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巴斯,那原本弥漫着金色纹路的赤裸皮肤上,随着那股阴冷感觉的传来,立马出现了一条条蛛网式的黑色印痕,就好像是暴起的青黑色血管。
“这就是强行打破契约的反噬吗?”安吉尔也是头回见到这种场面,就好像是在实习中会围着患者看的实习医生一样,围在主任医师大天使长身边
他身体原本的温暖立即消失,便立刻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浑身刺骨的冰寒让赛巴斯忍不住哆嗦打起了喷嚏。
“果然是有恶魔的印记呢...”
大天使上看着在塞巴斯身体上出现的那些黑色纹路,却并没有多少意料之外的神色,只是静静看着一脸狰狞的塞巴斯倔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很显然,这种光与影的对抗与绞杀并不是没有疼痛的,这两股一热一冷的力量以塞巴斯的身体为战场,不断的展开着厮杀与搏斗。不过因为有着来自头顶的正午阳光持续不断的传输能量,有源源不断的热量被金色纹路吸收,不断的灌输进赛巴斯的体内,显然是光明一方更有胜算。
此时的塞巴斯,以连带着左手的小半部分左侧身躯为黑色,而其余的绝大多数的身躯则是被金色的纹路所覆盖,并且仍在不断的绞杀那残存的黑色。
而就在这时,让大天使长意料之外的第三种情况出现了。
一条灰色的丝线,在塞巴斯胸口那片光与暗撕杀的最为激烈的区域悄无声息的出现,仔细看去,原来这道灰色的丝线完美的分割了黑与金的界限。
“这是什么?诅咒?还不是恶魔的诅咒,为什么是女神的诅咒?”
大天使长忽然颇为惊奇的咦了一声,上前看着在塞巴斯赤裸的胸膛上流动的一抹被绞杀的阴影。
大天使长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那道灰线,粘在手指上看了看,搓了搓,甚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喂,要不要这么接地气啊?就不能避着我去做这种事吗?我很没面子的!”
丝毫不能做出反抗的塞巴斯,眼睁睁的看着大天使长搓着自己的身体,感到一阵阵羞耻的同时,那仅存的羞耻感又迅速的被身上又痒又疼,又冷又热的感觉迅速给打穿了,感觉整个人空洞洞的。
其实关于这些诅咒,赛巴斯他自己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还不是那些被罚到前线的那些废物女神们,惹不起大天使长,同样的诅咒对同为女神的安吉尔也没效果,所以只能把那些怒火牵到自己身上。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想起来赛巴斯还是很气。
好家伙,就自己是软柿子,随便被人捏是吧?
“咦,你体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诅咒之力?而且还不是恶魔的诅咒,好像都是女神的手笔?”
大天使长很奇怪的看着脸色狰狞到说不出话来的塞巴斯,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在他身边并排罚站的安吉尔。
“你干的?”
“才没有,我就不会这样的诅咒法术!再说了,他可是我麾下唯一的冒险者,我干嘛要诅咒他啊!?”从刚刚开始被拆穿后就不怪叫了的安吉尔,听闻这话,立马急着努力为自己辩解道。
“说来也是呢。”大天使长倒是很相信这种说法,她皱着眉头想了想,看了看面前的安吉尔和塞巴斯二人组。
“不会是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吧?就算是和别人关系不好,可是诅咒这种事情....”
大天使长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俩人一个是菜鸟冒险者,另外一个是没什么实力但却人缘很好的小女神,根本不可能有和人凭空结仇的原因。
那其实倒果为因的话就很好想了,结合这段时间他们的经历,他们唯一可能会引起别人怨恨的事情就是....
“该不会是前线的那些女神搞的鬼吧?”大天使长冷不防的突然发问道。
“你还真聪明啊,这都能想的出来?”呲牙咧嘴的塞巴斯都有些惊讶了,反正他是感觉自己依照大天使长的情况应该想不出来前因后果的,该说真不愧是天界二把手吗。
“少啰嗦了。真是这样?那些家伙...真是不成样子!竟然会堕落到对自己的同事麾下的冒险者动手。”
大天使长肉眼可见的变得很生气了,她的脸阴沉下来,刚刚从前线调查回来的她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结果又听到自己发配出去的人在被罚之后,竟然还有脸报复当初让自己发现问题的人,真是堕落如斯。
“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而且这次净化之后,你们俩基本就不会再受到任何诅咒效果了。”
原本对实力微弱的塞巴斯和安吉尔两人还有些微词的大天使长,突然郑重的对两人说道。
“啊,这样啊,算是好事吧?”赛巴斯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下自己原本黑漆漆的左手,这会儿原本整个左臂的黑色,也逐渐被压制到只剩下一根中指的地方。
而就在塞巴斯低头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大天使长想了想,又拿出了她的黄金圣杯,回头却是看向了神乐。
“小姑娘....”
大天使长说这话时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可不可以把之前在枢纽,那个商人卖...啊不,送给你的那个灰色吊坠给我?等下我会也帮你做一次净化的。”
“喔?你是说这个吗?”被拜托的神乐伸手摸向自己的小包,摸索了一下,掏出来了一枚圆形的黑色小球。
“咦?原来的样子是这样吗?”神乐手里捧着黑色小球奇怪的打量了两眼,随后便随意的递给了大天使长。
“可以给你哦,不过净化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想要更实在的东西。”
“现在的小孩子说话都这么直接吗?”大天使长苦笑着接过了神的手中的黑色小球,这玩意儿其实是信仰结晶被吸收过后,有一定概率会留下的残骸,平时没什么用,可到现在这种情况还真的有一些妙用。
“那就当我欠你一次人情吧。”
“喂,人情那不是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