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nesco(消失咒)!”
当简玉进入办公室时,正听到邓布利多对一沓五颜六色的书施展消失咒。
成功将见不得人的东西毁尸灭迹后,他又是那位和蔼可亲、德高望重的校长。
如果忽略他额头上急出的汗的话。
“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来找我聊聊。”他双手交叉托住下颌,明亮的蓝眼睛直视着她。
简玉硬是扯出个笑容来回应,视线却被校长左手肘底下一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吸引了。
这本小册子的外观,同自己寝室里放着的那本《霸道媚娃狠狠爱》有点像。
不止是有点像...似乎正是那一本?
她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神瞬间诡异了起来。
同道中人?
思想这么先进?
老年人的情感需求?
没关系,她向来尊重他人,很能理解。
邓布利多发现了她奇怪的眼神。于是他顺着简玉的视线朝自己的左手肘底下看去——
恨不得当场用脚趾表演抠出霍格沃茨!
他温和的表情无法继续维持下去,一手肘将那本书扫到地上——
可惜胶装质量不佳,书页在二人面前散落一地。
好在邓布利多可是当代最伟大的巫师,反应速度惊人。他急中生智,顺手抓起一个软趴趴的东西盖在上面,迅速遮挡住这让他在孩子面前颜面扫地的罪魁祸首。
办公室里在安静了两秒后,地面上突然传出了尖利的喊叫声!
“哦!不!——救命!我的眼睛!一片黄色!我的思想全被污染了!”
“呕——我要吐了!阿兹卡班!阿兹卡班!”
多么熟悉的话语!
小小的校长室仿佛变成了礼堂,回到了分院仪式!
当看到邓布利多和简玉面面相觑时,分院帽把身体扭成了S形,发出刺耳的尖叫。
其中不乏抱怨当今学校的校长思想不堪,行事放纵,导致霍格沃茨从上到下蛇鼠一窝,猥琐下流,人面兽心......
以及校长教出来的知名学生简玉,用她的肮脏思想污帽清白、用烈火逼迫其吐出宝剑,还把沾上蛇毒的剑捅回帽子里的辣手摧帽行为。
听到这些八卦,墙上被翻面的历任校长画像们开始挣动,拍打在墙壁上发出咚咚声。
他们真的好想转过来发表一下自己的评价!
简玉也同样听得兴致勃勃,甚至想嗑点瓜子。
但她看着面色僵硬、冷汗直冒的邓布利多还是善心大发。
“先生,我能理解。”她努力展现出自己最大的友善,安慰这位同道中人,“爱情是人类基本的情感需求,何况是这样...呃...刺激的版本。”
她想到那本小说中的内容,突然劝慰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毕竟就算是对她来说,那本书也有些太超过了。
不愧是当代最伟大的巫师,喜好就是不一般!
......
兵荒马乱后。
在邓布利多的强制手段下,分院帽闭上了嘴,回到了它该在的位置;那本书也消失无踪。
校长室终于安静下来。
一学生一校长终于可以开始一场正经的对话。
在短暂的沉默后,简玉率先发起单体攻击:
“先生,事实上,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
邓布利多正襟危坐,他立刻想到了简玉亲手杀死的日记本,她的室友报告的痛苦哭泣...
今天她能来到这里,或许说明她想通了!
于是他露出了有史以来最慈祥温和的面容,以鼓励的眼神示意简玉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我不适应霍格沃茨的学校生活,我想退学回麻瓜界生活。”
邓布利多呆若木鸡。
这下全完了!
这名拥有无与伦比天赋、远大理想的好学生,杀死伏地魔切片版的有勇有谋小英雄——
就这样遭受了巨大心理创伤,甚至被打击到想放弃魔法!
倘若就这样放她离开,不仅是他的损失,更是全巫师界的损失!
意味着自己教育的彻底失败,还意味着对这个孩子的不负责任!
不行,退学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的!
只要我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在这里一天——
就绝不会让她退学!
他下定了决心,露出疼惜的眼神:
“孩子,你能说说看,是什么造成了你这样的想法?”
简玉早就想好了充分的理由,她娓娓道来:
“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您也知道,去年和今年,我都不幸撞见了伏地魔。”
“我感到很不安、很痛苦,受到了很多伤害......您可以批准我的退学申请吗?”
果然如此。
邓布利多深叹一口气。
她还是没能缓过来...更别提走出来了...
“我明白,我明白,孩子。”他轻声说,“但是你要知道,这些情感...只占你人生中的一小部分,等你逐渐长大,走向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就会发现还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你是一个有理想、有天赋的好孩子,不该荒废上天赐予你的礼物。”他苦口婆心,“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被这些情感所困惑,但当我朝着理想走去,会发现还有更值得的东西在前面闪烁......”
他越看简玉越觉得她像是曾经的自己。
顿了顿,邓布利多开始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和人定下永不伤害的誓言......”
简玉听得津津有味。
刺激,真刺激,这不比小说刺激多了!
果然老一辈的感情生活比她想象的要多姿多彩许多!
不过...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讲述完故事的邓布利多开始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叹了口气,询问简玉:
“孩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猝不及防被问到的简玉愣住了。
她能有什么想法?
您老亲自喂来的一口大瓜真香?
或是让我为您俩出一本本子?
但邓布利多有一点说的对,她的确是一个有理想的人,绝不会让这一口瓜岔开她退学的梦想。
于是她强行将话题拉回主题:
“您能够批准我走向下一个阶段吗,我想我可以在伦敦生活的很好。”
邓布利多喉头一哽。
青少年心理教育果然棘手!
他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故事作为案例——
可这个孩子丝毫没有被治愈,仍然没有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在感情牌失效的情况下,他只能想一些哄骗手段,先把人留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