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笙返回她的城堡时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
敞开着的大门露出里面倒在地上的数具尸体,他们大多是城堡的血仆,偶有几个贺笙不认识的面孔,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贺笙猜那两个不认识的脸是血猎的。
“血猎造访我的领地?”贺笙喃喃,理论上来说,离人类的城镇更接近的克雷吉的领地才应该是血猎攻击的首要目标,现在血猎却越过克雷吉和尤利塞斯来到她的领地……
她这里有什么血猎一定要带走的东西吗?她怎么不知道她拿走了血猎那么重要的东西?
很遗憾,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血族都死干净了,贺笙没有一个可以询问的对象。
不过她发现是什么不见了。
她的小尾巴,那个时刻黏着她的伊凡破天荒没有第一时间钻出来,地上的尸体也没有他的,那么他只可能是被带走了。
“唔,血猎发现了伊凡是叛徒?所以不惜一切也要把他带回去惩罚?还是在这种时候?”
这个逻辑盘不通,伊凡的实力也不强,根本不是血猎协会的重要成员,失去他就像蚂蚁王国失去一只工蚁一样微不足道,没道理让他们这样大费周章带走人。
所以是什么呢……他有什么问题呢?
——
这场混战在接下来的几天局势逆转,血猎拿出来很多圣水,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肆挥霍,血族被打得连连败退。
该隐不得不亲自下场带队。
尤利塞斯和克雷吉早就投入战场,只有贺笙不知所踪,但他们也无暇顾及她在哪里。
那贺笙去了哪里?
她去寻找伊凡了,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伊凡对这场战争至关重要。
潜入城镇时人们上下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快了,就快了,战争要胜利了!”
“去他大爷的血族,把他们全杀了!”
“胜利了以后都不用害怕吸血鬼了!”
“太好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上帝保佑,保佑我们战争胜利。”
贺笙准备根据那枚胸针上自己血液的味道去寻找,虽然她也不知道当时他为什么没有叫她,她及早赶回去他也不用被绑架走了。
最终,味道停留在血猎协会的建筑前。
正常,贺笙最开始没想到胸针的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地点也是这里。
让她来看看他们把伊凡带到哪里去了啊~
杀了她手下那么多人,还把她的储备粮带走了,虽然她对清剿人类没兴趣,但不介意帮该隐赢。
明面上的房间一切正常,这里常年挂着各种银制品,贺笙没感应到胸针后不做逗留立马往暗处走。
这下面有地牢,有暗室,明面上的并不是她此行的主要目标。
有着上一次的经验,贺笙很容易就进到地下。
地牢里关押着血族,实力大概在伯爵等级吧,血族的领地是依照实力划分的,所以为了方便实力划分直接使用他们的爵位等级。
不算弱的一群血族,他们没有直接杀干净肯定是觉得这群血族还有用。
贺笙悄然拧断看守地牢血猎的脖子,两个人前后只差十秒就组团去天堂报到了。
贺笙走进地牢让这群因为长时间没进食的血族沸腾了。
“王派人来救我们了!!”
“得救了!”
“公爵大人!救救我!”
贺笙食指抵在嘴唇上,“嘘——”
最先安静下来的那两个血族被贺笙奖励了血猎的尸体。
虽然死掉的血液不太好喝,但他们已经很久没进食了,有得吃就不错了。
地牢里只剩咽口水声和大快朵颐的吮吸声。
贺笙没在这里找到伊凡,不过也能理解,他又不是吸血鬼,没必要和这群人关在一起。
贺笙捡起地上的钥匙,把所有狱门打开,“出去以后,知道该干什么吗?”
“知道——”
“动静越大越好。”
“没问题!”
贺笙侧身给这群血族让位置,不再被监牢限制的他们变成蝙蝠涌出去,发誓要填饱肚子。
贺笙接着换下一个地点。
穿过地牢,它的后面是一堵墙,不过两侧有缝隙,贺笙可以断定这墙后面有东西,但她懒得钻研打开方式,五指贴门,用力。
下一秒石墙被破开,露出一个大洞。
原来里面是个仓库。
收藏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以及一些金银珠宝。
贺笙在那堆金银珠宝中找到了自己的胸针。
她拿起胸针放在灯光下观赏,红宝石折射出漂亮的光线。
只想过这个东西值钱,没想过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不然没道理和他们的武器库放一起啊。
贺笙收好胸针打响指,另一边的木桌自燃起来,温度迅速升高,银制武器有了融化迹象。
难得的是这里居然没有火药,可能是担心潮湿的地下会让火药失效,贺笙对此深表遗憾,不然配合火药能直接把这个血猎协会炸穿。
就算这里没几个人在,能把他们据点夷为平地也是好的。
贺笙想不到还能在哪里找到人了,上次的那个暗室吗?那个玻璃罩下空无一物的暗室。
贺笙随便溜达走到那边。
刚贴进门就听到了里面人的谈话声。
当然这里的隔音没那么差,只是血族天赋异禀罢了。
“长老,他晕了怎么办?”
“没死就行。”
“可是……也快死了……”
“药剂呢?给他灌下去!”
“他不喝,全吐了。”
“哼,他既然是圣器的化身就该有为人类献身的觉悟,掰开嘴给他灌!”
“……是。”
贺笙被激起兴趣,里面显然正在发生着残忍的事,怎么听起来比血族吸血还过分呢?
贺笙手掌贴在门上,木门不堪重负倒地,她也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是浓郁的血腥味,是用各种香料都遮盖不住的血腥味,是她……熟悉的血腥味。
伊凡被绑在十字架上,手脚全被割开深深的口子,下面放着木桶,他流出来的血液全被接在木桶里。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各种刀和药剂。
再仔细瞧,他的四肢上伤口多得离谱,伤口流不出血,直到泛白也得不到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