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笑很会处理美女问题,一出手就赢得了一众老人家和中年贵妇的赞许。
“不愧是西南沈家的人,一眼看穿小姑娘这等伎俩,在女人问题上拎得清。”
有贵妇笑着夸赞道。
那贵妇恰好从傅玉筝等人身边经过,傅玉筝一行人听得清清楚楚,傅玉筝顺便也对高老夫人来了一句:
“祖母,这沈家公子看着确实颇有教养。”
这般说,不过是帮助沈奕笑在高老夫人面前刷存在感。
这波存在感确实刷得不错,只见高老夫人微微含笑,再一次看了两眼沈奕笑潇洒离去的背影,给予充分肯定道:
“确实不错,彬彬有礼。”
跟在她俩后头的高姝,听见自家祖母的赞许,心头跟吃了蜜一样甜。
仿佛祖母在夸赞她的夫婿似的。
她的夫婿?
对,你没看错,高姝已经提前认定沈奕笑是她的夫婿了。对沈奕笑啊,她是势在必得!
“沈奕笑,你今日表现很不赖嘛,自动回避了那个勾引你的狐媚子。”
高姝斜了一眼路边那位假装崴脚的贵女,在心头甜滋滋地笑了起来。
这时,高姝发现祖母和傅玉筝一行人径直前往皇后姑母的凤藻宫,她好不容易瞧见了沈奕笑,一句话还没说呢,哪里肯离去?
想了想,高姝索性捂住小腹,假装肚子疼。
然后,让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去向傅玉筝告假,说是肚子不适,要先去如厕。
傅玉筝听了大丫鬟的话,一转头见高姝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色,眼珠子一转便知高姝打的是什么主意,岂有不成全的?
“行。绕过前面那座假山,再往东边走一小会就有一座净房,快带你家小姐去吧。”
傅玉筝身为当家主母,第一时间点了头。
放高姝自由。
说完,傅玉筝撇下高姝主仆,径直陪同高老夫人和大舅母去了高皇后的凤藻宫。
这边,高姝见自己成功骗过了傅玉筝,得意地笑了起来:“小样,被我耍得团团转吧?”
正笑着时,突然从前方走来几个少女,全是高姝“曾经的”知心好友。
划重点,是曾经的哦。
自打高姝的母亲和哥哥出事后,那些“知心好友”全都立马抛弃了高姝,与她划清楚了界限,再没找高姝玩过。
今日再见,高姝毫不犹豫地翻了个大白眼,还把头给偏了过去,一副不屑搭理她们的样子。
不料,那些曾经的“知心好友”偏要凑过来,站在距离她两三步的地方,故意指指点点嘲讽道:
“哟,那不是与沈奕笑传出绯闻的高姝吗?”
“什么传出绯闻啊,这你也信?人家沈奕笑哪里看得上她?不过是某个女子白日做梦,故意散播谣言想高攀人家罢了。”
谁白日做梦?
又是谁故意散播谣言?
显而意见,说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高姝呗。
高姝一听就炸了。
这种污蔑她的话,别人说说也就罢了,她们可是她曾经最要好的闺蜜啊!对她的人品是最最清楚的啊,居然也这般污蔑她?!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明明是沈公子先看上的我,才会任由绯闻传出来!”
高姝为了争面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
那些曾经的闺蜜:???
这高姝不会还以为,她依旧是曾经的那个香饽饽吧?
真是可笑。
搁以前,像沈奕笑这样的豪门贵公子确实有可能看上高姝,可如今——高姝是落架的凤凰啊,连鸡都不如,沈奕笑能看得上她就见鬼了!
于是乎,那些闺蜜短暂地愣了一下后,集体讽笑出声:
“嗤,真真是白日梦做多了,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高姝涨红脸,倔强地道:“什么白日梦?全是真的,全是真的!”说罢,为了演戏逼真,还跺着脚道,“信不信由你。”
说罢,撒谎的高姝不愿意继续面对这群曾经的闺蜜,绕过她们就想开溜。
不料,却被其中一人揪住了衣袖,挑衅道:
“成啊,既然你说是真的,那就是沈奕笑当真爱慕你呗?眼下沈奕笑就在假山那头,你过去找他,证明给我们看呗!”
高姝:???
糟糕,她是为了面子在撒谎啊,哪里敢当着她们的面真的去?
~
“走啊,走啊,快去啊!”
“对,我们等着看呢!”
那些曾经的闺蜜笃定高姝在撒谎,所以一个劲地催促她。
这会子的高姝倒也不傻,难得机灵一把,囔道:“你当我傻啊,凭什么证明给你们看?你们越想看,我越不给。”
“嗤,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看你?”那些闺蜜集体叫嚣,“若非你撒谎,我们何必叫你自证?当我们闲的?”
“就是,撒谎精!”
说罢,那些闺蜜一把推开高姝,一副不屑与她这个撒谎精为伍的样子,高高昂起下巴径直走了。
边走还不忘边埋汰道:
“咱们以后再不跟那个撒谎精玩了。”
“就是,再不跟她玩了。”
“听说陈黛羽还跟她有来往呢,回头叫陈黛羽也甭搭理她。”
“陈黛羽?那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四姑娘傅玉萱曾经的大嫂,首辅大人的六女儿)
“算了吧,寡妇怪晦气的,我看高姝也就只配跟寡妇当闺蜜……两人还挺配!”
听见这样挖苦的话,高姝恨得直咬牙。
差点就冲动地喊道:“你们给我站住,我这就去找沈奕笑,证明给你们看……我没撒谎!”
不过理智到底战胜了冲动。
最后,高姝一口银牙险些咬碎,生生咽下了那些能给她长脸的话。
不过,话咽下去了,那口气却始终咽不下。
只见高姝赤红眼眶死死瞪着昔日闺蜜的背影,双拳紧握,小声发誓道:“你们统统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嫁给沈奕笑,向你们证明——我就是有魅力!”
结果,话音刚落,余光就瞥见一道梅红色身影。
高姝偏头一看,竟是那个寡妇陈黛羽。
亦是她昔日的好闺蜜。
陈黛羽缺着两颗门牙,穿着一身梅红色袄裙扭着小蛮腰走上前来,笑着打招呼:“高姝,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声音甜美,笑容亦甜美。
这样的好态度,高姝有多久没遇见了?
真真是久违了。
倏地一下,高姝内心暖极了,扑上前去就一把抱住陈黛羽,抱得死紧死紧的,险些哭了出来。
“黛羽,我很好,你呢?”高姝说话时稍稍有些哽咽。
陈黛羽笑道:“自然很好,我是谁啊?当朝首辅的嫡女!爹娘都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过不好?”
爹娘都好好活着?
这是暗讽谁呢?
暗讽高姝的娘亲被剥夺了管家权,还关进了祠堂,到现在都没能放出来?
陈黛羽有没有这个意思,尚且不知。但是敏感的高姝,一下子听出了这个言外之意,当即沉下脸来不高兴了。
她一把推开陈黛羽,黑着脸气冲冲道:
“你一个寡妇的日子能过得有多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娘可嫌弃你了!
“天天催促媒婆赶快给你寻个婆家,年龄大的、腿瘸的都不嫌弃,只要是个男的,那个男的肯娶你就阿弥陀佛。”
陈黛羽:???
好端端的,高姝怎么突然攻击起她来了?
高姝这是发什么疯?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高姝一开口就撕开她的伤疤,这是要干嘛?!
陈黛羽也是个暴脾气,哪里忍得了?
立即怼了起来:“嗤,再不济,我也曾经坐过八抬大轿嫁过男人。不像你高姝,连一婚都嫁不出去!”
“谁嫁不出去?”高姝拔高了音量,瞪大双眼质问道。
“你啊,还能是谁?”只见陈黛羽指着高姝鼻子,也拔高了声音。
说罢,陈黛羽还不过瘾,继续囔囔道:
“我娘亲还说了,你嫂子(傅玉筝)四处给你找婆家。”
“结果,你猜怎么着?男方一听相看对象是你,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谁都看不上你!”
这话太侮辱人了, 高姝气得肺都快炸裂:“你!”
“你什么你,不服气?有种就赶紧把自己嫁出去给我看看啊?”陈黛羽一脸挑衅道。
此时的陈黛羽缺着两颗门牙,一说话就漏风。
但她门牙上的两个黑洞洞,配上她微微昂起下巴那个挑衅的神情,莫名的嘲讽意味显得更浓。
气得高姝当场就想撒泼,譬如,狂扇陈黛羽无数个耳光,直到把她扇成猪头脸才解气!
可惜,还不等高姝动手,陈黛羽的大哥陈沛亭(四姑娘傅玉萱的未婚夫)就大步走了过来。
“黛羽,不许胡闹。”
陈沛亭一身正气,作为家里的嫡长子,他为人非常正直。
从丫鬟那儿大致搞清楚来龙去脉后,还勒令自家妹妹给高姝道歉:
“黛羽,今日这事是你不对,快给高姑娘道歉。”
道歉?
陈黛羽一脸的不乐意,嗤道:
“大哥,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要我给她道歉?当她还是曾经那个备受宠爱、高高在上的高姝啊?”
“呸,一个被高镍嫌弃的破落户而已,矫情什么?”
你听听,这叫人话么?
高姝气得满脸涨红。
陈沛亭也忍不住双眉紧蹙,低声喝道:“陈黛羽!”
陈黛羽原先就性子刁钻,自从当了寡妇后,越发性情古怪起来,哪肯聆听大哥的教诲?
鼻子一哼,掉头就走了。
陈沛亭实在拿这个寡妇妹妹没办法,顿了顿,索性自己替妹妹向高姝道歉,彬彬有礼道:
“高姑娘,今日对不住了,我家妹妹过于顽劣不懂事,还望海涵。”
高姝还能怎样?
耍态度把陈沛亭训斥一顿?
若是以前的高姝,铁定做得出。
可现在的高姝……
自从娘亲和哥哥出事后,她就一直处于被人践踏的状态里。
能遇上陈沛亭这样“肯向她低头,向她服软道歉”的,都已经算是……极大地找回了面子了。
所以,高姝难得理智了一回,冷着脸掉头走了。
但是,转身的那一刹那,高姝越发清醒地意识到——高嫁沈奕笑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否则,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譬如该死的寡妇陈黛羽,都敢骑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屈辱。
委实太屈辱了。
正这般想着的高姝,拐过前方那座假山,蓦地望见了沈奕笑的身影。
只见沈公子身穿白狐裘斗篷,正站在一株红梅树下,抬手摘花呢。
那修长的手指真心好看,便是与她一个姑娘家的手指放在一块比较,也不见得逊色呢。
总之,沈奕笑的一切落在高姝眼底,都很美。
令她心神驰往。
“该如何与沈公子搭讪呢?”高姝顿住脚步,一时有些为难。
突然,高姝无比自信地想到,她和沈奕笑之间的绯闻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指不定沈奕笑早就见过她,并偷偷暗恋她呢。
思及此,高姝忽地双脚充满了力气,不再瞻前顾后,径直朝沈奕笑奔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沈奕笑很自然地回头看了过来。
~
倏地,沈奕笑看过来的那一刹那,高姝作为少女羞涩了起来。
这一羞涩啊。
她连走路的步姿都顷刻间改了,双腿发软迈不动步似的,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
脸蛋也害臊般微微低垂。
眼神更是微微下垂,故作优雅地看着自己的靴子尖,完全不敢与沈奕笑对视。
但是她的余光始终瞥着沈奕笑的,见沈奕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瞅,高姝内心欣喜坏了。
——沈奕笑果然喜欢她!
——果然喜欢她!
一欣喜啊,两团红晕迅速飞上了她面颊。
脚步也随之一顿。
高姝故作矜持地站在距离沈奕笑七八步的地方,没再继续前行。
她不动,沈奕笑却朝她走了过来。
眼瞅着那道白狐裘身影越来越近,高姝欣喜得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正在这时,先头嘲笑过高姝的那群“曾经的闺蜜们”恰好从另一条小径走了过来,好巧不巧,撞见了沈奕笑走向高姝的一幕。
“不是吧,沈公子真的……看上高姝了?”
“什么情况啊?”
“莫非,不是谣言,竟是真的?”
那些闺蜜们纷纷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低着头的高姝,恰好也瞥见了她们随风飘扬的裙摆,见她们来了心头那个得意啊,只觉自己扳回一局!
扬眉吐气了!
不料,走过来的沈奕笑,居然没在高姝面前停留,而是越过她,径直朝她身后走去。
怎么,沈奕笑只是路过她,而非以她为目标?
高姝霎时僵在了地上。
好半晌,高姝才愣愣地转身看过去,惊见沈奕笑奔向了另一位紫衣女子。
瞧见这一幕,那群曾经的闺蜜们哪里还能忍得住?纷纷“噗嗤”“噗嗤”笑出声来,还有“哈哈哈”疯狂大笑的。
在这些肆无忌惮的讽笑声里,高姝整张脸都烧红起来。
脸皮完全没地方搁啊。
“嗤,癞蛤蟆肖想天鹅肉,怎么样,沈公子完全对你……视而不见吧?”
其中一个“曾经的闺蜜”扭着小腰走过来,毫不留情地犀利嘲讽高姝。
高姝屈辱至极。
但她指尖死死掐住掌心没说话,一双眼睛只默默盯着沈奕笑的背影,眼睁睁看着沈奕笑停在了那位紫衣女子身边。
紫衣女子明艳动人,一身白狐裘斗篷的沈奕笑痴痴凝望着她,两人站在一块格外的养眼。
宛若一对璧人。
高姝嫉妒得要命。
“你知道那位紫衣姑娘是谁吗?”
曾经的闺蜜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位啊,可是大名鼎鼎的蝶衣郡主,镇边王的妹妹。一个你完全无法媲美的仙女。”
蝶衣郡主?
纵使这几个月,高姝因为落魄鲜少出门,蝶衣郡主的大名也是听过的。
蝶衣的一生简直就是个传奇,出生于西南木府,却打小流落在戏班子,凭借倾国倾城的长相和出众的唱功红遍大江南北,最后又被西南木府认了回去。
“嗤,再是仙女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戏子。”
高姝本能地就想如此贬低蝶衣。
不过,话未出口,她忽地想起来——蝶衣好像定了亲,许配了人家了?即将下嫁傅玉筝她三叔?
思及此,高姝开心地瞥了“曾经的闺蜜”一眼,一脸释然地笑道:
“蝶衣郡主与沈公子是表兄妹,两人亲厚些也无可厚非。本姑娘心胸宽广,才不介意呢。”
说罢,拍拍小手径直走了。
曾经的闺蜜:???
等等,怎么说的好像沈奕笑与高姝当真有一腿,而高姝也当真心胸宽广毫不介意一样?
“喂,高姝,你给我站住。”
高姝自然不会站住的,她知道多逗留一会,便会多被盘问一次,多受辱一分,傻子才站住呢。
迅速离开后,高姝自然没有走远,而是避过众人视线,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偷观察起了沈奕笑和蝶衣。
观察来观察去,很快得出一个结论,沈奕笑爱慕蝶衣。
高姝死死咬紧了唇。
“好在,蝶衣已经名花有主,沈奕笑注定得不到蝶衣。那我……还是有机会的。”
高姝咬破了下唇,喃喃自语道。
~
话说,蝶衣得知三叔傅啸贞等会结束议事,会从景德帝的书房出来,她便特意来到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等三叔。
不料,蝶衣才刚站定在一棵花树旁,身后就传来一道讨厌的男子声音:“郡主,原来你在这。”
怎么,这是在到处找她?
呵,蝶衣光是听到这个耳熟的男子音,就嫌弃得直翻大白眼。
转身一看,追过来的男子果然是一身白狐裘斗篷的沈奕笑。
“本郡主在哪,干你何事?”蝶衣理了理自己紫色斗篷兜帽上的白色绒毛,一脸傲气地别过头去。
不光不屑多看沈奕笑一眼,语气更是冲。
若是别的男子,见姑娘这样,怕是早就尴尬到想钻地缝了。可沈奕笑显然脸皮巨厚,非但不在意,还越看蝶衣越觉得迷人。
说实话,在他过往的人生里,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唯独蝶衣的烈性,真真是与众不同。
比带刺的红玫瑰更勾人。
所以,沈奕笑反倒笑了,双目灼灼地盯住蝶衣娇美的侧颜,笑道:
“蝶衣妹妹,听闻这是你第一次进宫,表哥是怕你不慎走丢了,这才到处找你。”
说话时,沈奕笑逼近一步。
见状,蝶衣毫不给面子地……直接后退一步,再次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后,蝶衣才嫌弃地瞥了一眼沈奕笑,出言即讽刺:
“谁是你表妹?你是老太君娘家那边的亲戚,跟我可半点血缘都没,少来攀亲戚。”
曾经木邵衡、傅玉舒与老太君关系好时,蝶衣看在木邵衡的面子上,对老太君娘家的人还算客气。
如今……
呵呵,她蝶衣可是芍侧妃的女儿,与老太君娘家八竿子打不着不说,双方还是死敌,她能认沈奕笑当亲戚?
有多远滚多远还差不多!
听见这样嫌弃的话,沈奕笑依然没有介意,仍是笑盈盈地凝视蝶衣。
凝视她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凝视她高高昂起的下巴,凝视她白嫩到发光的肌肤……
总之,蝶衣的一切,沈奕笑都喜欢。
包括她火辣的小脾气。
越看越爱。
蝶衣:???
只觉无语,若非这里是皇宫,她又想一脚踹向他小弟弟,让他再次痛得直打滚了。
正在这时,三叔傅啸贞来了。
鹅软石铺就的石子小径上,傅啸贞身穿正四品绯色官袍一路阔步而来。
不愧是手握实权的户部侍郎啊,不愧是大周国最年轻的四品京官啊,走路都气势非凡,脚下生风,袍摆迎风荡起。
怎么看怎么男人味十足。
“三叔!”
蝶衣立马笑了,拼命挥起白帕子高喊出声。
喊完,还不忘拎起裙摆,就如一阵风似的奔跑了过去。
傅啸贞看到蝶衣的那一刹那,原本偏硬的脸部线条唰地一下柔情万分。
他大大方方张开双臂,一把接住自己的未婚妻,因为身高差,还把未婚妻给腾空抱了起来。
蝶衣的紫色裙子轻轻擦撩着傅啸贞的绯色官袍。
呃,御花园里,众目睽睽之下都敢如此亲密了吗?
这个……
事从权宜,那头不是站着一直觊觎他未婚妻的沈奕笑吗?
哪怕只是个算不上“情敌”的情敌,傅啸贞也忍不住想宣誓一下主权。
所以,傅啸贞不仅毫不犹豫地抱紧了蝶衣,甚至当着沈奕笑的面,在蝶衣的额头重重地印下一吻。
真的是重重的哦。
哪怕沈奕笑站在十几步之外,都能听见声响“啵”地一下那种。
因为嫉妒,沈奕笑一向温文尔雅的笑容明显僵硬了起来,双拳也不由自主攥紧了。
要知道,长这么大,从没有哪个男的敢如此挑衅过他!
以前,当然也有世家公子与他同时看上过同一个女人,但无一例外……都会拱手让给他。
像傅啸贞这样公然挑衅他的,还是头一个。
沈奕笑恨得牙痒痒。
沈奕笑的敌视样子,傅啸贞自然留意到了。
所以……
傅啸贞轻轻笑了一下,一把牵住蝶衣的小手,两人就肩并肩地沿着石子小径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
很快,抵达了沈奕笑面前。
“好狗不挡道,”傅啸贞乜斜了沈奕笑一眼,气势凛然道,“让开。”
声音不算大,却掷地有声,气势十足。
沈奕笑何曾被情敌如此对待过?直接将指骨捏出了声响。
这样的对峙场面,直接看懵了周遭围观之人。
“怎么,沈公子这是要跟傅大人抢女人?”
“这下热闹了。”
“可我记得,蝶衣郡主已经跟傅大人定亲了啊。”
“莫非定亲后,沈奕笑突然发觉自己爱着蝶衣郡主?你说,镇边王会不会悔婚,转而将自家妹妹嫁给自家表弟,来个亲上加亲啊?”
“这怎么可能?傅大人身后可站着高镍这个侄女婿呢,想毁他的婚,想什么呢?”
“这倒也是……”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时,那边,傅啸贞强硬地撞开沈奕笑的肩膀,握紧蝶衣的小手径直走了。
对了,走之前还不忘警告了一声:
“沈公子,若你再敢纠缠本官的未婚妻,下次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甭说你只是个表弟,哪怕是镇边王的亲弟弟,本官也照揍不误!”
说完这句,傅啸贞再不看沈奕笑一眼,与蝶衣十指紧扣、恩恩爱爱地离开了。
沈奕笑却险些气得指骨捏断。
若是在西南,他非得追上去当场拔掉傅啸贞的舌头不可。
可这是在京城,在皇宫里。尤其,最近木邵衡对他的态度非常不好,这些统统让沈奕笑不得不暂时收敛。
撑死了只敢目露凶光。
只敢瞪视傅啸贞和蝶衣亲密离去的背影。
话说,高姝隐藏在一株大树后,将这完整的一幕尽收眼底。
别人从这一幕里看出来什么,高姝不管,反正她看出了自己需要努力的方向。
“原来,沈奕笑喜欢蝶衣郡主那样……性子火辣的女子啊。”
性子火辣。
嗯。
正好,她高姝也是个性子火辣的!
若是火辣程度还不够,大不了,她日后展现得再火辣一点,凭借她高姝的美貌,总有一天能将沈奕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