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斯笑得更欢了,道:“薛小姐,这可是美人鱼,是无价之宝,整个世界都只有这么一条,你出得起多少钱来买它?”
“你可以开价。”薛东篱说。
柯林斯嗤之以鼻道:“我柯林斯家族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对于我来说,钱就是一个数字罢了。而这条美人鱼,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宝物。”
薛东篱说:“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无价之宝。之所以不肯卖,不过是给的价格不够罢了。”
柯林斯的语气里满是讥讽,道:“你那说说,你肯出多少来买?”
薛东篱伸出了一根手指。
柯林斯笑道:“一亿?这个价钱未免也太低了吧?还是薛小姐只拿得出一亿?”
“不,我说的是一块钱。”薛东篱道。
柯林斯呆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多少?”
“我说一美金。”薛东篱道。
柯林斯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听了,也不由得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薛东篱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任由众人嘲笑,脸上的神情始终未变。
柯林斯笑够了,道:“薛小姐,你还真会开玩笑。一美元?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薛东篱说:“除了一美元,还有一件东西。”
柯林斯傲慢地说:“说来听听,什么东西。”
薛东篱的目光深邃,直视柯林斯,道:“这件东西,可就值钱了。”
她上前一步,一字一顿地说:“你的命。”
柯林斯脸色巨变,后退了一步,高声道:“你要干什么?”
薛东篱能够感觉到,四周有一股强大的压力朝着自己压来。
看来这些权贵都很惜命嘛,身边带着这么多的高手。
薛东篱道:“柯林斯先生,请不要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
柯林斯冷声道:“你用我的性命做威胁,还敢说没有恶意?”
薛东篱平静地道:“柯林斯先生,恕我直言,你身患恶疾,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柯林斯闻言,又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薛小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我每天都要检查身体,健康得很。”
“是吗?”薛东篱道,“那你不妨现在就按一按自己左边的腋下,看看是不是疼痛难忍。”
柯林斯愣了一下,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按了一下,这一下,他的脸色就变了。
一股剧痛传来,他浑身都抖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薛东篱,怎么会这样?
他不死心,又按了一下,这次比上次还要痛苦。
这个地方很隐蔽,平时根本不会触碰到,因此就没有在意。
难道他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沉吟了片刻,道:“薛小姐,我们到旁边的房间细聊怎么样?”
薛东篱道:“当然可以。”
见到薛东篱要走,那条鲛人立刻朝她游了两步,眼神很悲伤。
薛东篱隔着玻璃,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似乎告诉他没关系,自己能够搞定。
进了旁边的小房间,卫苍霖也想跟进去,被柯林斯的手下拦住,薛东篱道:“他是我的助手,如果要治病,他必须跟我一起。”
保镖们看向柯林斯,柯林斯微微点了点头。
走进这座豪华套间之后,保镖关上了门,一位漂亮的女仆送上三杯茶,红茶香味扑鼻而来,让人迷醉。
“薛小姐,尝尝我这茶。”柯林斯道,“这是我在隐国的庄园出产的茶叶,味道醇厚甘美。”
薛东篱品尝了一口,并未做任何评价。
在她看来,这种茶叶实在不怎么样,能够入得了她口的,必定是蕴含着浓烈灵气的灵茶。
薛东篱道:“柯林斯先生,我们言归正传吧。”
柯林斯的眼中始终带着几分傲慢,仿佛薛东篱二人能够在他面前坐下,就是对她的最大恩典一般。
薛东篱很不喜欢那种眼神,这两三百年来,西方白人贵族们眼中总是若有若无地带着那种高傲意味,将东方人都看成下等人。
柯林斯道:“薛小姐,你不妨说说,我到底有什么病啊?”
薛东篱道:“你经脉不通,郁气下沉,如今病在腠理,还算不难治,一旦病如膏肓,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难救。”
柯林斯听不懂这些中医术语,嘲笑了一声,道:“薛小姐,我听说,你们炎夏国的国医,都是巫术,根本治不了病,都是靠自愈。”
薛东篱笑道:“柯林斯先生自己的想法呢?”
柯林斯意味深长地说:“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们炎夏人自己说的。”
有很多炎夏人都崇拜西医,看不起国医,认为国医所治疗的病症都是自愈的,不然就说是心理安慰。
薛东篱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炎夏有句话,叫‘真金不怕火炼’,能不能治病,总要治一治才知道。柯林斯先生,如果你信不过我,我也不是上赶着一定要给你治病,治不治,全在你自己。”
反正她要将那只鲛人带走,有的是办法,不一定需要柯林斯同意。
柯林斯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道:“我倒是有些兴趣,想知道薛小姐这么美的女人,到底有多高的医术。”
他放下骨瓷茶杯,拍了拍手,一个妙龄女子走了出来。
那妙龄女子很美,是个东方人,但不像是炎夏人,反倒像是新罗人,在新罗人中,她算得上是个一等一的美女。
“她叫金淑媛。”柯林斯道,“薛小姐不妨先给她看看病,如果薛小姐说得准确,将她的病治好了,便可以给我治。”
薛东篱冷笑一声,道:“柯林斯先生,我愿意给你治病,是想要那只鲛人。你要我给她治病,你打算给我多少报酬?”
柯林斯道:“你想要多少报酬?”
“分文不取。”薛东篱站起身来,道,“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给她治疗。”
她意味深长地对柯林斯说:“柯林斯先生,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今天不治疗,今后恐怕都没有机会了。命只有一条,你自己可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