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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王爷怎么会死!”越王妃愤恨地看着禇璇怒道。

夫君临死前告诫她,让她远离京城,不要再和禇璇为敌了,她斗不过禇璇。

没想到她的夫君最后竟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他到死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布的局。

先是封后之事,后来万宝阁的事,之后是除夕家宴中毒,这些事一步步把她的夫君推到了深渊。

禇正杨自知已经无力回天,便自杀来陷害禇璇,哪怕不能利用此事扳倒她,也能在魏帝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只要禇璇再做出什么事,皇上定然会怀疑到她身上的。

“他是畏罪自杀,干我何事?”禇璇得意地笑道。

她只是想知道禇正杨当年做过什么,没想杀了他,至少现在不能,既然他自杀了,那也省得她日后动手了。

越王妃朝天上哭喊道:“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这个女人做了这么多恶事,你为什么不劈死她?”

禇璇嘲讽道:“要劈也是先劈二皇叔啊!他害死了多少人,您心里没数吗?再闹下去,我可就带人去开棺验尸了,要是让皇祖父知道二皇叔自杀陷害于我,恐怕连皇祖父最后一丝怜悯都得不到了,你和禇琦恐怕也会被赐死的。”

听完禇璇的话,越王妃瘫坐在地,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她骄傲了一辈子,最后竟被一个黄毛丫头教训。

禇琦心里升起一丝恐惧,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怕禇璇了,她真怕禇璇会杀了她。

越王妃越想越气,看着不远处刚刚散朝的官员,三两成群地走了出来,心一横,站起身就朝墙上撞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禇璇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拉住了越王妃,她死死地拽着越王妃,讥笑道:“怎么?想死啊!好好看看你身后再死。”

越王妃回头一看,禇琦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她是不喜欢禇琦,毕竟禇琦是夫君和别的女人生的,她看了就膈应,可现在夫君死了,她再一死,禇琦就是没有父母的孤儿了,到时候她的生活会更加艰难。

禇正杨爱了她一辈子,而她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若是再让他唯一的女儿任人欺凌,那就太对不起夫君了。

禇琦走上前去,母女俩抱头痛哭,即便之前母女俩有隔阂,可现在她们只有彼此。

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禇璇上了马车就离开了,她可不想被人围观。

“郡主!您管越王妃干什么?她想死就让她死好了,救了她,回过头她又要对付您了。”春祺冷哼道。

“罪不及妻儿,祸不及父母,若是她们母女敢再找我麻烦,我不会客气的!”

其实禇璇也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出手相救,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已逝的母亲,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呢,若是她没死,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禇正杨的丧事虽说是按郡王的仪制办的,但去吊唁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有血缘关系的皇子公主,满朝文武没几个去的。

禇璇自然没有去,她和禇正杨闹成这样,也没必要去装样子。

回到郡主府,燕南风把禇正杨的手书交给禇璇,在禇璇打开看之前,他提醒道:“看了之后要冷静些,别冲动。”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放心吧!”禇璇道。

燕南风叹了口气,希望吧!

禇璇打开禇正杨的手书,上面清楚地写了当年他是如何陷害太子的,而且连她外公一家都是被禇正杨陷害死的。

当年,皇上将尚书令小姐赐婚给太子,因太子要为先后守孝,婚期推迟三年,可没多久,尚书令被人告发贪赃枉法,年满十六周岁者斩立决,其余人男子流放,女子没入掖庭为奴。

她的母亲从未来太子妃变成宫婢,还要看着她的父亲另娶他人,即便后来外公一家的冤情得以昭雪,可人死又岂能复生。

她仔细看过禇正杨的手书,上面只字未提沈家之事,难道沈家之事和他没关系吗?那沈长清是被谁杀的?

还有在军都山行刺之人,看来只能从别人入手了。

看完禇正杨的手书后,禇璇心情差到极点,这些她的祖父都知情吗?如果知情,他当时是怎样想的,他就那么想要越王取而代之吗?

那她的父亲算什么?他就那么厌恶她的父亲吗?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琴声婉转细腻,令人心神荡漾,想来当年卓文君便是听了这样的琴声,才和司马相如私奔的吧。

禇璇走到前院,看到一位俊逸潇洒的白衣公子在抚琴。

待琴曲弹奏完,禇璇嗤笑一声,“容大人好雅兴啊!”

“不知郡主是否喜欢?”容灏笑问道。

他听宁鸿渊说禇璇有心事,让他来开解一下,他便来此为禇璇抚琴解闷。

“说实话吗?”

“自然是实话。”

禇璇柳眉轻挑,不悦道:“不喜欢!所有的曲子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首《凤求凰》,我最讨厌的文人就是司马相如!”

“……”容灏一脸尴尬,他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为什么?”

“因为司马相如勾引卓文君时弹的就是这首《凤求凰》,可等他功成名就时,却用十三字的休书与卓文君断绝关系,这样薄情寡义之人普的曲子有什么好听的!”禇璇冷哼一声。

她是真的不耻司马相如这等人,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让那个女子与家人决裂,又怎么忍心看她操劳多年后,又弃她于不顾,直到她写下《诀别书》和《白头吟》方才感到羞愧。

“……我只是觉得这首曲子适合此情此景。”

容灏叫苦不迭,怎么讨她欢心这么难!

外面不是都传禇璇喜欢男色吗?怎么她就不给自己好脸呢?

“我觉得我和你还没到谈情说爱的地步,你为什么接近我,你我都很清楚,所以也没必要去谈什么感情。”

禇璇看着容灏无奈的模样,轻笑道:“想讨我的欢心其实也很容易的……”

容灏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准备洗耳恭听。

“那就是做个对我有用的人。”

“何为有用的人?”容灏问道。

禇璇盯着容灏的眼睛道:“你想办法除掉户部尚书方锦城,到时候我帮你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