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不禁眯起了眼睛。
“你说，那个顾公子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小姑娘问她。
“可能是自闭症”
“什么是......自闭症？那什么？”
“这个......很难解释，有可能是天才，也有可能是白痴......这个怎么说呢......”
秦琼想了想：“反正就是很麻烦，这种人如果是轻度的还好，否则，如果不是自已的亲人，很少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人”
“那是要奉献一生的！”秦琼不禁有点感慨。
“......这是，什么意思？”小萝莉不懂。
“这个吗......你先不用管，也许这事已经不用担心了”
秦琼不想吓着小萝莉。
这世间有很多人，就是因为知道了太多事以后，才变得不快乐......
小姑娘还想问，刚好外面燕儿来报，白姑娘来过了，知道小姐有客，就说吃过晚饭再来看姑娘，让姑娘先歇着。
“我们还是先想想一会怎么同蕊娘说这事吧”秦琼赶忙把话题引开。
吃过了晚饭，白蕊娘果然过来了。
还给小萝莉带来了一碗消食的糖水，说这是根据天气做的，补气的。
看着秦琼吃得开心，蕊娘也开心了一些。
等秦琼吃好了，让燕儿去外面守着。才有些不安的看着秦琼，等着她开口。
“我二哥哥很厉害的，姐姐放心，他已经答应了，一定会帮我们”
“不过，他说，既然白家姐姐已经......有了孩子，也许，为了孩子......也许会考虑留在王府也说不定。所以，他找了人，可以帮我们去问一下白家姐姐，她是什么意思......”
这是秦琼同小姑娘对了一下午的词。
“不会，我姐姐绝不会想留在那里”白蕊娘直接说道。
“你，你肯定？我二哥哥说，那郑王府一直没有世子，就盼着孩子，现在总算是有了，就算是记在王妃的名下……”
“可听说，孩子还是让白家姐姐照看的，所以，也许，白家姐姐也会舍不得，也说不定......”
这话老实说让秦琼很心塞，在看到那晚的事后她不相信那个女人会还想留在那里。可她又不能说给蕊娘听。
“不，不会！”蕊娘很坚定的否定了这一推测。
“大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家是医女，专门照看一些大户人家内宅之事，这种事知道的太多了！”
说到这，蕊娘脸一下红了。
她低了一下头又抬起头继续说道：“你们家虽然也是官宦人家，可姨夫倒底是贫寒出身，也是真正诗书传家，姨父人也正直厚道，这内宅里的没有那些沟沟坎坎......”
“越是大户人家，特别是那些所谓的高门显户，那内宅里面的肮脏事越多。那些个名门贵妇，看着面慈心软，可要是动起手来，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有些手段怕是我们这些见过血腥的都想不到的，那些个贵妇却是从小就耳熟能详的”
“再说，我们这些医女......又有那一个会把我们这种人当人看”
“若是这内宅中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的女子怎么顶得住的。到时，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蕊娘苦笑说道。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同我们说过，那样的高门万万去不得。若是你以为有几分姿色，些许手段就想在那个大宅里闹点事出来，那就等着死吧”
“侯门深似海，当这话是白说的吗？”
“我家家贫所以我们也同母亲一起学习医术，有时，也会去一些大户人家，母亲怕我们让那些富贵迷了眼，什么事都告诉我们”
“所以，我同姐姐一早就都知道这里面的很多事，怎么会一头撞进去，这次，要不是族人逼迫，我们家绝不会让姐姐进王府的”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姐姐的清白是保不住了......母亲，来信时就说了”
“所以，我才知道姐姐绝对不会想留在那里，因为，母亲让我想办法去找她，不是想知道她还好不好，而是想让我劝她一下......莫寻死！”
“不管怎么说，家里人还在等她，一定，一定要回来......”
蕊娘捂着嘴又一次哭了出来。
小萝莉也开始掉眼泪了，秦琼愣住了。
“对不起……”
“没，不是......我知道”
白蕊娘几乎是嘶吼着低声说道：“你一定以为我们这样的人家，觉得要是能进了王府，就会......没有，不会！我们才不稀罕什么王府，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我们......”
秦琼低下了头，她真真的愧疚了。
其实，在二公子说这事时她也有一时觉得，也许，那女子只要再忍忍，只要过了三年，那王府没准能让她入府，最少也能给些银钱，她的后半生也好过些。
反正，此时清白也没了，也嫁不了人了，若是那时王府开恩，给了一个什么名分，也许，可能会是一个好结果......不然，一个医女，又能怎样。
现在想想，真心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若是自己的姐妹呢？
若是小萝莉呢？
若是自己呢？
她还会这么想吗？
“我明白了，姐姐别哭。我们一定把白家姐姐救出来。我二哥哥让我问你要一件信物，好让他找的人，让白家姐姐相信是你去救她了，你有吗？”
“信物？这，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我来时，家里当尽了细软，到了这边的东西，姐姐也没见过呀，这......”
“没有信物，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或是话，只要一说，她就知道是你，或是你们家里来人了的那种，要她相信才好”
“这个，我想想......”蕊娘想了一下。
“对了，你让人问她，那孩子是不是叫‘小满’？她若细问。就说给她听‘清明早，小满迟，谷雨种棉正适时’”
“......什么意思？”秦琼问。
“这是我们姐妹以前的一个约定”
蕊娘此时又是满眼的泪水：“那时，我们都不想再让自已的孩子再行医了，就说好，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嫁到庄户人家去”
“当时，刚好听到田间农人唱歌，听到了这个，我们姐妹就说好，以后那个不做医者的孩子就叫‘小满’，就是，家里的谷仓满满的意思”。
“是吗......好，我记下了，‘小满’好名字！”秦琼点点头。
“......我姐姐她，现在，怎么样？”
秦琼愣了一下，她不知应该怎么说。
“......二哥哥是找了做过那家奶娘的人打听的，说是，那个王爷，很粗暴......”
白蕊娘闭上了眼睛，眼泪直直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