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刚一落地,和阿哈实时通讯的扮演系统听从阿哈的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跳起遁走。这一动作把背上的棺材掀翻不说,棺中之人也被震了出来。
“哎呦,我的老腰……”
桑博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扶着棺材,一只手扶着被撞到的腰,看上去十分滑稽。
今天‘奥托’主任不知又发什么疯,往桑博嘴里灌了好几瓶不知作用是什么的药水,喝完后撑得慌不说,眼前还天旋地转,脑子也因为药物的侵蚀而发胀发痛。
桑博晃晃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早知道今天就该躲起来不让‘奥托’主任看到,不过他竟然没像往常一样把自己搬进他的秘密实验室,真是少见。
所以这是哪?
桑博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可不是贝洛伯格上能有的。望见不远处闻声而来的披甲士兵,桑博本能想要躲起来,然后一转身就看见了与‘奥托’相似度达到百分之百的罗刹。
“这位先生。”罗刹率先开口,“您还好吗?”
本是一句普普通通的温和询问,因为罗刹的外貌与‘奥托’太过相似,让饱受‘奥托’迫害的桑博气的咬牙切齿。
对于桑博来说,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喝了这么多药,你咋还没死?
“老桑博我还没死在你手里,科研部的奥托·阿波卡利斯主任。”
药劲还没过的桑博情绪波动很大,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毁灭眼前人和他周围的事物。
这不正常,桑博想,他需要冷静一下,不分场合失控可不符合自己的欢愉美学。
“先生,您认错人了。在下只是普通的行商,并非擅长研究世间的真理。”
再次被别人认错的罗刹微笑着耐心向他解释,又将养女和素裳护在身后,并示意身后两人赶紧通知云骑军过来帮忙。
罗刹能感觉到,眼前目露凶光的深蓝发色男子是个危险的家伙,不好对付。跟随棺材一起飞来的不明物体也不知躲在何处,再加上棺材里还有一人,若是对方突然暴起伤人可就不好了。
“是吗?”
桑博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完全冷静不下来,什么也听不进去。
“真糟糕。”
桑博苦笑,他魔阴身犯了。好在这次银杏叶长得不多,只有两三片,不像往常那样浑身上下都是树叶子。
抬手将背后和胸前长进血肉中的银杏叶拔下来,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桑博立刻提醒道:“很抱歉各位,你们得离开这里。最好通知一些实力强大的救兵过来,把我控制住。”
‘奥托’主任说过,他第一次喝下去的易容药水除了变幻外形外,还有抑制植物在人体内生长的作用。当时桑博没信,还质疑什么植物能和人体共生,但现在看来‘奥托’没说谎。
“控制?”
罗刹很惊讶,他在看见银杏叶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是魔阴身犯了,但又不像其他长生种那样有清醒的时间。
“我明白了。”掏出武器的素裳把约阿希姆放到罗刹怀里,说道,“我来断后,你先走。”
‘锵’的一声,桑博的拳头与素裳的长剑交汇在一起。瞬息间,尚未反应过来的素裳竟让长剑脱手。
“当心!”罗刹的骑士剑稳稳挡住了桑博的攻击,“呼,他的力气很大,还是我来断后吧。”
“好!”
与此同时,浥尘客栈内得知欢愉令使逃跑没多久的开拓者们,又接到了来自星核猎手的消息。
不,与其说接到消息,不如说是星核猎手亲自找上门。
被言灵控制住的客栈老板将卡芙卡带到开拓者们眼前,让星他们吓了一跳。
“想我了吗?”卡芙卡轻笑,她很满意对方的表情。
“卡芙卡,你对店老板做了什么?!”三月七十分生气,卡芙卡就是个坏女人。
热情好客的店老板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还对卡芙卡言听计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她对老板做了什么。
“只是一点小小的暗示,让他们听我说话而已。星,这你最了解不过了。”
“挑拨离间就不必了,星核猎手。”瓦尔特·杨皱眉道,“不等我们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按照你们的要求,我们来了,是时候放人了。”
“是说应星吗?”听了这话,卡芙卡摇摇头,“现在还不行,应星是欢愉令使的宿主,祂如果不想放人,就算是艾利欧也无法左右那位的决定。”
“你确定是欢愉令使不想放人?”丹恒反问,他完全不觉得被知爱胖揍一顿的扮演系统有这么大面子。
“我确定,宿主不完成任务,就不会放他离开。”
卡芙卡没说假话,按照cosplay系统的说法,没有完成系统任务的宿主,就算是系统自己都无法解绑。
三月七对卡芙卡的话很不满:“可应星是你们劫走的,扮演系统也是你们救走的,现在对我们说不放人,你们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救走?”卡芙卡就知道他们会提到这件事,“也许祂只是心血来潮,想当一次人质陪你们玩玩。”
对于扮演系统被祂同类抓住这件事,卡芙卡很努力的为祂挽尊。
艾利欧所见到的未来中,欢愉星神会将扮演系统带回来,没想到那位星神动作这么快,她还以为至少要等两天。
“就连被我的同伴揍一顿,在祂眼里也是玩玩?”星不相信卡芙卡对扮演系统的说法,“祂被揍得很惨,都被包成粽子了。”
“那祂和你的同伴一定玩得很开心。”
卡芙卡是这样说的,记忆不全的星在她那里根本讨不到便宜。
但是说到能打败系统的同伴,卡芙卡决定试探一下,看看列车上有多少像系统那样特殊的存在。
艾利欧的眼中看不到系统的具体未来,模糊看个大概就算极限。
但如果列车上的开拓者们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那就对他们提个醒。
“能陪令使愉快玩耍的人可不多,如果是一大群人齐心协力才打的让祂尽兴……”
话还没说完,三月七就立刻反驳回去。
“喂,什么叫一群人,只靠我们列车上的后勤员一个,就把扮演系统打个落花流水。”
“他也是令使吗?”卡芙卡表现出一副‘我在听你吹牛’的样子,只有这样,不愿服输的鱼儿才容易咬钩,“还是说列车上还有扮演系统的同类?”
“他当然……”
“小三月。”听懂卡芙卡言外之意的瓦尔特·杨制止了三月七的发言,“不要什么事都讲给对手听。”
“好了,不逗这孩子了。”被戳穿心思的卡芙卡知道,她现在无法再问出其他,是时候离开了,“这里离太卜很远,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下次再会吧。”
“快追,别让她就这么跑了!”
见卡芙卡想要离开,还没问清楚应星是否安全的三月七想追上去,却被早已埋伏在周围的店老板和其他被催眠的旅客团团围住。
“你的同伴平安无事,我们不会对他做什么。”卡芙卡说,“安心,下次见面时,我会把应星的下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