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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黄昏,傅玉舒陪着蝶衣来到约定的那家茶楼。

天色尚早,姑嫂俩点了一桌子招牌菜,各类糕点和时兴瓜果。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一边等着赵书源的到来。

不料,赵书源没来,赵母一行人却先到了。

原来啊,赵母左思右想,决定今儿个告知儿子真相。

——与他定亲的是廉郡王府的唯一嫡女,盛渺渺县主。

——而非那个打小流落在外的庶出戏子。

所以,赵母先给儿子去了一封信,让儿子下值后来一趟衙门附近的茶楼,然后又邀约廉郡王妃和盛渺渺县主,想安排儿子和未婚妻见见面。

赵母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刻钟,先在茶楼一层靠窗的位置坐等,瞧见窗外驶来了廉郡王府的马车,她立即走出大门口迎接。

“亲家母好。”赵母率先朝廉郡王妃打招呼。

两人寒暄过后,赵母又笑容可掬地拉住盛渺渺县主的小手,仔细打量了好几眼。

说实话,论姿容和气质,盛渺渺县主可比蝶衣郡主差远了。

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纵使赵母有心偏爱盛渺渺县主,心底也止不住地失望,这县主前几年瞧见时姿容还可以的,怎的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了?

呃,关于这个,其实盛渺渺县主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始终都是中等偏上。

只不过,十日前赵母刚见过蝶衣,那容貌,那气度,仙女似的样子深深地刻印在她脑海里。

眼下再见盛渺渺这张过于平凡的脸,两厢一对比……自然丑多了!

人嘛,没有对比时,看着还行。

一旦有了对比,谁丑谁被嫌弃。

这不,赵母内心已经开始嫌弃上盛渺渺县主了,若能换张脸就好了,她儿子生得俊朗无比,匹配县主这张脸……委实过于委屈了。

不过,念在县主家世不错,又在贵女圈里有女诗人的才名,赵母倒也愿意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笑容可掬地夸赞了县主好几句。

直把盛渺渺县主夸得都害羞地微微低垂了头,红着脸道:“伯母过誉了。”

寒暄过后,赵母热情地招呼母女俩上楼,笑道:“亲家母二楼请,我已经提前定好了包厢。”

不想,一行人往上走时,居然在二楼大堂偶遇了赵母的几个老朋友,都是一些官夫人。

聊着聊着,赵母索性邀请那些老朋友全进了包厢。

好巧不巧,蝶衣和傅玉舒就在她们隔壁。

因为包厢的隔音效果不大好,赵母一行人又个个嗓门大,导致太过喧嚣。

侍卫长见了,直接向傅玉舒请示道:“王妃,可要将她们清场?”

所谓的清场,便是赶走。

傅玉舒正要说话时,却听隔壁的几个官夫人问起了赵书源的亲事。

“赵夫人,听闻你家书源与西南木府的小郡主相看了?结果如何啊?郡主可有看上你家书源?”

赵母:???

这话说的,好像她儿子比那个戏子低了好几个档次似的!

赵母顿时微微蹙眉,不悦道:“秦夫人,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家书源岂是那个戏子能匹配得上的?”

蝶衣:???

亲耳听到这种话,蝶衣直接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傅玉舒也是一怔,真真没想到,赵书源看着还不错,彬彬有礼,他的母亲竟是如此不堪,还当着众人的面嘴上没个把门的!

隔壁的廉郡王妃和另外几个官夫人也全都怔住了。

齐齐哑声看着赵母。

她们只觉赵母疯了,居然敢直呼西南木府的蝶衣郡主为戏子!

秦夫人平日里与赵母最是交好,赶紧打圆场道:“赵夫人,你莫是今日喝了酒,说胡话了吧?”

说罢,一个劲朝赵母使眼色,示意她快随意说一句话,给她自己把场子给圆了。

岂料,事关儿子,赵母竟是丝毫都不肯退让,还抄着大嗓门道:

“我半个字都没说错。”

“你们竟不知道么,那个郡主,哪里是西南木府千娇百宠养大的?分明是打小流落在外,在戏班子里长大的戏子!”

“别说给我家书源做正妻了,便是做妾都不配!哪个好人家,能让个戏子进门?”

秦夫人:……

别的官夫人:……

一个个全都觉得赵母怕是这阵子受了什么刺激,脑子有点不正常了,满嘴的胡说八道!

秦夫人连忙纠正道:

“赵夫人,你这话有失偏颇。”

“蝶衣纵使不是西南木府的郡主,那也是在戏曲方面颇有造诣的大家,名满天下,身份何等贵重。岂容你如此诋毁?”

“更何况,蝶衣大家如今是西南木府的郡主,更是高不可攀。你那等疯言疯语快别说了,小心被有心人传出去,够你喝上一壶的!”

其余的夫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想,赵母为人非常执拗,一向以景德帝的师母自居,傲气非凡!

此刻听见秦夫人说什么“小心被有心人传出去,够你喝上一壶的”,她就越发不服气!

再瞥见在座的各位好友,一个个都不赞同自己,赵母索性冷哼一声,高声反驳道:

“你们一个个的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戏子,你们还不懂么?身子有几个干净的!便是戏曲大家也没用,早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了。”

在座的各位夫人,眼见赵母非但不听劝,还越说越离谱,她们集体蹙了眉。

她们可不想平白无故得罪木邵衡,于是乎,一个个全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告辞:“呃,想起来了,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我先撤了。”

就这样,那些官夫人全都起身要走。

岂料,正在这时,“哐当”一声!

包厢门被一脚踹开!

唬了众人一跳,她们齐齐望去,惊见蝶衣一身浅紫色长裙,冷着脸站在包厢门口,目光如鹰隼射了过来。

吓得那些官夫人战战兢兢,集体跪地请安:“拜见郡主。”

廉郡王妃是郡王妃,倒是不必给一个郡主请安,但她坐在椅子里也是一脸的尴尬,恨不得化成一缕烟凭空消失了才好。

这些人里,唯有赵母还一脸的淡定,她可是当今皇上的师母,怕什么?

不料,蝶衣是个性子硬气的。

蝶衣本就通身的气派,如今盛怒中,气势更盛!她冷笑着走上前,一步一步逼近赵母。

这一刻,宛若杀神临世。

赵母莫名的心中一慌,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后腰抵住高几退无可退。

这时,蝶衣站定在赵母面前,冷眼盯着她,抬手就给了赵母三记响亮的耳光!

“啪!”

“啪!”

“啪!”

把赵母脸都打歪了!

“你?你一个小辈竟敢掌掴当今皇上的师母?”赵母僵愣了好一会,才摆正脸庞,气呼呼地高声喝道。

蝶衣能怕她?

笑话!

只见蝶衣冷漠地盯着赵母,一字一句道:“刚才的三巴掌,是作为戏曲大家蝶衣回敬你的。”

说罢,反手又“啪啪啪”给了赵母三巴掌。

“这三巴掌,是作为西南木府的郡主,赏给你的。”

“赵夫人,捏造事实,肆意诽谤他人,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你莫非不知?”

蝶衣盛气凌人地瞪着赵母。

赵母连着被扇了六巴掌,整张脸霎时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但她更难受的,是当着一众好友的面,被一个戏子给打了,颜面掉了一地。而她……还不敢还手!

正在这时,包厢门口又闪进一道身影——镇边王妃傅玉舒,她身后还跟着数名侍卫!

傅玉舒一现身,那些一直跪在地上请安、还未曾起身的官夫人们,直接磕了一个头,高呼:“臣妇拜见镇边王妃。”

这次,一直坐在椅子里的廉郡王妃,也不得不站起身来,屈膝请安道:“妾身见过镇边王妃。”

“王妃”本就比“郡王妃”品阶高。

何况木邵衡不是普通的藩王,是权势滔天、大权在握的藩王,所以傅玉舒的地位远在廉郡王妃之上。

傅玉舒淡淡瞥了廉郡王妃一眼。

此刻,她已经知道廉郡王妃的女儿与赵书源定亲之事。

赵书源与别家定亲,傅玉舒不恼。但恼火的是,自家正与赵书源相看时,廉郡王妃强插一脚,这便是……人品问题了。

因此,傅玉舒很不待见廉郡王妃,冷淡地说了一声:“免礼。”便不再搭理她。

傅玉舒径直落座,也不给其余人赐座,廉郡王妃和其余官夫人全部站着,傅玉舒成了包厢里唯一坐着的人。

作为蝶衣的嫂子,傅玉舒自然是要给小姑子做主的。

此刻的她彻底收起平日里温婉的模样。淡扫一眼赵母,端出王妃的气势,不疾不徐地冷笑道:

“赵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肆意诽谤、侮辱当朝郡主?谁给你的狗胆?”

“还不给郡主跪下,磕头认错?”

跪下?

磕头认错?

让她一个皇帝的师母给一个戏子磕头认错?

赵母惊了,这简直是扒下她的脸皮,狠命往地上踩啊!

赵母摇着头,哪里肯?

可这事儿由不得她,她不肯,自有王府侍卫上前扣住她肩膀,一脚踹她腿弯逼她跪在地上。

再抓住她头发,往地上死劲磕去!

“砰砰砰”三声响,赵母对着蝶衣直接磕了三个响头!

“你们放肆,本夫人可是当今皇上的师母,你们敢如此侮辱我,就是侮辱当今圣上……”

赵母不服气,一边磕头一边高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