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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傅啸天观摩她时,柳晴儿都傲然挺起胸脯。

每每傅啸天垂眸画画时,柳晴儿便羞答答地睨着他,一双桃花眼简直能勾出丝来。

柳晴儿不知道的是,除却陶樱每日让春桃监视她,傅玉筝也派了人。

这不……

她双眼正勾丝时,“嘎吱”一声,书房门开了。

傅玉筝提着灯笼款步行来。

“筝儿,你怎么来了?”傅啸天搁下画笔,慈爱地朝小女儿招手。

“想爹爹就来了嘛。”

傅玉筝打小就爱跟爹爹撒娇。

搁下手中灯笼,傅玉筝亲密地搂住爹爹胳膊,扫了眼爹爹笔下的美人。

——呵,与美人不沾边,画的完全是个双眼萌哒哒、单纯天真的小女孩嘛。

与眼前搔首弄姿的柳晴儿,有半分相似?

傅玉筝简直怀疑爹爹的眼神是否出了毛病?

算了,上一世便是如此,爹爹眼中的柳晴儿永远单纯如孩童,所以宁静的生活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这一世……

呵呵,傅玉筝捏起画笔笑了:

“爹爹,你在给晴儿妹妹作画?我也画一张可好,看看咱们父女谁的画技更妙,更惟妙惟肖?”

说干就干。

傅玉筝在绘画上是很有几分天赋的。

半刻钟不到,出图了。

傅啸天凑过来一看,面色立马黑了。

只见画卷上的女子,其余的部位全部简化,唯独浓墨重彩凸显两处。

——胸脯和眼神。

胸部那个“傲然坚挺”,眼神那个“狐媚拉丝”,生生勾勒成了狐狸精在世!

“筝儿,胡闹!”傅啸天忍不住训斥。

不服气?

呵,傅玉筝把画卷一丢,直接把书架前的柳晴儿拉来做对比,直接给出证明。

“爹爹你瞧,紧绷的春衫,勾勒出丰乳和细腰。”

傅玉筝一边说,一边上手在柳晴儿紧绷的衫子、鼓鼓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上比划。

柳晴儿:……

这、这、这傅玉筝到底要干嘛?

知不知道害臊啊?

她是想凭借这些勾引傅啸天,可被傅玉筝一个当女儿的直接捅破遮羞纸,这味道就全然不对了呀!

味道不对?

呵,傅玉筝干的就是要变味的事儿,要让爹爹心中的味道,彻底……变味!

“至于画中拉丝的眼神,”

说到这,傅玉筝直接凑近爹爹耳朵,悄悄告状:

“方才女儿站在门外观察良久,爹爹低头作画时,晴儿妹妹就是用这种拉丝的眼神瞅您的。”

傅啸天:???

傅玉筝一气呵成对比完后,在她的画作的落款处,又提笔追加八个字。

——绝对逼真!

——如假包换!

随后,傅玉筝把自己的画一巴掌拍在爹爹怀里,转身就夺门而去,头也不回。

直到奔出前院书房,跨入内院,傅玉筝才意识到自己早尴尬得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亏得这阵子被不要脸的高镍给练出来了,要不,今夜这般不要脸的事儿,傅玉筝还真干不出!

“跟着高镍混,还是有点好处的!”

傅玉筝背靠一株粗大的梧桐树,抬手,摸上自己明显变厚的……脸皮,给出正面评价。

书房里。

傅啸天抱着画,僵硬在地。

柳晴儿微微发窘,红着眼尾呐呐道:“侯爷……我……”

傅啸天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时果断道:“柳晴儿,伯父还有要务处理,你先回吧。”

这便是赶客了。

柳晴儿听懂了,手捂着嘴,泫然欲泣地奔出了书房。

~

“夫人,三姑娘去书房,狠狠羞辱了一通柳晴儿。”

“柳晴儿红着眼圈,捂嘴跑了。”

陶樱面无血色地坐在卧房等,直到三更天,傅啸天才从书房踱步回来。

房门一响,陶樱偏头望去,见傅啸天佯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也就按下不提。

还如往常般,起身给他宽衣。

“樱樱,晴儿那孩子……今日及笄了,咱们也没给办个及笄宴。”傅啸天不知想起了什么,一脸愧疚。

陶樱解男人腰封的手一顿。

“侯爷这是怪妾身亏待了柳晴儿?”

又不是府里正经小姐,一个上门打秋风的孤女,山珍海味供着还不行,还得满京城下帖子,邀请达官贵人前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见娇妻语气不善,傅啸天晓得她定是知晓了书房里的事,忙搂住她哄:“樱樱,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陶樱针锋相对。

娇妻一凶,傅啸天明显结结巴巴:

“我、我琢磨着晴儿成年了,该让她多接触一些……同龄人。日后也好给她找个婆家。总住在咱们府上,也不是个事。”

这还像句人话,陶樱脸色好看起来,重新给他解腰封。

见娇妻恢复以往的好气色,红唇水光潋滟,傅啸天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抱起她就往榻上压。

“你这是在别处勾了火,回来闹我?”陶樱不依,拿眼斜他。

“胡说八道!”

傅啸天听不得她满嘴酸醋,扯开衣襟凑上去就咬她红唇……

惩罚似的,这夜架子床……地动山摇。

武将那一身蛮劲可不是闹着玩的,娇妻的求饶声越软绵,他越来劲。

次日早晨,陶樱没能起来床,直睡到晌午才浑身酸痛地爬起来。

来到次间一看,大女儿小女儿全在呢。

傅玉筝瞅着娘亲明显不对劲的走姿,再视线上移,见娘亲的气色远胜昨日,妩媚更胜从前。

傅玉筝虽不懂男女行房究竟是怎么个行法,却瞧明白了一个事实:

昨夜书房的一通闹剧,不仅没让爹娘生出嫌隙,反倒成了恩爱粘合剂。

那便好!

总算她昨夜没白“豁出脸皮”忙活一场!

“夫人,慈仁堂准备摆午饭了。”明夏挑帘进来禀报。

柳晴儿入住后,一大家子一直聚在傅老夫人的慈仁堂用膳。

陶樱摆摆手:“不了,从今儿起恢复在上房用饭。”各吃各的。

明夏应下,去小厨房吩咐一通。

傅玉筝眉头一挑。

这一世娘亲动作快呢,说制裁就制裁。

从这顿起,那些鲍鱼、海参、燕窝等等山珍海味,再上不了柳晴儿的桌了。

慈仁堂那边。

春桃来报:“今儿侯夫人、二姑娘和三姑娘不过来吃午饭了。”

柳晴儿丝毫不在意,反正妻妾之间没几家能和和气气的,撕破脸迟早的事。

直到瞧见饭桌边黑脸的傅老夫人,以及桌上单调至极的菜:只三菜一汤,全是口味普通的家常菜,一个贵菜稀罕菜也没……

柳晴儿才微微变了神色。

春桃直视柳晴儿,面无表情地解惑:

“之前吃的,全是侯夫人私掏腰包供养的,今日才是慈仁堂正常的水准。以后都吃这个。”

柳晴儿:……

这阵子傅老夫人口味养刁了,由奢入俭难,一顿饭吃下来直直斜瞪柳晴儿七八眼。

唬得柳晴儿吃饭都缩脖子,腰背再没敢挺直过。

~

过得几日,镇国公府递帖子,邀请靖阳侯府一家子前往赏花。

这类赏花宴,一向聚集众多的公子哥和小姐,宜相亲。

陶樱毫不犹豫应下。

可以从中挑选个偏房庶子,将柳晴儿打发了。

傅玉筝却眉头微拧,上辈子爹爹就是在这场赏花宴上出的事,导致娘亲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