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清了清嗓子,道:“咳咳,闹剧终究是闹剧,也该和诸位说说正事了。”
“其实,这次紧急召集诸位过来并非我一时兴起,而是迫不得已所致。”
他把那两枚虎符收回盒子里,正了正神色道:
“近日来,我们陆续接到了从各个大小城池传来的报告信息。”
“就在这短短几个月内,大量的魔族士兵竟然都离奇失踪了。且有时是三日失踪一人,有时是一日失踪一人,毫无规律可言。”
“一共失踪了多少魔族士兵?”那位身披战甲的老者沉着脸色问道。
“一共一百零八人。”
老者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既然是近几个月内发生的事情为何不及时召开会议,偏到等到事情发酵到这种地步才召我等过来?”
一百零八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老者年轻时担任过魔族的主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培养一个优秀的魔族士兵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
魔族的士兵可以身殒于战场,但绝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
刚刚那个山羊胡子也是同样的震惊:“怎么可能?我们魔族的士兵个个都是筑基后期起步,怎么会短时间内失踪那么多?”
“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各位先别激动,”司空抬手下压示意他们噤声,“没有在第一时间和各位坦白并非我们所愿。”
“我们的人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本意是想先找到线索再召集大家一起商讨对策的。”
“呵,”那位老者没好气的呛他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找到了线索所以才召集我们来的咯?”
司空点点头:“没错,我们已经找到了能判定这件事件幕后黑手的实质性证据。”
“据众多目击者所述,那些魔族士兵们都是在魔族与修真界交界的处失去踪迹。”
“我想,那些魔族士兵应该都是被修真界的修士给抓走了。”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老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要打仗不能直接打吗,为什么要在背后搞这种暗地一套表面一套的东西!”
“就是就是,”一位魔族诸侯愤愤道,“我看修真界的那群家伙就是安稳惯了,就知道他们闲不了多久!”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些可恶的修士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还忍着干嘛啊,要我说直接开战算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那些修真界的家伙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左魔君,”那位老者盯着司空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右魔君大人既然将虎符交给了你,那就是把选择权也交到了你的手上。”
“你召集我们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
犹如暴风前的宁静被打破,诸侯们的怒吼汇成一片狂澜。
左魔君立于众目之下,此刻,众人的目光都牢牢定格在他的身上,只待他发号施令。
“诸位稍安勿躁,”司空耐心劝诫他们道,“切勿轻举妄动,修真界的人八成已经知道我们要和他们开战了。”
“什么?!”
好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他说着,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了府邸内:“实不相瞒,我们昨天刚在凌渊城抓到了两个修士。”
“也不知道修真界的老东西们用了什么办法,竟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主城。”
“还好那个时候右魔君大人及时发现抓获并把他们关押了起来,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恶,”一位魔族诸侯气的攥紧了拳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司空轻咳了两声,道:“各位稍安勿躁,请先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
“现在外面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讨论问题的好时机。不如大家随我一同进入府邸再共同商议应对之策如何?”
大部分诸侯都没有异议。
“想必各位一定随身带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吧?”他说着,抬手唤来几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侍女道,
“这几位都是我的贴身婢女,诸位可以放心将信物交给她们辨别。”
“明日,我会在府邸大堂内静候各位到来。”
他说罢便不再停留,带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知善就先行入府了。
方才闹得最为凶猛的那三位诸侯都没有说话。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在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各自的信物准备一同进入府邸中。
走在最前面的一位婢女上前几步,招呼站在外面的诸侯们道:“还请各位诸侯大人先将各自携带的信物交予我身边这些姐妹们。”
“待她们仔细辨认确认无误后,各位才能正式进入府邸。”
她说罢,站在她身后的那几个婢女纷纷上前准备接过诸侯们手中的信物。
顾于欢藏身于人群之中,全程看完这群被怒火蒙蔽理智的魔族诸侯被司空骗得晕头转向。
从一开始这个叫司空的就在故意带节奏了。
不过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不仅能把自己摘的个干干净净还不浪费一兵一卒,不去当传销头子真的是可惜了。
梁白开眼巴巴的看着那些诸侯们一个个入府,只感觉前途一片黑暗:“怎么办啊大师兄,我们没有信物该怎么进去啊?”
顾于欢也很愁:“我也不知道啊……”
他愁闷的拍了拍腰间挂着的烧火棍:“儿砸,你说咱们有什么办法能入府啊?”
没办法,谁知道这凌渊城的物价怎么会这么高啊?给他和梁白开换了一身衣服后从那个魔族老哥身上撬来的钱袋就瘪了。
只能忍痛让无归躲到棍子里去了。
省钱。
寄宿在真身里的无归沉思片刻,道:“我们不能直接去随便抢一个信物混进去吗?”
顾于欢:“打不过啊,你倒是说得容易。”
“那些诸侯个个都是化神期起步欸,儿砸你未免也把你爸抬的太高了吧?”
“我说的又不是他们,”躲在烧火棍里的无归撇撇嘴,给顾于欢指了个方向道,“你看那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哪?”顾于欢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
“对呀对呀在哪啊?”梁白开也拉长了脖子陪着他一起看,“我并没有看到有马车在跑啊……”
无归都无语了:“你们两个势利眼。”
“我说的是你们右边一百米左右骑……啊呸扛着毛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