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西立即躲到张秀英身后,手里攥着玉佩,抿着唇不吭声。
到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再让她吐出来,就像是剜她的肉一样,更何况是这样一块上等美玉?即便是不能给她儿子戴,把玉拿去卖了,可以抵得上她男人多少年的工资了?
所以,这块玉佩她是绝对不会还回去的。
况且这里是她家,她就不信黎漾敢硬抢!
黎漾见许向西打定主意不还,张秀英又护着她,不由得冷笑一声,看向许向东和许卫国:“没想到,你们许家不仅无耻,还这么不要脸。”
许向西拿了许安予玉佩的事情,许卫国当时在房间里是听到的,虽然他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想想这样的好东西给许安予也是浪费,便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可如今被黎漾这样说出来,多少有些面上无光。
这件事,本就是他家理亏。
于是,他板着脸,对许向西道:“把东西还给她。”
“爸!”许向西想跟许卫国说这玉佩值很多钱,又怕黎漾听了更会逼着自己还,只能干着急。
她对张秀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帮忙说话。
张秀英心里正乱得很,但她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儿女的责任,把一切都归咎到黎漾身上。
如果不是她撑腰,黎雪就不敢离婚;如果不是她蛮横,她儿子就不会被打;如果不是她霸道,玉佩就会是她外孙的……
于是,她护着许向西后退一步,神色僵硬:“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哦?”黎漾向前一步,“那你倒是告诉我,谁同意送出去了?伸手抢来的东西,也好意思说是别人送的,真的是一家子恬不知耻!”
这一次,黎漾直接毫不客气地把许家人都骂了。
许卫国这一刻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尽了,他脸色一沉:“还不赶紧还回去!”
许卫国虽不爱管家里的事,可说话从来是说一不二,许向西不敢再忤逆,只能愤愤取下儿子脖子上的玉佩,举起手就朝地上扔去:“给你,谁稀罕!”
就在玉佩脱手的前一秒,黎漾手指许向西:“你敢扔试试?”
眼神凌冽如刀,仿佛只要许向西松手,她就会即刻掐断她的脖子。
今天的黎漾,对许向西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可怕的。
她的心脏就像被人用一只大手捏住,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命丧当场。
她的脸色白了又白,最终还是乖乖把玉佩递到了黎漾手上。
黎漾拿回玉佩,对黎雪怀里的许安予道:“小姨给你用阴阳水泡一泡,再晒晒太阳消消毒哈。”
佩戴玉佩的一些人知道,玉在买回来之前,会经过很多人的手,上面沾染了许多人的气息,那么就可以通过泡阴阳水的方式来清理干净,至于晒太阳,则有增强气场以及晒掉不干净气息的说法。
黎漾说这番话,无疑就是嫌弃玉佩被许向西的儿子戴过,脏了。
许向西敢怒不敢言,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黎漾对许向东道:“赶紧的,把手续给办了。”
于是,在黎漾和季淮之的陪同下,许向东和黎雪当天就离了婚。
许向东临走前,还对黎雪道:“黎雪,你记住是你自己提的离婚,将来可不要后悔。”
黎雪已经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你放心,绝对不会。”
从地狱里出来,以后即便是再艰难的日子,也不会比现在差。
许向东伸出手,对着黎雪指了又指,最终只憋出一句:“好,很好。”便拂袖而去。
黎漾上前扶住黎雪:“以后就好好的生活,其余的不要再想。”
黎雪终是忍不住,落了泪,点头道:“嗯,谢谢你和妹夫了。”
黎漾揽了揽黎雪瘦弱的肩膀:“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谢谢。”
当年她还小,总是黎雪护着她,现在也轮到她护她了。
黎漾原本想让黎雪搬到新房子和他们一起住,黎雪拒绝了:“你和妹夫帮我离婚,就已经是欠你们极大的人情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们。
再说了,离了许向东,我总要学会自己立起来,不能再依赖你了。”
这是黎雪的心里话,再说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了黎漾和季淮之的生活,造成他们的矛盾。
黎漾也不再劝,给黎雪在自家房子附近租了个房,是和一位寡居的老婆婆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也算是有个照应。
*
处理完黎雪的事情,又把新房子打扫干净,黎漾和季淮之终于赶在去缅国之前搬了进来。
他们请了钱大姐一家、陈刚和他大姐,以及猴子几个,又叫来了黎雪,就当是旺旺宅。
黎漾做了几个菜,季淮之又从酒楼里带了几个菜回来,满满地摆了一桌。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地吃饭时,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黎漾和季淮之对视了一眼,季淮之道:“我去看看。”
站在门外的,果然是白莉。
她瞧着比之前更清减了一些,新买的衣服有些空荡荡的,更显得柳若扶风。
她举了举手里的一个盒子,笑道:“你们今天乔迁,不介意我来庆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