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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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撞到人了,好像还是一张熟面孔?媳妇儿,是你来处理,还是我来?”
马车内,高镍一眼认出被撞飞的女子是四姑娘傅玉萱,揶揄似的询问自个媳妇儿。
傅玉筝瞥了眼从地上爬起来的傅玉萱,一把按住自家狗男人的身体,道:“你休息,我来。”
高镍笑了,还真撂开手不管,身子往马车壁上一靠,等着看媳妇儿打算怎么处理。
傅玉筝向来讲理,是自家撞了人,那她一定会承担责任。
哪怕被撞的那个人并不讨喜。
很快,傅玉筝在巧梅的搀扶下,走出马车。
此时,好凑热闹的人群已经围了过来。
咦,高镍撞人了,竟有百姓敢围过来凑热闹?不是早该吓跑了么?
这个嘛,因为今日的护卫队全穿着小厮常服,没有锦衣卫,而且马车上也没有高家徽记,过分低调了。
以至于,百姓们压根没识别出来啊。
他们见被撞倒的小姑娘漂亮,还不由自主帮她谴责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道:
“这谁家马车啊,跑得也太猛了些,拐弯时都不知道要慢点的嘛?”
“得长点心啊。”
“就是,看把人家小姑娘给撞的,要是断腿断脚可怎么得了?岂非毁了人家下半辈子?”
不过,当他们看到美如仙女的傅玉筝从马车里走下来时,集体哑了声。
人嘛,都有爱美之心,仙女似的美人犯错和歪瓜裂枣犯错,得到的待遇绝对是不同的。
瞧瞧,傅玉筝一出场,围观的人群全顾着瞅她的脸蛋和身材了,险些忘了这是车祸现场。
傅玉筝迎着围观群众的目光,气定神闲地向前走,最终站定在距离傅玉萱七八步的位置。
此时的傅玉萱,已经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傅玉筝迅速打量她两眼,见傅玉萱胳膊肘和膝盖上的衣裙擦破了,隐隐带着血迹,想必擦伤了。
傅玉筝为人爽利,不喜欢扯皮。
是自家的过错,就主动担责,第一时间吩咐大丫鬟道:
“巧梅,她受伤了,带她去附近的医馆治疗,一应费用咱们掏。另外,再补偿她一千两银子,算作精神损失费。”
哇,一补偿就是一千两?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羡慕坏了!
要知道,好些老百姓累死累活一辈子,也赚不来一千两啊。
譬如私塾先生,一年大约能赚个二十两,这一千两银子的赔偿款相当于他五十年的总收入了啊。
一辈子的总收入了啊。
仅仅是被马车碰撞了一次,又没缺胳膊断腿,就能获得一千两的赔偿?
谁不羡慕哟。
其中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农家少年,羡慕得直囔囔:
“这位夫人,要不您家马车退回去再重新开过来,把我也撞了吧?我要得少点,只需一百两就知足!”
“还送您一百个磕头!”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们轰地一下笑开了。
霎时,原本严肃的车祸现场,原本指责声遍地的车祸现场,因为那一千两的赔偿金,整得氛围都欢乐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在杂耍表演呢,一个个那么欢。
可是这个氛围变化,落在傅玉萱这个车祸受害人身上,却无比难堪。
颇有一股,她穷,她没钱,所以连出车祸都能被有权有势的人当乐子戏耍的感觉,甚是屈辱。
正在这时,大丫鬟巧梅走到傅玉萱身前,递过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很是客气道:
“这位姑娘,这是补偿款,还望收好。”
这位姑娘?
听见这个陌生的称呼,傅玉萱不由自主咬住下唇,心底的屈辱感更重了一分。
为何?
因为唯有对待不认识的陌生人,才会“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地称呼啊。
而她傅玉萱好歹是靖阳侯府的小姐,是傅玉筝的堂妹,哪怕再落魄,也是熟识十几年 的血亲。
巧梅一个当丫鬟的,不该敬称她一声“四姑娘”吗?
只用“这位姑娘”来称呼她,是什么意思?
故意看不起她,佯装不认识吗?
别说,巧梅就是佯装不认识。
因为她主子傅玉筝,从一出场开始就假装不认识,压根没打算认亲。
两家早已仇深似海,断亲对谁都好,谁也不必迁就谁,摊上事就按照陌生人来处理,效率更高。
至于傅玉萱不接受,那是她的事,傅玉筝丝毫不在意。
有其主,必有其仆,巧梅自然也不在意。
眼见傅玉萱迟迟不肯接银票,巧梅浅浅一笑:“这位姑娘,莫非是嫌金额少?”说罢,回头望了眼自家主子。
傅玉筝扫了眼死死握在傅玉萱手里的两截断了的拐杖,点点头道:“新买的拐杖断了?成,再额外补偿她五百两。”
就这样,三言两语,补偿款又增加了五百两。
足足变成了一千五百两。
生怕受害人吃亏似的。
围观群众那个羡慕啊,真恨不得方才被撞的是他们自己啊,一个个眼巴巴瞅着傅玉筝,真想求她再把他们撞一次了。
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傅玉筝来,小声道:“这位夫人,好像是锦衣卫指挥使高大人的夫人,真真是人美心善,出手阔绰啊。”
“啥?她就是高夫人啊?”
“一向听闻高大人甚是宠妻,这样不推卸责任、主动善后、人美心善的妻子,难怪受宠啊。应该的,应该的。”
一时间,不少百姓都夸赞起了高夫人。
这戏剧性的一幕,看得四姑娘傅玉萱心头那个憋屈——受伤的是她,对方连半句道歉都没,不过是出了点臭银子,竟引来一堆赞美?
一千五百两很多吗?
还不够傅玉筝头上的一根簪子钱。
偏偏聚拢在这的全是些平头百姓,根本不懂傅玉筝那样的顶级权贵的开销,竟三言两语就被傅玉筝给哄骗了过去。
思及此,傅玉萱内心非常的不舒服。
她再次拒绝递来的银票,抬眸迎视傅玉筝的双眼,大大方方重新议价道:“高夫人,少于一万两,免谈。”
听见这话,傅玉筝气笑了:
“这位姑娘,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家里有个烧钱的病人,穷疯了吧,竟讹诈到本夫人头上来了?”
傅玉萱确实急需银子。
她爹爹是个酒鬼加窝囊废,一个月赚不来几个银子,次次月光。
她二哥残废了,每个月光是抓药就不少钱。
家里入不敷出,多年的积蓄早花光了,若非有未婚夫给她的巨额彩礼补贴,一家人早过不下去了。
可老用未婚夫的钱,她良心上过不去。
而傅玉筝是个不差钱的主,随意拔根寒毛都比别人的腰还粗,两人又是血亲,所以傅玉萱直接据理力争:
“本姑娘乃侯府千金,被你高家的马车撞伤,赔偿一万两合情合理。”
言下之意,她不是什么普通百姓,乃贵族之后,值那个价。
值那个价?
傅玉筝玩味地笑道:
“若本夫人今日撞倒的是首辅大人的妻子,确实乐意赔偿一万两。”
“毕竟,每个人身价不同。别看首辅大人天天被靖王一党炮轰,但只要首辅大人一日没倒台,他的夫人就值一万两。”
“而你,实话实说,一千五百两都嫌给多了。是本夫人仁慈,才硬给你抬到这个价码的,别不识好歹。”
这是傅玉筝第一次言辞犀利地羞辱傅玉萱,傅玉萱面皮紧绷,直接攥紧了藏在衣袖里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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