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我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堕落信徒的刽子手。三年的拉锯战是你赢了，我承认这个结果。”
这是奥斯瓦尔多见到桑博时说的第一句话。
他一脸嫌弃的看向桑博，捂住鼻子后退两步，生怕桑博身上的肮脏气息会污染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桑博也很嫌弃眼前这位自视清高的存护狂信徒，要是有更好的选择，他绝不会同奥斯瓦尔多合作。
“刽子手？”
桑博反问，他始终保持着他那得体又虚伪的假笑。
“但凡你们能拿出一点可信的证据证明我是你口中的刽子手，那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可到现在为止，你们为我编撰的档案里也只敢写上‘疑似’这个字眼。”
大部分堕落信徒在制造混乱与破坏之前都很低调，只有一小部分恶趣味的家伙会提前通知目标准备后事。
桑博不属于以上两种，但他的父亲——希彤，总会把那些犯罪的痕迹清理的一干二净，在他摆脱希彤的控制后也是如此。
奥斯瓦尔多说话毫不客气：“正因为那些实质证据被你身后的组织销毁，为了严谨，我们只能把你放进嫌疑人的范畴。”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奥斯瓦尔多为了效率和业绩不择手段，甚至罔顾事实，搞出一大堆冤假错案。
唯一能夸的地方是，比起那些真正草菅人命的畜牲，奥斯瓦尔多会在查明真相或达到目的后对饱受冤屈的人提供巨额赔偿。
但迟来的正义没几个人买账，可即便如此，给公司带来巨大利益的奥斯瓦尔多从没受到惩罚，反而稳步高升。
“所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桑博有些不耐烦，“谈合作就谈合作，翻旧账也不会让你占到便宜。”
想到市场开拓部一直和战略投资部不对付，桑博当着奥斯瓦尔多的面嘲讽道：“我建议你好好向战略投资部那些人学习，他们在罗浮仙舟为公司啃下了一块硬骨头。而你，花了这么多年却还没把茨冈尼亚握在手里。”
“哼，他们能把手伸进金人巷，靠的不全是自己的能力。”
奥斯瓦尔多阴沉着脸，利用罗浮内部存在的隐患，就算是奥斯瓦尔多的下属也能在罗浮咬下一块肉。
想到战略投资部如此好运的抢走了一大笔业绩，再想到自己和桑博在茨冈尼亚硬生生干耗了这么些年，奥斯瓦尔多心里就堵得慌。
“省下说废话的时间，我们来聊聊交易内容吧。”奥斯瓦尔多开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茨冈尼亚-IV星球的一半。”
这片区域是桑博划定好的战场。
“不可能。”奥斯瓦尔多一口回绝，“我得提醒你，贪欲过大的人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奥斯瓦尔多。你应该了解我父亲和那些堕落信徒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是在帮你。”
“从公司手中抢走一半星球也叫帮忙吗？”
“我觉得你需要认清现实。”桑博倍感无奈，“那不叫抢，而是留下一半星球给你。”
受存护星神克里珀关注的星际和平公司的确是不可招惹的庞然大物，何况奥斯瓦尔多很强，又在公司身处高位，傲慢一点也很正常。
但堕落信徒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货色，特别是桑博的父亲。
有时候桑博觉得抚养他长大的父亲是堕落星神的令使，或者是堕落星神本尊。
毕竟父亲能轻而易举培养出桑博这种能硬刚两个毁灭令使外加一群假面愚者，还能从他们手里安然无恙活下来的异类。
一旦公司和父亲彻底撕破脸，桑博很难预测哪一方会赢。
“我父亲很看重茨冈尼亚这颗星球，他说这片土地埋藏着一个重要的秘密。虽然我也没查出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但是你得清楚，要是他亲自过来的话，你什么也得不到。”
茨冈尼亚-IV上确实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不然公司也不会让市场开拓部过来当先锋队。
但现在桑博一张口就要走了半颗星球，奥斯瓦尔多顿时坐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就算有你的帮助，我也只能得到茨冈尼亚-IV的一半？”
“还有生活在这里的茨冈尼亚人。”桑博拿出了他的诚意，“包括你们一直想要的系统造物，以及堕落星神的相关资料和信息。”
听完这话，奥斯瓦尔多深吸一口气。
本来他不想答应对方的要求，但桑博开出了一个连公司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看着奥斯瓦尔多由怒变喜的表情，桑博平静的向他问道：“满意我开出的价码吗？”
“当然满意。”奥斯瓦尔多克制住激动地情绪，十分礼貌地向桑博伸出手，“合作愉快，科斯基先生。”
“合作愉快。”桑博握住了那只手，“不过我赶时间，你赶紧派人把酋长国搬到我指定的地址。”
“好，那么你说好的系统造物……”
“给。”桑博把他父亲送给他的虚数背包中的一格拆下来交到奥斯瓦尔多手里，说，“它叫虚数背包，或者虚数格子。理论上来说它内部的空间无上限，但只能存放相同的物品。”
“真是神奇，这种空间造物我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奥斯瓦尔多感叹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据说罗浮历史上出现过一位名叫应星的穿越者，他绑定的互帮互助系统也给了他这种东西。所以虚数背包是你从罗浮那边抢来的？”
“不是，这是我父亲给的。”桑博摆摆手，“也许在应星死后，互帮互助系统又在这个世界待了一段时间，还留下几样好东西送给看的过眼的人也说不定。”
历史上出现过不少完成任务却赖在这里不走的系统，这类系统也在博学者的总结笔记里。
不过自从互帮互助系统出现又消失后，博学者们再也没遇到那些行迹诡异的系统们。
“对了，桑博兄弟。”觉得自己赚麻了的奥斯瓦尔多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向桑博套近乎，“你说你没找到茨冈尼亚星上的秘密，需要我帮忙吗？”
“你会这么好心？”这下轮到桑博惊讶了，“还是说，你跟我一样，都没找到茨冈尼亚上到底有什么。”
“嗯，不然我也不会向你寻求合作。”
桑博是个聪明人，奥斯瓦尔多决定把自己知道的部分消息告诉对方。
“有人说茨冈尼亚-IV与陨落的秩序星神太一有关，很多人都认为秩序星神死前在这里留下了什么。”
团结就是力量，若是找不出茨冈尼亚的特殊之处，奥斯瓦尔多说不定会得到一个‘办事不力’的评价。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秩序星神吗？”
桑博想了想，他那手眼通天的父亲向他提起过秩序星神的外貌，特别是秩序星神的眼睛，和埃维金人的彩色眸子一样。
“好吧，看来你也没什么头绪。”奥斯瓦尔多有些失望，因为桑博无法给他提供有效信息。
桑博没把奥斯瓦尔多对他的试探放在心上，为了确认计划外是否有其他变量，他问道：“对了，战略投资部不会插手茨冈尼亚星的一切事宜，对吗？”
“他们在罗浮仙舟玩风投，起码两年内来不了我这儿。”
“是嘛。”桑博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见状，奥斯瓦尔多调侃道：“你难道担心有人找你要债？”
桑博顺着奥斯瓦尔多的意思回答：“当然，毕竟我欠你们公司一大笔钱，这些钱足矣买下公司0.2%的股份。”
“哈哈，看在你给的多的份上，我免费送你一条消息吧。”心情不错的奥斯瓦尔多笑着说，“钻石觉得你是堕落令使，当然我和其他人不同意他的看法。他似乎想讨好你，在说服塔拉梵理事后修改了你的欠款总额。”
“不多不少，整整1500亿。”奥斯瓦尔多拍了拍桑博的肩膀，“也就是说，你只要向公司上缴这么点钱，你欠公司的债务就一笔勾销。”
“还有这回事？”桑博一愣，钻石这家伙抽的什么风？
他和这位存护令使唯一的交集，是在他给手底下人开会的时候悄悄往他胸前的口袋里放了一张字条。
突然想找乐子的桑博在纸条上写了这样一句话：‘该信息价值1500亿，阅后即焚。’
那天桑博没有吃药，暂时摆脱父亲控制的他没有对钻石动手，只顺走了价值1500亿信用点的物品就走了。
“没事，1500亿不算多，回头再说吧。”老赖当上瘾的桑博不打算还这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