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尤姆神高升嘶吼着,“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人!难道……”
它的眼睛——其实只是两个黑洞,骤然睁大,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吼:“难道你就是那位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旧日之神吗?”
薛东篱没有回答它,也没有必要回答。
因为它已经死了,彻底化成了一团烟雾,在半空中涌动了半晌,然后迅速地消散。
当烟雾完全散去之后,正好天亮了,从遥远的地方射来一束阳光,这束阳光普照大地,让每个人都仿佛笼罩在清晨的静谧和安宁之中。
地上的小镇居民们缓缓地爬了起来,恍若隔世。
而这个时候,原本已经开始灌浆的玉米田地开始迅速地枯萎,如果从天空中看下去,便能够清楚地看见,那些青葱的玉米田在一块一块地变得焦黄。
“不!”小镇居民们嘶声大吼道,目光中满是绝望,“那可是我们一年的收成,如果绝收了,我们就完了。”
薛东篱冷冷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五百年来,你们杀了五百多个无辜的少女祭祀那邪神,才换来了富足的生活。如今,你们用邪门外道所得到的一切,都要还回去。”
说罢,她对雪皑和青烟格格道:“这是他们自己的孽债,与我们无关,走吧。”
“不,不许走!”一个壮汉拿起枪,对准了薛东篱,薛东篱没有回头,道:“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吗?”
“你这个邪恶的女巫,你害死了保佑了我们五百多年的尤姆神,我要你死!”那壮汉疯狂地扣动扳机,霰弹枪喷出了子弹,打向薛东篱。
雪皑和青烟格格都是一惊:“薛医生、师父,小心!”
薛东篱抬起手,一道光屏出现在她的身后,子弹打在光屏之上,然后迅速滑落下来,散落了一地的钢珠。
那壮汉惊恐地看着她:“你,你……”
薛东篱道:“现在你也看到了,你是杀不了我的,不要再白费工夫了,有这个时间,还是去想想如何自救吧。”
三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小镇上的居民们虽然恨极,却没有别的办法。
但他们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薛东篱将青烟格格送到了最近的炎夏国大使馆,青烟格格忍不住问:“你们怎么会这么快赶来?”
两人都笑而不答。
“早点回国吧。”薛东篱劝道,“如今灵气复苏,很多妖魔都出来了,世界已经不安全,炎夏国还是要安全一些。”
青烟格格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薛医生,经过了一番生死,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我打算回国,陪在父母的身边,好好地孝顺他们。”
和青烟格格在大使馆门口分别之后,二人又仗剑飞行,飞回了桐光市,这个时候姚玉柔才从西月市回来。
她刚回家就看见两人乘着飞剑飞回了屋中,顿时睁大了眼睛:“你,你们这是……仗剑飞行?”
薛东篱和雪皑从剑上跳了下来,姚玉柔立刻扑过去看那把飞剑,还伸手摸了摸,入手一片冰凉。
“这可是在仙侠小说里才能看到的画面啊。”姚玉柔感慨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义愤填膺地说:“师父,你太偏心了,把我用传送符送到了西月市,又不给我回来的传送符,让我坐了五六个小时的飞机。”
薛东篱道:“机票可以报账。”
“这不是报账的问题!”
“好,那就不报了。”
姚玉柔:“……”
她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就是师父的套路!
当天晚上,薛东篱就重新开了直播间,告诉观众们她已经成功救下了青烟格格。
青烟格格也连线进来,证明自己没事,而且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观众们纷纷要求薛东篱讲讲事情经过,薛东篱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至于自己大战尤姆神的事情,也是一笔带过,并没有细说。
但一些异能者和武者却觉察出了不对,特别是花旗国的异能者们。
“尤姆神是亚美利加洲上的流传很久的神明,据说在五千年前时很强大,统领一方,信徒众多。如果那真的是尤姆神,怎么可能被薛医生杀死?”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说明薛医生很强大啊。”
“你们这些亚细亚洲人根本不知道尤姆神到底有多强大!”
“但事实就是尤姆神已经死了,而薛医生还活着。”
“哼,说不定一切都是这个薛医生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你们炎夏人最喜欢作假了。”
留言区里已经吵成了一团,薛东篱嘴角勾了勾,却没有说什么。
五千年前,除了像伏羲女娲那样从动物的体内寻找强大的办法之外,有些人喜欢建立自己的信仰,然后从老百姓的信仰之中去得到力量。
人类的意念也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不少人从千百万人的意念里得到了极高的修为,也成为了统帅一方的强者,被人当做神一般尊敬。
但是,一旦信仰丧失,他们的力量也会逐渐失去,直到死亡。
那个尤姆神就是这样,他的寿元本来应该在五百年前就耗尽了,但他抓住了最后的机会,让这群从其他大陆来的殖民者们信奉了他,给了他续命的力量。
其实,每年奉上一个少女祭祀,并不是主要目的,他要的不是祭品,而是小镇居民们的信仰。
只要有信仰在,他就能够苟延残喘。
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的力量已经很衰弱,与当年最鼎盛的时候无法相比。
但是对薛东篱来说,没有多少异议,哪怕在尤姆神最鼎盛的时代,她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他。
八万八千年的修行和几千年的修行比起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至于别人信不信,薛东篱并不在乎。
答应观众们的事已经做到了,薛东篱直接关掉了直播间,至于别人怎么说她,她看都没看。
姚玉柔和雪皑已经很累了,薛东篱让她们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就听到姚玉柔压抑着怒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