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篱盯着他,道:“既然帝君觉得我该死,为什么不当场将我格杀,反而带我来到此处?”
东洛帝君走近了几步,目光如刀,深深地望着她,说:“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折磨你,让你经受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刑法。几万年后,才会在痛苦中死去。”
薛东篱眯起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东洛帝君对她没有恶意。
她的第六感特别的强,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错。
反正都要死,不如拼一次。
薛东篱道:“既然如此,帝君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以为我不会动你?”东洛帝君冷笑道,“你以为我喜欢妊九玄,就会对你们这些飞升仙人有几分同情?你太天真了。”
说完,他伸出手在地面上一画,地面忽然裂开,下面居然出现了一座满是火焰的地牢。
这座地牢并不是在宫殿之下,而是在另一个空间。
东洛帝君不过是轻轻一划,就能够破碎虚空,可见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这是九天炼狱,里面的火焰,不会将你烧死,但会让你承受十倍百倍的痛苦。你自己下去,好好享受享受吧。”东洛帝君推了她一把,她直接跌了下去,落在了火焰之中。
那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一瞬间就将她给包围了。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经过千锤百炼的肉身也无法经受这些火焰灼烧,皮肤直接被烧焦,卷了起来,头发也瞬间烧没。
她只觉得浑身都疼,撕心裂肺的疼。
这种疼,哪怕曾经进入地球核心之中淬体,也没有经历过。
这的确是种最可怕的折磨。
难道她赌错了吗?
难道东洛帝君真的对他们这些飞升仙人恨之入骨吗?
她不甘心!
她还没有救出自己的师兄弟们,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不行!
她不能任命!
她一定要活下来。
她咬紧牙关,此时的她已经成了一具焦尸,看起来十分吓人。
但她的眼睛是白色的,无比的坚定。
师父说过,任何一种刑法,都可以成为淬炼身体的历练。
刑法是作用于肉身之上的,是残害肉身,让肉身经历痛苦。
而淬炼肉身,也是残害肉身,让肉身痛苦,从而激发出潜力,让肉身蜕变。
这就叫破而后立。
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一旦别人对你用刑,不要害怕,运转炼体决,借助这种痛苦淬炼肉身。
当然,同时还要辅以丹药。
东洛帝君没有拿走她的乾坤袋,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薛东篱从乾坤袋里拿出所有修复肉身和强化肉身的丹药,大把大把地往口中塞。
现在是生死存亡之时,也顾不得什么了。
她立刻运转起炼体决,她感觉自己的肉身在无数次地被摧毁,又无数次地愈合,每一次摧毁愈合,都是一次重生,她的身体也变得更加强大。
但是,她吃的丹药都是人间的丹药,已经有些赶不上她炼体的速度了。
眼看着她炼体就要失败,忽然不知从何处来了一股力量,注入她的体内,帮她修复身体。
她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疑惑不解。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但她很快就没有机会去想了,她闭上双眼,继续运转炼体决。
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肉身经过了淬炼,已经慢慢有了仙体的意思,而她的修为也突飞猛进。
咔擦。
卡了很久的屏障终于突破了,她居然晋升到了金仙巅峰。
没错,她居然连升三级。
其实她的积累早就已经够了,只是没有仙气,才无法晋级。
如今这里仙气浓郁,她又经过了火焰淬体,自然水到渠成。
她猛地睁开眼睛,忽然朝着天空中劈出一掌,然后空间被撕开了,只不过空间只撕开了一条极为细小的缝隙。
她化为一道光,从那道缝隙中钻了出来,那道缝隙又以极快的速度合隆。
此时的东洛帝君正坐在榻上,旁边放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好酒和两只酒杯。
他正在一个人独酌。
薛东篱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拱手行礼,道:“多谢帝君。”
“有意思。”东洛帝君嘲笑道,“我将你扔到九天炼狱中受苦,你居然谢我?”
薛东篱道:“我在九天炼狱中淬体,若不是帝君将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注入我的体内,只怕我此时早已经化为了一具枯骨。”
她顿了顿,道:“虽然我不知道帝君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既然帝君帮了我,我自然要感谢。”
东洛帝君笑了,喝了一杯琼浆,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帮你。”
薛东篱沉吟片刻,道:“或许帝君是为了我师妹。”
东洛帝君笑道:“原来妊九玄是你的师妹吗?真是特别的缘分啊!”
薛东篱更加奇怪了,他之前并不知道妊九玄是她的师妹吗?
那他为什么要帮她。
莫非他有更大的阴谋?
薛东篱怎么都想不明白,道:“请恕在下愚蠢,不明白帝君是什么意思,请帝君为我解惑。”
东洛帝君忽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幽深地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薛东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道:“帝君为何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帝君若有什么话就请明说。这样望着,我会让我误会的。”
东洛帝君突然就笑了。
“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你来到仙界之后,别人都看不出你是飞升上来的?”他问。
薛东篱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因为她的特殊功法吗?
东洛帝君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学了什么特殊功法,能够掩盖身上的凡俗之气?”
薛东篱一惊,难道不是?
东洛帝君道:“我不知道你的功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它的确能够掩盖一部分凡俗之气。但那天你在我东洛岛山门之前测试天赋,周围那么多实力强大的仙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你的异常。这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功法可以解释得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