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窗玻璃被撞碎,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
虽然是黑衣人,但他们都没有蒙面,只是戴了墨镜。
这时,大门自动打开,一个穿着青布民国长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但骨龄已经超过了一百二,他身上的气度也是民国范儿,看着就像从民国穿越而来。
“这位姑娘。”那男人道,“我们来找两个人,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看见?”
“哦?”薛东篱抬起眼睑,说,“你说说,什么样的人?”
那长衫男人道:“我们在找的是一对姐弟。他们抢了我们的东西,还冒犯我们的主人,罪大恶极。”
薛东篱道:“那真是巧了,我楼上就有姐弟俩。”
长衫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她居然承认得这么爽快。
长衫男人有些看不懂她要干什么,道:“小姑娘,这件事与你无关,如果你把那姐弟俩交出来,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交……”
“如果不交,你们要如何?”薛东篱打断他。
长衫男人冷笑了一声,道:“小姑娘,我劝你一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庞然大物,一个不小心,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
薛东篱神色淡然,将水杯往面前的桌子一放,道:“我当然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但你们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吗?”
长衫男人摇头道:“这世上之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既然如此,我们就教教你如何做人吧。”
他身边的一个黑衣杀手猛地冲了前来,可见是个化劲巅峰的高手。
然而,薛东篱没有动。
她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身体也很放松,没有一点紧张。
长衫男人心中暗暗有些可惜,这么美的女人,可惜是个傻子。
就在那黑衣杀手的刀快要砍到薛东篱面前之时,那水杯忽然动了,里面的白开水忽然冲杯而出,在半空之中化为好几道水剑,朝着四面八方杀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便是几声闷哼。
长衫男人一震,侧头一看,那几个黑衣杀手已经全都被割破了喉咙,当场死亡。
而那个动手的黑衣人最惨,双手都被水剑给割了下来,最后掉下来的是头颅。
长衫男人一瞬间就变成了孤家寡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开始正视眼前的少女。
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女,一点都不简单了。
“不知阁下出自何门何派?”长衫男人行了一个古礼,道,“家中长辈姓氏名谁?”
薛东篱依然没有动,道:“在问别人之前,不是应该先通报自己的姓名吗?”
长衫男人道:“在下汝扬周氏——周远洋。”
古代的世家大族,都将就郡望。
汝扬是郡望,“郡望”一词,是“郡”与“望”的合称。“郡”是行政区划,“望”是名门望族,“郡望”连用,即表示某一地域或范围内的名门大族。
汝扬在古代是个郡,现在是一个市,这人所在的家族,就是扎根在汝扬市的一个隐世家族。
如今这个时代,也只有隐世家族才会使用郡望。
长衫男人以为报出名号,薛东篱就会服软,然而薛东篱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说:“我姓薛,道号七玄。”
薛七玄?
长衫男人仔细想了想,没听说过。
虽然薛七玄在网上直播有点名气,但像这样的隐世家族,是不屑于去知道网红的。
“阁下既然有道号,想必是某个宗门的弟子。”周远洋道,“那二人冒犯了我们周家,就要付出代价,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免得周家和阁下的宗门产生嫌隙,那就不好了。”
薛东篱微微歪了歪头,道:“我的宗门从来不怕和别人产生嫌隙。”
周远洋见她油盐不进,有些动怒了。
“薛姑娘真的要与我们周家为敌吗?”周远洋厉声道。
薛东篱说:“这句话该我来问,你们周家真的要与我为敌吗?”
周远洋大怒,道:“无知小儿!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隐世家族的厉害。”
他动手了,随着他双拳的挥舞,空中出现无数的拳影,这些拳影组成了一道细密的网,朝着薛东篱压了过来。
刚劲的拳风将周围的家具和陈设都震碎了,所过之处可谓摧枯拉朽。
薛东篱眯了眯眼睛,说:“周家的无影拳,怎么变得有影子了?”
周远洋一震。
下一秒,薛东篱便平平直直地打出了一拳。
这一拳,太过平淡无奇,看起来就像是随意往前推了一下。
但她的拳头里猛地出现了一个拳影,但那个拳影太快了,快得周远洋根本就看不清。
轰!
两人的拳影撞在了一起,周远洋的被全部震碎,而薛东篱的拳影依然强劲,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胸膛整个儿凹陷了下去,他眼睛一瞪,吐出一大口鲜血,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门外的水泥地面。
但地面并没有裂开,所有的拳力都被他的身体吸收了。
他伤得很重,几乎站不起来。
但他立刻拿出一颗丹丸吞下,好不容易才爬起,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个女孩才多大年纪,竟然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难不成她在娘胎里就开始习武吗?
薛东篱手隔空一推,门便关上了,周远洋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高声道:“得罪了周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屋内传来薛东篱的声音,道:“再寻衅滋事,我就要报警了。”
周远洋气得脸色涨红,这个人不明白江湖事江湖了吗?居然威胁他要报警?
她以为报警有用?
这分明就是来气他的。
“好,好。”他怒极反笑,道,“既然你要包庇那两个人,就要准备迎接周家的怒火,咱们走着瞧吧!”
薛东篱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直接回到了楼上,卢薇流了太多的血,身体很虚弱,已经睡着了,卢晓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神色也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