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当年做出的破事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沈浅浅皱眉,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怎么没关系?”齐老六冷笑一声,开始胡扯:“你刚来知青点得罪了李小芳,沈倩跟你交好,出于嫉妒对付沈倩也很正常。”
“再说你威胁我妹妹这件事,我可是听说了你拿了家里1000块
钱,这些钱可是我妹妹的命根子,她怎么就不能受你胁迫了?”
齐老六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他口中的一千元是齐染一个人转的,沈浅浅去她房里偷的一样。
“齐染要是能受我胁迫,她就不会去我屋子里头偷东西了!”沈晚
清真是觉得齐老六说瞎话不打草稿,这么容易被揭穿的东西也敢胡说。
“她就是害怕你才趁你不在偷钱的,要是她不怕你,她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跟你要?”齐老六信誓旦旦地说。
逻辑强盗!
沈浅浅觉得齐老六简直是个逻辑强盗!
“总而言之。”齐老六往后一靠,下了结论:“要想抓我,拿出证据
来。》
“第一,证明面前的李小芳是真的:第二,证明信件的内容是真
的;第三,证明齐染说的话是真的。”
沈浅浅、沈倩以及李小芳被齐老六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人至贱则无敌,真是至理名言!
警察对齐老六这副无赖的样子也十分无奈,叫着其他人离开了病房:“走吧,不晓得他嘴里有几句实话,现如今找到实在的证据才是真的。”
一行人走后,警察叫了两名同时守住病房大门,房内只有齐染和齐母。
“哥,还得是你呢,刚刚那一番话堵得沈浅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齐染凑到床上,脸上的神情得意洋洋。
早知道六哥这么能说,她刚刚就不供出他来了。“蠢货!”齐老六怒吼一声,挥手给了齐染一巴掌。
齐老六是混社会的。这些年来没少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打架斗殴,手劲本来就大,刚刚那一掌更是用出了自己的全力,宣泄着他被齐染出卖的不满!
齐染被打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更是感觉耳边一阵轰鸣声,
豆子大的泪珠滚落在地上:“哥,我也是想着万一有个什么留一个在外面还能互救不是?”
“放他娘的狗屁!”齐老六一语截穿了齐染:“你特喵的只是想脱身自保!”
齐母听到这里也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原来真是自家小儿子干了坏事,本来藏得好好的,结果被这个倒霉女儿供出来了。
还好她小儿子没事,不然她高低也要这个便宜货给她儿子赔命!“好你个便宜货!”齐母还是准备给齐染一个教训,省得她无法无
天了。
她拽过齐染的衣领,伸出手掌,跟不费力似的往齐染脸上抽,不断叫骂着:“嫁了人就把娘家忘了?要不是娘家养你长大,你说不定早死在了哪个草从里!”
“出去外头没几年,非但不帮着家里,还敢造你哥哥的谣了!”
“我们家怎么会养了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齐母左右开弓。很快齐染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嘴里呜呜咽咽地发出求饶声。
齐老六摆了摆手,齐母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七妹。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齐老六说。齐染抬起红肿的眼迷茫地望着齐老六。
“沈姐要沈倩的命。”齐老六压低声音,确保这话只有屋内的人才可以听到。
他必须要让齐染手里沾点血,否则指不定哪一天他还会被她出卖第二次。
所以这件事情只有齐染能办。
齐染还在犹豫,她知道齐老六让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把她拉上和他们一条船上。
犹豫不决之际,她脑海中再次回响起系统任务提示:
[发放新任务:请宿主在三天内解决沈倩,任务奖励为十年寿命
值。]
“十年寿命值?”
齐染不带任何犹豫,接下了任务。
十年寿命值可是能抵好多幸运值的,再说她正愁着之前被扣除的十五年寿命值没处找补回来呢。
“我答应你。”齐染马上回复齐老六。
“很好。”齐老六心里稍微舒坦了些,脑海中又划过一个人的脸:“还有一个人,李小芳,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也一起解决了吧·....”
他说这话时垂下了眼帘,挡住刚刚一闪而过的纠结与心软。其实李小芳大约能算作是他第一个正式交往的女友了。
只不过他齐老六天生就是要闯出一片天的人。
李小芳虽然是城里人,但家里贫寒,能给他提供的帮助太少··…所以,她不如化作他成长的养料呢。
……
另一边,由警察领着的一帮人去到了公安局,翻出了前些年调查李小芳死因的案卷,里面清清楚楚写着李小芳死因为失足滚下山崖。
而现在再去调查之前没在的人是不是李小芳的难度太大,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当年出事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站出来发声?”警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小芳眼神闪躲又充满了愧疚:“因为我当时怕死。”
当时,她姐姐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没提前联络她便一个人去到了乡下。
而李小芳本人当时正好去城里买日用品去了。
两个人刚好错开的一瞬,不曾想决定了两人的命运。
“我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想站出来的,可是他们都有想对我动手的想法了,要是我再站出来,我保不准也要被他们害死。”李小芳流着泪说自己当时的想法。
“那你现在又是为什么要站出来?”
“因为自打那一天之后,我父母疯了,全家都散了,连我也要给愧疚、不安·压垮了。”李小芳双眼无神,似乎又回想起了之前那段黑暗的日子。
父母对她又打又骂,哭着喊着说:“为什么去死的不是你啊!”
最后一幕定格在父母双双朝她挥手说:“以后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吧,背负着你身上所有的罪恶活下去。”
说完,两个人双双跃入江中,李小芳伸手去抓却连衣角都没碰
到。
李小芳现在必须振作起来,她擦干眼神说:“还有一个方法能证明我是李小芳,以及我和齐老六的关系。”
李小芳之前和齐老六处对象的时候,啥礼物都没从他那里收到过,两人为数不多做过的事情只有书信来往和那档子事了。
既然他能说是假的,那他身上的胎记总不能是假的。
“齐老六后背靠近屁股的地方有一块黑色胎记,胎记的形状像一片枫叶。”李小芳又补充了几句:“李小雨一直生活在城里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而李小芳也不会轻易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
警察诚实地点了点头。
确实,在这个年代,结婚前乱搞关系可是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他们立刻打电话给在医院值守的同事:“你们赶快去看一下齐老六后背有没有一块像枫叶的黑色胎记。”
接到电话的同事觉得莫名其妙,好生生的干嘛要去看什么胎记呀?但他们还是如实去做了。
在等他们检查的同时,李小芳又继续说:“如果能说明我是李小芳,那么也能说明那些信是真的。因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这么详细地说出和齐老六相处过程的所有细节了。”
这一刻,李小芳是庆幸的,庆幸自己当初还好没把这些信拿去扔掉,否则现在真是没有一个扳倒齐老六的证据了。
电话铃声响起,警察接通电话,收到的消息确实是齐老六身上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
他当下做出判断:“把齐老六抓起来,先待带回来局里!”
医院里。
齐老六还在想着外面的警察发什么疯了,好好地来扒他衣服做什么,怕不是些变态吧?
没等他想通,警察推开门进来,直接用手铐拷住了齐老六,冷酷无情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你涉嫌杀人、强迫妇女,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都跟你们说我是被冤枉了的吗?”齐老六叫嚣着,这一次没有人理他,他被两个人拖着走出了医院。
在医院大门口,齐老六一眼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沈丽。沈丽朝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朝他点了点头。
去公安局的一路上,齐老六都在琢磨沈丽的动作是什么意思。直到他到了公安局,听完警察跟他说的一切后,他才恍然大悟—一李小芳这个女人竟然把他们之前做的那档子破事全给抖落了出来。
果然是个贱女人!
而沈姐的意思是要让他当场解决这个祸害,以防贱女人说出更多的东西来么?
齐老六眼中的狠毒一闪而过,既然如此,他今天就要收了这个祸
害!
他掏出藏在裤兜里的水果刀,在经过李小芳的时候,刀子直接插进她的腹中,再果断拔出。
短短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李小芳颤抖着惨白的唇倒在地上。
齐老六被两名警察直接强按匍匐倒地,即便如此他眼里也满是不
屑。
沈姐会来救他的,她的第二个动作再结合那天在医院里对他说过的话,她一定会来救他的。
李小芳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沈倩知道后,无力地坐在医院的走廊。
她还没问出最后的凶手是谁,明明离最后的结果只差一点。现在却什么也了。
沈浅浅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坐在沈倩旁边陪着她。
……
公安局里。
齐老六直接被关进了牢房。
警察来审问他的时候,他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贱女人敢把我的事往外说,她就该死。不过你们也别嚣张太早,老子以后是要闯出一片天来的。”
齐老六十分笃定沈丽一定会来救他。
沈丽这些年在这个县城里混得跟个土皇帝一样,没有什么事情是她搞不定的,正是因为这个,齐老六当初才费尽心机地抱上沈丽的大腿。
他永远也想不到,他觉得无比高大的存在此刻和齐染碰面了。高档咖啡店里。
沈丽抬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齐老六已经废了。他现在无药可救了,而你还能救一救。”
“什么意思?”齐染听得云里雾里的,她觉得沈丽的心就和面前的黑咖啡一样看不见底。猜不透心。
沈丽优雅一笑,从容不迫说:“我的意思是解决你哥可以保你自己的平安,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和他一样废了。”
她话音刚落,旁桌的两名壮汉起身围住了齐染。
沈丽从包里拿出一包药粉,推到齐染面前:“选一个吧。”
她的音调明明是轻快上扬的,可在齐柒听来却如同恶魔的低语。恶魔的引诱下,齐染最终把手伸向了药粉。
沈丽十分满意她的举动:“把药粉撒到衣服上,你哥哥不是有哮喘吗?吸入之后撑不了多久的。”
“对了,记得快一点,我可没什么耐心。”沈丽说完,提着小包走了,只留下两名壮汉守着齐染。
其实她是可以花些钱帮齐老六打点关系的,只不过她发现了一个
解决问题更简单粗暴的方法——
那就是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处理了不就行~
齐染在两名壮汉的挟持下进了公安局,在踏进去的一瞬间,她有想过要不要向警察求助的。
但转念一想,沈丽都能暗示齐老六在公安局就做出这样的疯狂的举动,十有八九她告完状也得搭在这儿。
干脆还是乖乖听话做事吧。
齐染在来之前便在衣服上撒好了药粉,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仔细闻的话是察觉不到这股香味的,所以她在和齐老六见面的时候,齐老六也没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是不是她让你来找我的?”齐老六一见齐染,明显兴奋起来了,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沈姐什么时候能够来救他。
齐染摇头,淡淡说:“哥,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我只是来送送你。”
“说什么浑话呢?”齐老六皱眉不满地说,他才不可能出不去呢。
他刚这么想完,忽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短短一瞬间脸变得通红。脖子青筋爆起。
他张开口拼命的想吸入新鲜的空气,可眼前还是慢慢变得模糊。
最后耳边只传来齐染着急的声音。
“快救救我哥,他哮喘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