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篱板着指头,一个一个数道:“这一来,你们没有养育她们,别说当年将玉柔养到四岁的事情,那个时候姚忠青干啥啥不会,吃啥啥没够,还是兰玉梅养活的呢。”
“这二来,你们当年赶她们出门,连她们做点小生意糊口都不允许,把她们生生逼到绝路,只得背井离乡,逃出了青龙市。这都不能算是恩断义绝了,这是落井下石,算是结了仇了。”
“这三来,玉柔长这么大,无论是生日还是升学,你们都从来没有关心过一句,可见根本没有什么骨肉亲情,比普通人还要不如。”
“这一条一条地数下来,你们姚家有什么权利认回她?”薛东篱的目光如炬,说,“何况你们认回她的目的,竟然是要她代替你们姚家的女儿嫁给一个妖怪,要将她推进死路,你们这样的人,也配自称她的亲人?真是好大的脸!”
姚忠青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往前走了两步,怒道:“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置喙!”
“外人?”薛东篱笑了,侧过头道,“玉柔,你来说说,我是外人吗?”
姚玉柔立刻道:“你是我的师父,师父待我最好了。不仅传授我功法,还将我从妖怪将军的手中给救了出来,对我来说,就是再生父母。”
薛东篱看向姚忠青,道:“你们听到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我就是玉柔的家长,自家的孩子受了欺负,当然要上门为她讨个公道,你们姚家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姚家众人都怒气冲冲,指着薛东篱破口大骂,薛东篱面对这些骂声,岿然不动,在她的眼中,这不过就是一群狗在对着她乱吠罢了,难道她还要骂回去吗?
多丢身份!
姚老太太冷着脸,说:“那你要如何?”
薛东篱道:“不如何,我刚才已经说了,要为我徒弟讨个公道。”
姚老太太冷笑了一声,道:“到我们姚家来讨公道,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啊。”
说着,她再次用力杵了一下龙头拐杖,只听“当”地一声响,几个b级异能者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各种异能朝着薛东篱三人招呼而去。
姚家众人都笑了,这三个不怕死的小丫头,居然敢来姚家撒野,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在他们的心中,异能者和武者都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只要有钱,都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服务。
薛东篱不由得笑了,笑容明媚,动人心魄,她对姚玉柔二人道:“姚家的人还真是有意思,认为派几个b级异能者就能够对付我?”
雪皑道:“姚家的人太蠢了。”
姚玉柔也道:“他们若是不蠢,也不会招惹我们师门了。”
姚忠青怒骂道:“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口出不逊!该死!”
姚家众人也齐齐骂道:“对,该死!”
薛东篱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冷,抬手就打了个响指。
只听啪地一声响,那些b级异能者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炸开了。
他们不是爆炸,只是普通的炸开,就像是用棍子狠狠地打碎了一只西瓜一般,身体里的血肉都被碾成了齑粉,碎了一地。
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不到。
姚家众人还在哈哈大笑,讽刺薛东篱等人不知好歹。
但是,其中一个人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笑声都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睁得特别大。
他们满脸的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这些可都是他们重金请来的b级异能者啊,虽然最近b级异能者多了起来,但他们的实力这么高,在青龙市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那个小姑娘不过是打了个响指,居然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这,这个世界魔幻了吗?
他们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只是出现了幻觉。
然而,那些血肉还摊在地上,一坨一坨的,看起来特别的可怕,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丢进了绞肉机里给绞成了肉泥一样。
有个胆子小的,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姚忠青的脸色一片惨白,他的后妻和女儿姚玉琳吓得躲在他的后面,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把他的肉都抓得生疼。
姚老太太愣在当场,她看着地上的那些血肉,握不住龙头拐杖,那拐杖脱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发出桄榔一声响。
薛东篱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道:“姚家就这点本事吗?不过是四五个b级异能者,就敢来招惹我?”
雪皑笑道:“师父,要不然怎么说他们姚家愚蠢呢?”
薛东篱颔首道:“没错,姚家的确是愚蠢透顶了。”
当年,在她出生的那个时代,他们天机门可谓是全地球最强大的宗门,虽然除了师父的这几个亲传弟子之外,其他的都只是仆役和管事,但整个世界都没有人敢小瞧了他们。
要是谁家的孩子被选中了,进入天机门当个小小的杂役,那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整个家族都跟着沾光。
出去说一句我家孩子在天机门里做事,连一国的皇帝都要给几分薄面。
薛东篱高声道:“姚家还有什么底牌,全都拿出来吧,我赶时间。”
姚家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底牌?
能够笼络住这几个b级异能者,就已经用尽了姚家全部的资源了。
他们原本以为,有这几个b级异能者在,姚家至少能保二十年不倒。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他们眼中的绝顶高手,居然就这么被薛东篱给杀了。
就用了一个响指!
薛东篱语带讥讽地道:“怎么?没有别的底牌了?既然如此……”
她侧过头,看向姚玉柔,道:“玉柔,你说,要怎么处罚他们?”
姚家众人都是一震。
“你,你要干什么?”姚家老太太颤抖着,用指头指着薛东篱,道,“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还敢杀人不成?”
她表现得虽然严厉,但色厉内荏,心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