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篱没有再想下去,那个少年已经成为她心底深处的一个隐痛,她不愿再提起。
回到酒店,楚子易的脸色很难看,愤怒地说:“卢晓,你又把薛小姐带去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了?”
卢晓怒道:“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地方?我们只不过是去喝了杯酒而已!”
楚子易脸色阴沉,道:“喝酒?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澳岛的酒吧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你是不是惹祸了?”
卢晓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我没有,别乱说啊。”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走了过来,停在了房间门前。
薛东篱往沙发上一坐,对卢晓说:“你惹的麻烦来了,去开门吧。”
卢晓只能硬着头皮打开门,外面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那些男人身上都穿着西装,但从他们的面色来看,都很不好惹。
卢晓被他们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几步,楚子易在身后扶住他,说:“别丢人!”
为首的一个西装男穿的是浅灰色的西服,身上的气质十分冷硬。
很多人穿西装都像销售,但是这些人却不会,只会让人觉得害怕。
他瞥了卢晓一眼,说:“就是你打了我弟弟?”
叶博?
卢晓吞了口唾沫,他毕竟是桐光市的第一顽主,怎么能被轻易吓到?
他上前一步,道:“没错,你弟弟就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找事,不仅想要打我,还想对薛小姐动手。打我可以,但打薛小姐就不行!”
听到叶博的弟弟想要伤害薛东篱,楚子易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叶博盯着他看了半晌,卢晓虽然吓得腿软,却也没有退缩。
不行,不能害怕,不能退,一旦退了,就是给薛小姐丢人。
良久,叶博才冷笑一声,道:“虽然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但还算有点骨气。”
他转过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薛东篱。
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薛东篱的面前,道:“薛小姐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美艳动人。”
薛东篱道:“你是来给你弟弟报仇了吗?如果是,你只管动手,你能伤得了我这里任何一个人,算我输。”
叶博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道:“薛小姐也如传说中一般嚣张。你来之前没有调查过我们顺义联吗?”
薛东篱平静地道:“有必要吗?”
叶博身后的几人都露出了几分愤怒,这是什么态度?看不起他们顺义联吗?
而叶博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微微眯起眼睛。
“薛小姐,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他说。
薛东篱却不接他的招,说:“如果你们今天不请自来,就是来跟我聊天的,抱歉我狠忙,你们可以自便了。”
太嚣张了!
叶博身后的几人气得都忍不住动手。
他们哪里知道,薛东篱这是放过他们一马,不想和他们计较,否则就凭他们这么杀上门来,他们就别想全须全尾地走出去。
叶博的养气工夫却很好,没有一点生气地意思,笑道:“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三天之后你和曹知来的比斗,将会为我们顺义联的秦老大治疗怪病,如果你能够治好老大的病,我弟弟的事情我就不会再追究了,如果治不好,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他深深地望了薛东篱一眼,道:“我们走。”
“站住。”薛东篱忽然道。
叶博步子一顿,侧过头来,说:“薛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
薛东篱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叶博忍不住笑了,转过身道:“那么薛小姐想要干什么?”
“既然来了,就留下点东西吧。”薛东篱道。
“什么东西?”叶博微微抬起下巴,似乎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我的手,还是我的脚?或者……”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难不成薛小姐要我这颗脑袋?”
“我没有那么血腥。”薛东篱道,“留下你脖子上戴的那枚平安符就可以了。”
叶博心中一惊,那枚平安符在他的衣服下面,贴身带着,她怎么会知道?
那平安福是他的母亲在多年之前从一位得到高僧那里求来的,能够保他平安,他自然不会交出去。
叶博冷笑道:“薛小姐,你未免欺人太甚。”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他看见薛东篱抬起手,手上缠绕着一根黄线,黄线的下面吊着一枚平安符。
那是他的平安符!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平安符果然不见了。
他只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这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平安福从他脖子上拿走,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如果她想拿的是他的脑袋,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薛东篱道:“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叶博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沉默了片刻,道:“我很期待薛小姐在三天之后的表现。”
说罢,他带着人迅速离开,走的时候比来时还要快。
卢晓兴冲冲地说:“什么左堂主,我看也不过如此,在薛小姐的面前,都是一群蝼蚁。”
楚子易却不无担心地说:“薛小姐顺义联这两年在澳岛发展的很好,势力越来越大。据说他们和境外的某种势力有勾结,和他们做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一定要小心。”
薛东篱嘴角上钩,道:“该害怕的人不是我。”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和我做对的人也没有好下场。”
当天晚上,陆耀祖就来了,他拿着一张银行卡,坐在轮椅上,显得很苍老疲倦。
“薛小姐,这张卡里是20亿,你清点一下吧。”陆耀祖道。
这次他变卖了自己手中最好的一块地,才凑足了20亿现金。
但是只要他能活下来,别说一块地,就是十块地都很值得。
薛东篱接过卡,仍旧没有看,直接放进了衣服之中,仿佛那只是一张不起眼的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