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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带着无归一起走吧,”慕羡安从对面的屋子里把无归的真身取出来递给他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带着无归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干爹我想睡觉……”无归想再挣扎一下。
自己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那个叫洛远的哥哥平时看起来挺老实又一身正气的,哪想睡起觉来呼噜声居然这么大!
吵得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睡不了觉的他本想抱着自己的真身去对面院子里找干爹和爸爸一起睡。
哪曾想……更加睡不着了!
他抱着自己的真身酷驰酷驰都跑到干爹的屋外了,不想却听到了不该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寒风瑟瑟,穿着小肚兜的无归抱着自己的真身站在屋外显得分外可怜。
他的面前就是灯火通明的温暖屋子,可他却不敢再前进半分。
爸爸在哭,干爹在惩罚他。
屋子里的门并没有关紧,大抵是夜晚的风太大被风吹的。
无归鬼鬼祟祟地把眼睛贴到门缝上去,看到了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看到的东西。
干爹一直在咬爸爸嘴巴!他是真的想把爸爸吃掉!
两个人还都没有穿衣服!
他还是不要打扰干爹和爸爸了!
无归非常贴心的帮他们关紧了门,抱着自己的真身又在树杈子上睡了一夜,直到日出才回了偏室。
思绪回到现在。
慕羡安摸了摸无归的脑袋,自然熟练地从芥子袋里掏出了一枚上品灵石塞进了无归的嘴里:“听话,你爸爸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你陪着他去,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好及时和逢君联系。”
碍于灵石的诱惑,无归重重的点了点头,主动躲进了自己的真身里。
慕羡安主动帮顾于欢把无归别到了他腰间上,像个小媳妇一样又一连叮嘱了他好多注意事项。
在顾于欢一顿“嗯嗯”“好好”“行行”保证下,慕羡安才肯罢休目送着他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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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城,平民区。
平民区的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
所谓魔族,不过也只是给一群与普通百姓无异的人贴上了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种族标签而已。
和人界的普通百姓一样,孩子们在街头巷尾追逐打闹,老人们在茶馆中谈天说地,市井之声不绝于耳。
大抵是那天看见的血腥场面太过印象深刻,顾于欢带着无归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那条被屠街的街道上。
虽然只是平民区里的一道平平无常的小街,但其中也生活着不少安居于此的魔族百姓。
可惜,他们只是因为听到了上位者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因这一句话而偏离了原有的生活轨迹,他们被迫选择沉默。
上至牙牙学语的蹒跚稚子,下至身经百战的魔族战士,都付出了不可挽回的惨痛代价。
黑色的魔气凝成了一座无形的屏障,把整条街道笼罩其中。
月光穿透不了那厚重的黑雾,光影在街道的尽头断裂。
街道的两边入口也早被司空派遣了大批精锐的士兵看守。
所有尚不知情想要前去一探究竟的魔族百姓们都被拦了回去。
“我想进去看看,”顾于欢拍了拍待在真身里的无归给他传音道,“这个司空派遣了这么多人把守在这里很难不让人怀疑。”
无归怂恿他道:“爸爸你不是有那个什么令牌吗,要不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进去呗?”
顾于欢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了那枚象征权利的军师令牌。
“站住,闲杂人等不准入内!”为首的魔族将领拦住他道。
“那个……”顾于欢亮出手心里的军师令牌,想着和那个魔族将领先打一会儿太极看看能不能得到点线索。
不想,那位魔族将领刚看清他手上的令牌,原先脸上的不耐表情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敬重表情。
“军师大人亲临指导我等工作,实在是我等的荣幸!”
魔族将领给后面的小弟使了个眼色,站在他身后的那两名小弟非常有眼力见的打开了魔气结界的入口。
顾于欢有点惊讶。
没想到司空给的这令牌权限这么大。
原本身子都进去一半了,但他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他对着为首的魔族将领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画大饼道:
“做的不错,等我这次回去就帮你们在二位魔君大人面前美言几句,顺便劝劝他们能不能给你们升一升职位。”
“各位如此识大体,辨明丑,实在不适合在这里做这些看守入口的平常事。”
为首的魔族将领闻言,顿时喜不自胜。
他带着剩下的几名小弟激动跪地道:“谢军师大人为我等进言,谢军师大人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
“没事没事,小意思,”顾于欢摆摆手,又刻意叮嘱道,“你们千万不要去和二位魔君大人打小报告哦,不然被他们知道我们几个是串通好的就不好说了。”
为首的魔族将领果断应道:“是!”
顾于欢这才安心的进去了。
待顾于欢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结界内后,站在魔族将领后面的一位小弟才犹豫道:
“大哥……我们真的不用去告诉两位魔君大人吗?”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说要帮我们去二位魔君大人面前美名几句的人了……”
那位魔族将领闻言,恨铁不成钢的隔着头盔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两下:“你个傻孩子!哪有人嫌弃自己功劳够多的?”
“就算人家是说说的又能怎么样?人家可是能站在二位魔君大人面前的红人,就算没有帮我们进言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说着,又拍了拍身后小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与其去打小报告被他们报复,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几个人进去赌一赌升官进爵的可能性。”
“像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在这些权贵面前若不圆滑世故一些,又如何能在这吃人的地方存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