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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顾于欢早就料到了欧阳锋会这么问。

他从慕羡安的袖子里捞出自己的芥子袋,低着头在里面又是好一顿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那张受过天道祝福的传送符。

在顾于欢的芥子袋里休息了几天后,原本暗淡无光的符箓终于亮堂了不少。

“估计这张传送符再恢复一段时间就能用了,师傅您不用担心我们。”

“真的?”欧阳锋有点不相信。

“真的,”顾于欢给他打完保证后又急着提醒他道,

“现在前线情况紧急,师傅得赶紧去召集其他同门一起共同抗敌才是。”

“师傅知道,”欧阳锋拗不过他,只能扶额苦笑道,“我就怕你这笨孩子又菜又爱玩,没有我的看管受伤了怎么办?”

顾于欢保证道:“不会的,等传送符恢复好了我就带着师弟他们回来。”

欧阳锋这才罢休,主动截断了玉简之间的联系。

梁白开看着躺在地上睡得雷打不动的洛远,提议道:“我们把洛远叫醒吧,他都睡了两天了。”

自己也两天没睡过好觉了。

“洛远,洛远?”顾于欢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洛远的脸蛋试图把他叫醒,“醒一醒别睡了。”

“我来吧。”慕羡安看的吃味,忍不住上前把他拉开道。

慕羡安俯下身在洛远耳边轻飘飘的道出几个字:“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原本还在昏睡中的洛远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一个弹跳起身猛然睁开眼睛。

经常在演武场活动的慕羡安和梁白开早已习以为常。

顾于欢下意识抓住了慕羡安的手,被洛远的反应速度吓得一连倒退了两步。

“没事的,”慕羡安反扣住他的手腕轻轻揉了两下安慰道,“他在演武场睡午觉的时候经常这样。”

顾于欢心有余悸:“原来是这样的吗……”

被强制开机的洛远懵逼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师兄、小师弟和梁白开已经在他身边站了好一会儿。

大师兄和梁白开不是失踪了吗?他和小师弟不是被关到地牢里了吗?

怎么可能一睁眼就合家大团圆了?!

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

这一定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吧……

“我这是……死了吗?”洛远看着面前三人喃喃道,“不会大师兄你们也死了吧……”

“说什么呢!”梁白开气的冲上前就对着洛远的脸左右开弓就是两拳,“我们大家都还活的好好的呢!”

“倒是你!直接就一口气睡了两天!!!”

感受到脸颊火辣辣的痛感和梁白开的一阵骂骂咧咧后洛远才渐渐接受了真相。

“那个左魔君想拿你们两个做人质威胁师傅他们。”

顾于欢拉开一张凳子坐下简洁叙述道。

洛远讪讪道:“那……欧阳长老他们会救我们出来吗?”

“救不了的,”慕羡安摇摇头道,“那个司空刚抓到我们的时候就说过了,”

“他要让我们跟着那个右魔君七天后一起受刑。”

“没有丹药续命的修士撑不过第八天,”他轻轻叩了叩顾于欢身旁的桌子,发出好一阵声响,“如果司空扛着压力执意不放我们出去,不用他自己动手我们也会死。”

洛远问道:“那我们不能和他们直接殊死一搏现在就跑吗?”

“你个暴力分子!”梁白开翻了一个白眼,指着天幕上黑黢黢的魔气罩子道,“没有那个司空的允许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啊!”

“是的,”顾于欢顺着梁白开手指着的地方看去,观察了半晌才道,“那魔气罩子里的魔气变得更加浓郁了,估计是司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刻意加固了那个阵法。”

梁白开越想越郁闷:“那个司空可是大乘期的修为欸,我们要是和他硬刚肯定刚不过。”

“躲也躲不掉,刚也刚不过,就算我们已经打入了魔族内部也走不了啊。”

“大乘期的魔修我们肯定打不过,”顾于欢单手撑着下巴道,“但是不是我们和他打就不一定了。”

梁白开and洛远:“啊???”

慕羡安思索了片刻,很快跟上了他的思路:“右魔君?”

“没错,”顾于欢满意的站起身戳了戳羡安的脸,“还是你最懂我。”

他看着地上的树影,估摸着道:“按照时间推算……应该也快来了。”

“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出去等个人。”

他说罢,拿起无归的真身头也不回的就往外面跑。

顾于欢轻手轻脚地关上小院的大门,有意无意的用余光开始扫视四周。

“我在这里。”黍离直接站在他身后道。

顾于欢被她这一出搞了个措手不及:“我天,黍离前辈你走路都不带有声音的啊?”

黍离被他的话逗的轻笑出声,随即又敛了敛神色道:“我已经提前支开了周围的魔族将士,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得赶紧对完线索才是。”

“你应该已经知道司空明天就要攻打修真界的消息了吧?”

顾于欢点点头,询问她道:“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找到了。”黍离说着,抬手用魔气画出一面水镜。

黍离画出一幅凌渊城的地形图指出了一块区域道:“凌渊城东南角,贫民窟的方向,那里有一个荒废很多年的地道。”

“据稷之的眼线道,司空两天前去了那里,并且不止一次。”

“我和稷之都怀疑他在那里藏了秘密。”

“所以……”顾于欢盯着凌渊城的地形图看了许久,猜测道,“我们现在要去那里看一看吗?”

“进不去的,”她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糟糕的回忆,连带着脸色也阴沉了起来,“我们派了十个金丹期魔修去看了,可是却只回来了一个。”

“回来的那一个受了很严重的伤,刚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就死了。”

“死因是伤口感染并且身体发生了严重变异。”

“变异?”顾于欢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好像在一个魔族士兵身上也见过,就在城门口的方向。”

“这个我们之后再说,”迫于时间压力,黍离只能选择和他挑重点讲,“唯一回来的那个魔修说,他们去的时候本来都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哪曾想却在半路遇到了一个眼睛发红的乞丐。”

“那个乞丐没有修为,但不知为何,他像是被迷惑了心智,刚一见到他们便对他们展开了攻击。”

顾于欢没想明白:“一个没有修为的乞丐应该构不成威胁吧?”

“不是的,”黍离疯狂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忌惮和畏惧,“那个乞丐……”

“‘它’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