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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火焰升腾,别墅边的画面开始模糊,诸元清站在门口,面前被一块透明的隔膜挡着,不能寸进一步。

那火越来越大,黑色的浓烟翻腾肆虐,最终和周围的景象一同化为灰烬。

诸元清猛地睁开眼,入目是透着不健康苍白的下巴。

他捏住裴夏的衣服,嗓音干涩,想说的话到嘴边,一次又一次被咽回去。

他该怎么说?他能说什么?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旁人再关切的言语都显得格外无力……诸元清甚至不敢深想,在火焰燃起之前,被捆住的孩子还有没有呼吸……

他捏得非常紧,光滑的真丝睡袍被扯下一大块,手指上的骨节都在轻颤。

裴夏垂着眼,目光投注在诸元清脸上,四目相对,他伸出手,浅笑:“怎么了?”

后腰上的手力道有些加大,诸元清摇头,握着他的手向上拱,微微拉远距离,和裴夏在同一水平线上。

“怎么办?”他轻声道,“我好心疼你啊……”

诸元清将裴夏的手盖上自己左边胸膛,那里是一颗跳动不止的心脏。

他吐出一口气,还未从方才的画面中走出来,只觉得心口酸涩得厉害,看着裴夏宛如看什么绝世小可怜。

手心的温度几乎灼热,裴夏手指蜷缩,一方面又忍不住贴近了点。

这是来自活人的温度,是他九年间触及到的唯一一份温暖,来自他所喜爱的人。

许是他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诸元清更觉得难受,覆上胸口冰凉的手,往下压的同时身体向前,更加靠近。

裴夏空荡荡的心口一震,似乎感受到不存在的心悸,手心碾过他尚且不敢想的地方。

睡袍布料尤其光滑,薄薄地贴在身上,穿上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主打一个舒适。

这份贴心的设计在眼下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完全不存在似的。

裴夏原先沉重的心情骤然一变,满脑子都是手心下柔韧的触感。

噢,安静的小花苞已经站起来了,抵在手心,又娇又嫩。

诸元清没察觉到他的异常,毕竟他一门心思都是对曾经那些事的气愤,还有对眼前小可怜的心疼,哪儿还有空去关心其他?

某小可怜悄悄抬起手,略分开时又压下去,同时凑近:“我想听听你的心跳,可以吗?”

想到他非人的身份,诸元清心脏一疼,答应道:“当然可以。”

面前的人越来越近,他继续道:“这些事不用问我,你想要随时都可以。”

这不过是一些小事,诸元清希望裴夏在自己面前能更自在一点,就像他没恢复意识时那样。

总归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世界的男人过去如此悲惨,他实在忍不住更加纵容一些。

得到允许,裴夏越来越近,他拿开手,将耳朵抵在心口,“咚”“咚”的心跳透过耳膜,如同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一样。

耳朵听着,裴夏眼睛随意一望,被一大片雪地晃住眼睛。

浴袍宽松,只由腰间一根细细的带子系着,侧身时一边的领口由于重力往下落,几乎挡不住什么。

裴夏想起了他喂给诸元清的草莓,不过眼下这颗更青涩一点,颜色更浅,透着尚未成熟的粉色,比他脸侧那颗更羞涩,还低着脑袋埋在地里。

真是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裴夏闭上眼睛,不能理解自己怎么会在这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

毛绒绒的黑色脑袋贴在诸元清胸前,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有些痒,部分微长的头发刺到皮肤,痒意就更明显了。

他克制着躲开的念头,将裴夏凌乱的头发扒了扒,离自己远了一点。

低头一看,裴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加上没有呼吸,看着就像是睡过去一样。

诸元清一下下抚弄着手下的黑发,心尖又塌陷去一块。

连心跳声都这么珍惜……

他对剩下几人的厌恶再次添上一层。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诸元清举着的手开始泛酸,他低声试探着叫道:“裴夏?”

纹丝不动的人一下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几乎侵占整个眼眶,只剩下边缘残留着一点眼白,看着异常瘆人。

诸元清眼睛都没眨一下,笑道:“我差点以为你睡了。”

裴夏摇头,同时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和平时差不多,瞳仁和眼白是正常的比例。

他抬起下巴,用发顶去蹭诸元清的下巴,藏在被子里的身体缓慢靠近。

诸元清瞳孔一缩,面上平静又痛心的表情僵住,转换成不可思议。

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头却只看到浓密的发丝,完全看不见裴夏的表情。

被子里的两座小土坡逐渐贴近,后来其中一个直接撑起身体,由土坡变成高耸的山丘。

诸元清面朝着天花板,耳侧是笔直撑在床上的胳膊,抬眼就是裴夏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你没有心跳,居然可以……?”诸元清视线朝下瞥了一眼,意思隐晦。

没想到诸元清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好奇,还是这样的问题,裴夏难得失语,起身坐下。

夜色太黑,诸元清看不清他的表情,皱眉:“这不符合常理……”

“常理?”一串黑雾携带着黑色的腰带飞远,另一团钻进诸元清颈窝陪他玩。

裴夏俯下腰,一双狗狗眼就那样望着人:“难道除了我,你还认识其他类似的家伙?”

他声音平稳,细听却有一丝杀意。

诸元清揉揉脸侧的黑团子,失笑:“那倒没有,像你这样讨我喜欢的,可是唯一一个。”

“是吗?”裴夏声音有些抖,但动作却丝毫不停。

“嘶……”还未揉开的面团有些紧,诸元清看不清,继续道,“当然。”

过了一会儿,静谧的房间突然涌出一大片黑雾,翻滚、缠绕,全部搅和在一起,将卧室塞了个满满当当。

后半夜,浓重的雾气散去,露出新换过的床单,以及躺在上面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