大权都分了不少给虞贵妃。湘玉公主和安王现在,只怕是自顾不暇。”

申妈妈听着这话,面上也跟着凝固了,颇为惧怕的出声道,“这世道只怕是要乱。”

“乱不乱的咱们先不管,总不会翻了天的,只是如此下去,虞贵妃只手遮天,只怕这只手处理完后宫的事儿,马上要伸到前朝来了。到时候,首当其冲便是丞相,咱们也可以趁乱捞一波油水。”吴君柔站起身来,缓缓出声道,“这世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只是现在还不是分的时候,咱们这样的人家,前头有老臣权臣挡着,只要小心些别被人抓住把柄了,就可以安稳度日。”

“到底是太太是个明白人。”

吴君柔瞧着外头,颇为叹息的出声,“事实如此啊。”

申妈妈在这时候,提起了另外一个话茬,朝着吴君柔出声道,“太太,咱们院子里头有身子的那位,都想了多少法子去对付她,谁知道她竟然都躲过去了,到现在胎已经坐稳了,只怕是后头想下手越来越难了。”

吴君柔脸色一沉,“嫁到我们家里头来竟然还想给老爷生孩子,只怕是白日做梦。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