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他见过很多人吃了过期的基因进化液后痛苦死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活过来。
少年脸上的痛苦渐渐淡了,薛东篱便将那些金针收回,猛然间,少年睁开眼睛,骤然坐起,左手往前一伸,一道寒气喷在墙壁上,墙上立刻出现一团冰霜。
他又伸出右手,手中喷出一团火焰,将那团冰霜烧成焦炭。
都说水火不相容,但这一冰一火在他的身体之中,却得到了平衡。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底露出了惊喜之色。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女,猛然跳起,警惕地道:“你是……兰家的那个女儿?”
薛东篱道:“是我救了你。”
少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子陌,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唐家要用你的血打开秘境,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
薛东篱道:“那你呢?你跟唐家之间有仇吗?”
少年握紧了拳头,脸上有些愤恨之意。
薛东篱道:“唐家用你来为他们的嫡系子弟试毒,你和我没有多少区别。”
少年咬着牙不说话,薛东篱又道:“现在你已经觉醒了冰系和火系两种异能,回到唐家之后,一定会得到重用。”
“我不会回去的。”少年冷声道,“就算我回去,也只会成为嫡系子弟的打手,他们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
薛东篱嘴角微微上钩,道:“你要背叛唐家?”
少年瞥了她一眼,道:“我从来都没有效忠唐家,怎么能够叫做背叛?”
薛东篱道:“唐家毕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
少年冷笑道:“养育?当年那个女人之所以要将我接回来,是因为她恨我母亲,他要把我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用尽各种办法折磨我。”
他挽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满是疤痕,有些是烟头烫的,有些是鞭子打的,有块地方还凹陷下去,缺了一小块肉。
“这就是唐家对我的养育。”少年眼底的怒意和仇恨宛如火焰,要将唐家烧成灰烬。
男人嘲讽地笑道:“不愧是唐家,早就听说这个家族里面藏污纳垢,为了讨好更大的世家大族,不惜将家族的子女送去给那些人玩弄,简直丧尽天良。”
说到将家族子女送去给人玩弄的时候,少年的脸上明显地弥漫起一股杀意和屈辱。
再想想他身上的烟头烫伤,一切不言而喻。
薛东篱问:“你叫什么?”
少年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救了你,还给了你机会,报复唐家,你不该感谢我吗?”薛东篱笑着问。
少年沉默了片刻,道:“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我给你两个选择。”薛东篱说,“第一,成为我的仆人,为我效忠;第二,死。”
少年冷冷道:“我已经觉醒了异能,你能杀我?”
薛东篱手一抬,少年就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他拼命挣扎,调动体内的异能,却被她给压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萧子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个少女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他对薛东篱所说的话,有些信服了。
“你这点本事,在我面前还不够看。”薛东篱举着手,隔空将少年锁喉,道,“说,你愿不愿意臣服于我?如果不愿意,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脑袋。”
萧子陌惊讶地看着她,这个小姑娘比他还要狠啊。
少年刚开始的时候还想倔强一下,但他听到自己颈骨发出咔咔的声音,气管剧痛,吸不进去一口气,肺部就像要炸裂了一般。
不,他不能死,他才刚刚觉醒了异能,他还没有向唐家报仇!
“好……”他脸部扭曲,咬牙道,“我答应你……”
身上的力量一松,他跌落在地,不停地咳嗽。
薛东篱来到他的面前,手指在他脑袋上凭空画了一道符,那道符亮起金色光芒,落在了他的头顶上,然后沉入了他的识海之中。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识海里似乎多了一道枷锁,而他再看薛东篱,居然觉得她亲切可爱了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少年惊恐地道。
“我在你的识海之中下了一道禁锢咒,你这辈子都会是我的仆人,如果你对我有背叛之心,那道禁锢咒就会将你的识海撕碎,你就会变成一个疯子。”薛东篱道。
少年的眼中生出了几分恐惧,道:“既然你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还要让我选择?”
薛东篱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与你非亲非故,却救了你的性命,让你成为了异能者,自然要从你的身上收回一点报酬。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当然要先问过你的意见。”
少年在心中默默道:你这还不算强人所难吗?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别看年纪不大,实力真不可测。
他能够打开秘境之门,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还能对他下这样闻所未闻的咒语,她的力量一定很可怕。
反正他无依无靠、孑然一身,要想向唐家复仇,自然要有一个能够仰仗的人,给她做仆人又如何?能比在唐家更痛苦吗?
想通了这一点,他的面色柔软了下来,朝着薛东篱行了一礼,说:“主人,我唐俊宁愿意作您的仆人,今生奉您为主,终生侍奉您。”
“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薛东篱道,“如果你一心服侍我,我不会亏待你。”
唐俊宁没有想到过,今天会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救他于水火,还给了他一步登天的机会。
“是,主人。”唐俊宁恭敬地道。
“不要叫我主人,时代已经变了,现在不时兴叫这个。”薛东篱道,“你还是叫我薛小姐吧。”
“是,薛小姐。”唐俊宁是个很乖顺的人,估计在唐家的时候吃尽了苦头,才会这样。
“想报仇吗?”薛东篱走过去,伸出两个手指抬起他的下巴,道。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薛东篱自然是没有别的想法,唐俊宁却有些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