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余母也是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想跑。
这还得了!余东风悲痛的半抱着二弟,厉声喝道:“给我站住!把钱留下,二弟要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不就是摔了一下吗?你自己去山里寻一点草药,砸碎了给他包一下伤口,睡一觉就没事了!”余父很不耐烦,语气很冲:“一个成天跟爹娘作对的狼崽子,还不值得我花光积蓄送什么医院!”
那医院是山里的穷人能去的么?
“爹、娘,就算我求你们了!把钱给我留下,不去医院二弟会没命的!”此时此刻的余东风,无比的绝望,遇上这样的父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他其实很想破口大骂,甚至很想给这二人一板砖,以泄心头那无处安放的绝望、愤怒跟怨恨。
然而,二弟危在旦夕,救二弟要紧!为此,他不得不打掉牙齿和血吞,哀哀恳求。
“你说什么胡话?不过是摔了一下,贱命一条的人,哪里就那么的珍贵!”余母听他这样说,心里就有点发虚,嘴巴却依然半点不饶人。
“你罗里吧嗦的干嘛?你不走我走了啊!”余父的心里也有点虚,有点惶恐,害怕老二真的不行,自己一时心软会被纠缠上,忙不迭的往外跑。
“哎,你等等我啊!”余母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看看跑远了的丈夫,又看看倒在血泊里的老二,还有满脸绝望怨恨的长子,心里突突突的。
想了想,她扔了三块钱在地上:“好了,别这样看着我,给你留三块钱!”
说完,跌跌撞撞的往外跑,速度快的,就跟有恶狗在后面追一样。
“很好!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这样的爹娘,不要也罢!”
余东风满脸悲戚,目眦欲裂,终于咬牙含恨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带着弟弟妹妹分家另过,并跟父母断绝关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努力挣出一条活路来!
其实,早该如此了!也是他对那对无良父母,还心存幻想,总想着再给他们一个机会,看看他们能不能幡然醒悟,慢慢改好!
然而,他的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抱着危在旦夕的二弟,他欲哭无泪,后悔不已,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要是早点下决心,二弟又怎么会有今天?!
眼前的惨剧,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在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都在提醒他,那对夫妻畜生不如,不值得原谅,绝不能心软!
也因为这,小梨才没有看扁他,给了他一个成为她的得力助手的机会。从而,一步步的逆转人生,带着弟弟妹妹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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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家如今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火。
用姜婉婷的话来说,就是大户人家跟地主家的伙食,都没有这么好!
早上有鸡蛋、水果、馒头(或者包子)、牛奶(或者豆浆)、面条、肉酱、小菜;中午跟晚上,都是四菜一汤,三荤两素,再加两个小菜。
一般的鸡鸭鱼肉,基本上,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
也确实是,过去的地主家,还真不敢这样奢侈。
好吃好喝,心情又愉快,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姜婉婷就有一种年轻了好几岁的感觉。
如今,她唯一牵挂的,就是大孙子水生了。
这人不经念叨,没有几天,水生就空降广茂中学大门口,拦住了正要放学回家的小梨跟小江。
“咦,大表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啊?”小江见到他,意外又惊喜。
水生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上学,别的我啥也不知道,只能找到这里来!”
“不是,你怎么知道啊?”小梨的眼神顿时凌厉了起来,她跟弟弟在这里上学,还有家庭住址,都是故意隐瞒了大舅他们的。
那么,小江是如何得知的?该不会,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吧?
小江也很是疑惑:“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就丢了一封信给我娘,告诉我娘你们在这里上学。幸好,我娘不识字,我看了信之后连忙找借口烧了。”
“哦,你娘不知道就好!”小江松了一口气,这就不用担心突然有一天,大舅母会出现在他跟前,各种胡搅蛮缠。
哎,他真是怕了这人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小梨面上从容淡定,心里却起了波澜,暗暗思忖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动机?
葛家?许家?嗯,都不太可能!
她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莫非,是上官家不成?!
也只有这三家人,跟她有过节。
此时此刻,她有种直觉,上官家有古怪!
对了,听说京城的上官家族,根深叶茂,是一般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小梨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的认识到,自家也太弱小了,她也还太弱小了!
不行!必须未雨绸缪,尽快的发展壮大起来!
家里人习武的时间,一天得增加两个小时!对了,外婆也要学几招自保的本领!
回到家里,她就将自己的顾虑给说了,并给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张平安符。
廖怀远不在家,柴木兰顿时就慌了:“这下,要怎么办啊?敌人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可怎么好啊!”
姜婉婷一开始也很慌,见女儿这么不安,倒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要慌,不要自乱阵脚!”
又对小梨道:“我估摸着,这个上官家应该跟你外公有什么瓜葛!”
她也知道,这话说的太过突兀,太过不可思议。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我总觉得,你外公或许还活着!”
“娘?你没事吧?怎么说胡话呢?!”柴木兰当真被吓到了,六神无主,已经顾不得去担心什么幕后之人了。
“奶奶!你可不能有事啊!呜呜呜……”娟子直接就被吓哭了,拉着姜婉婷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小梨忍不住抚额,问姜婉婷:“外婆,说来听听?”
“以你外公那个人的人品跟为人,就不可能舍己救人,所以他或许是诈死!”
柴木兰没法承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压根就不相信:“娘,我不相信!如果爹还活着,他不可能这么狠心,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要!”
爷爷奶奶,可是前几年才不在的。
她柴木兰的亲爹,不可能这么无耻!
也不能这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