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喜欢我。”薛东篱冷言冷语道,“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章幸川凑得更近了一些,道:“好,够劲儿,我就喜欢这样的呛口小辣椒。”
薛东篱道:“你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小辣椒。”
她也上前一步,凑到他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我是魔鬼辣。”
说罢,拿起自己挑选的那双鞋,转身就走。
章幸川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小姑娘,你真的太有幽默感了。”
薛东篱回过头来,道:“还有一点,我早就不是小姑娘了。”
她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那下面似乎是车库,和大厦一楼连接着一条平缓的扶梯,平时是方便买了东西的客人直接推着推车从这里下去开车的。
“怎么了?小美人,舍不得走吗?”章幸川笑着道。
薛东篱却面色冰冷,道:“有人来了。”
章幸川继续笑:“放心,我在下面安排了人值守,要是真有人来了,他们会来报告的。何况以我的感知能力,怎么会察觉不到下面有人?”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异能者跑了过来,道:“副会长,有人来了。”
章幸川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他没有想到,连自己都察觉不到有人入侵,薛东篱却能感知到。
他惊讶地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是精神力异能者?”
薛东篱沉默不语,转身回到了自己营地,道:“都起来,又有人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安东旭害怕地说:“是不是外面那些怪物又来了?”
薛东篱摇头道:“不,是活人。”
“走,我们下去看看。”高俊瑶提起刀,说。
几人一同来到通往车库的扶梯口,往外一看,只见扶梯处堆着掩体,章幸川和怪谈协会的人站在这边,而另外一头站着三人黑衣人。
这三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腰上鼓鼓的,可见都带着武器。
为首的那人取下墨镜,露出一张微黑的脸,道:“章会长,别来无恙。”
章幸川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是方家的三爷,你终于出现了。”
薛东篱问:“方家?”
高俊瑶道:“方家是本地的隐世家族,自从县城被暗世界入侵之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我们还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丁迅道:“看样子还活得挺好。”
高俊瑶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方家在这次的事件中不仅没有破灭,反而越来越好了。”
薛东篱眼神有些闪动,却没有说什么。
章幸川微笑道:“方三爷,你出大价钱让我们来帮忙除魔,却没有派人来接引,害得我们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姚玉柔惊讶地道:“原来怪谈协会是方家请来的。”
高俊瑶嗤笑了一声,道:“怪谈协会真是打的好主意,不仅能够抢夺怪物内丹,还可以从方家这里敲一笔,何乐而不为。”
方三爷叹了口气,道:“章会长,你误会了。我们本来是派了人出来的,但这里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无法联络,想必他们早已经在路上……”
说到这里,他又低头轻叹了一声。
“不过,好在我们找到了诸位。”方三爷道,“家主吩咐我一定要将你们接去方家,还拿出了我们家镇宅的宝贝——一叶舟。”
说着,他从衣服里拿出了一片树叶。
那片树叶看起来平平无奇,陈政龙嗤笑道:“那算什么法器?别是从路边捡来的吧?”
话还没说完,方三爷就将那片树叶放在了地上,口中念诵咒语,那树叶忽然放出绿色的光华,骤然长大,不多时便变成了一叶扁舟,里面可以坐得下四个人。
这场景令章幸川地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道:“这是……”
“这件法器乃是我家先祖的坐骑。”方三爷介绍道,“名叫一叶舟,是一件飞行法器,可以在城市上空飞行,正好可以分批将诸位接到方家。”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地上的怪物总不可能飞到天上来杀人吧?
这样的飞行法器,可算得上是顶尖的宝贝了。
姚玉柔轻声问:“师父,这件法器是几品啊?”
薛东篱道:“只是二品中级而已。”
众人无语。
这个“只是”用得真好。
虽然强大的异能者越来越多,但能够炼制法器的炼器师还是少之又少,一件不入品的法器都价值连城,何况二品。
可能也就薛医生能有这么大的口气吧。
陈晓忽然一个箭步冲出去,手中拿着证件,高声道:“方家老三,我们是灵组的探员,现在向你们征召这件飞行法器,请你们配合。”
高俊瑶拉都没有拉住,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丁迅气急败坏地道:“他这是疯了吗?”
方三爷挑了挑眉毛,道:“灵组的探员?”
陈晓看着那飞行法器,一脸的激动,他终于可以出去了。
只要能活着出去,哪怕回去受处分,他也不在乎。
何况他在灵组里也有靠山,只要运作得当,说不定不仅不会受处分,还能分润一点功劳。
“没错,我是直属灵组总部管理的高级探员。”陈晓道,“请你们配合。”
方三爷冷笑道:“我们要是不配合呢?”
陈晓眼中露出几分杀意,道:“如果不配合,就是妨碍公务。在这种关键时刻,我有权力将你们斩杀。”
高俊瑶脸色一黑,立刻冲了出去,拉住陈晓,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滚回去!”
陈晓急了,道:“高队长!”
“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高俊瑶愤怒地呵斥道,“还不赶快回去!”
陈晓红着眼睛道:“我们明明可以活着出去,要是我死了,你要负全责!”
高俊瑶面色冰冷如霜,上前一步道:“陈晓,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死了,就是你自己作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陈晓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她,仿佛她是他杀父夺母的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