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天他忽然疯狂地爱上了她,就像着了魔一样,还豁出脸面不要去追求她,力排众议,让她成为了自己的五太太。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情降?
陆伯驹脸色难看得可怕,他骤然站起,厉声道:“我绝对不允许别人质疑我父母之间的感情!楚子易,这就是你介绍的神医?”
楚子易早就不爽了,阴沉着脸说:“你们不要弄错了,是你们听说了薛医生,才请我出面帮你们介绍。而不是我上赶着要给你们介绍医生!”
陆淑媛怒气冲冲地道:“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楚子易更生气,他好心好意帮忙,难不成还是他的不是?
以前怎么没发现陆家人这么不讲道理?
薛东篱却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说:“话已经说到了,病也诊断了,至于要不要治,你们自己拿主意。如果不愿意治疗,就请便吧。”
陆伯驹搀扶着自己的父亲,说:“爸,她就是个庸医!这么个小姑娘,都不一定成年了,能治什么病?咱们走吧。”
陆淑媛也道:“就是啊,爸,你看她这样子,哪里会治病,咱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陆耀祖没有说话,陆伯驹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搀扶起他要走。
楚子易气得不行,陆家人实在是太不识趣了,他肯帮他们来求薛小姐,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他们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告诉爸妈,这样的家族不能结交,以免给自己家惹来麻烦。
三人都走到门边了,陆耀祖忽然甩开了二人,道:“你能治疗情降?”
情降在下降头的人死亡之后,会减弱,因此他才会有所发觉,如果五太太还活着,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薛东篱的话的。
薛东篱颔首道:“情降而已,很容易解决。”
陆淑媛急了,说:“爸,你怎么能相信这么一个庸医的话呢?难道你忘了妈妈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你们俩是公认的恩爱夫妻啊。”
陆伯驹也着急地说:“爸,妈对你一片痴心,你怎么能怀疑自己对她的爱?”
陆耀祖自己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回到了屋中,又坐回了沙发上,望着薛东篱道:“薛医生,据我所知,情降是一种很难解的降头,哪怕是有名的得道高僧,都不一定能解。你怎么就敢说能解呢?”
薛东篱目光宁静,说:“就凭我一眼就能看出你中的情降,而且还知道五太太给你吃的那件东西,都是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服用。”
陆耀祖的瞳孔一缩,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她居然都说对了!
何南枝嘴擅长的是制作红豆银耳汤,做得十分美味,他每天晚上都会喝上一碗。
细细想来,在他爱上何南枝之前,有一天晚上的宵夜就是红豆银耳汤,那味道似乎与后来何南枝所做的一模一样!
难道……
他真的被何南枝给算计了?
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居然给他下降头?
他自认为找到了真爱,原来不过是一场诡计?
他的手有些颤抖,眼睛都有些发红。
之前是因为伤心,这次却是因为愤怒。
陆伯驹见形势不好,朝妹妹使了个眼色,陆淑媛立刻跑了过来,撒娇道:“爸,你可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两句挑拨离间的话就怀疑妈妈啊。爸,我们回去吧,我已经联系了澳岛的国医曹先生,他之前去了国外做交流,马上就要回国了,正好请他给你医治,肯定能治好你。”
陆耀祖却粗鲁地将他甩开,陆淑媛露出不敢相信地神情。
从小到大,陆耀祖最疼爱的就是她,要什么给什么,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如今却这么对她!
她愤怒怨毒地看向薛东篱,薛东篱却根本就没有搭理她。
陆耀祖认真地道:“薛医生,麻烦你帮我解降吧。”
薛东篱道:“解降当然可以,但我治病是要收诊金的。”
陆耀祖豪气地说:“我陆某人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薛医生请开价吧,只要你能开出,我就能给。”
薛东篱道:“好,陆先生爽快。诊金十亿。”
陆淑媛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骂道:“你抢钱啊?”
陆伯驹更是借机说:“爸,你看到了,她居然敢狮子大开口,怎么可能是个好医生,你不要听信她的花言巧语啊。”
陆耀祖也被这么大的数字给惊呆了,脸色沉了下来:“薛医生,你这诊金是不是太高了?”
薛东篱面无表情地说:“情降就是这样,下降头的人死了,另外一方也会心疼而死;而被下降的人若死了,下降头的人却不会死。五太太已经去世三个月了吧?陆先生,你还有十几天的寿命了。”
她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沙发上,道:“至于陆先生的性命值不值十亿,阁下可以慢慢考虑。”
陆淑媛道:“爸,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啊,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骗子!我们走吧!”
“给我闭嘴!”陆耀祖怒斥。
陆淑媛脸色一白,这还是父亲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
陆耀祖道:“薛医生,现在我没有那么多现金。”
薛东篱到:“无妨,你可以先付一亿,等回到澳岛之后,再付剩下的九亿。”
一亿对于陆耀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平时就算是买一件古董,都是好几亿。
“好,我治。”陆耀祖拿出一张黑卡,道,“这是瑞士银行的VIp银行卡,里面有一亿现金,密码是xxxxxx。”
薛东篱接过卡,连看都不看就放在一旁的桌上。
陆耀祖道:“薛医生不确认一下吗?”
“不用了,这世上没有人能赖我的账。”她淡淡一笑,说。
陆耀祖心中不知为何跳了一下。
他是个商人,在商场之上很多手腕都玩过。
薛东篱又没有跟他签合同,就算治好了他,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赖账,不给钱。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就像是被眼前的小女孩给看穿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