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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一边说,一边摸着下巴,坐在旁边的圆凳子上,托腮沉思,“这小公爷一言不合就打人,别是有什么暴力倾向吧?四爷找女人还不能背着他?这是什么规矩!”

如花是个纯情小姑娘,看不透孙明远和江世嵩的勾当。

李幼初可门清!

因为她知道孙明远男女通吃,同时看上了江家兄妹,所以才安排柳曼如,想法子在江世嵩背上留下抓痕。

故意刺激孙明远的。

江家这些人上辈子害她致死,这辈子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现在的孙明远正在盛怒之下,最是冲动的时候。

“姑娘,接下来怎么办?”如花问。

李幼初抬了抬眼皮:“找个脸生的小丫鬟,去告诉三姑娘,就说周小将军回了帐子,其他不用说。”

李幼初冷笑,周家的帐子,离沛国公府的帐子不远。

她揣摩着孙明远的心理,江世嵩背叛了他,他正嫉妒的冒烟,若是让他看到与江世嵩一模一样的江芸儿的身影,他会怎么做?

“如花,你把三姑娘给我盯紧了,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我。”

如花道:“姑娘,奴婢发现有个事不太对。”

“什么事?”

“三姑娘身边一直有两个身手不凡的婆子跟着,我们需要干预吗?”

“不干预,摸清是哪家的婆子,你别出面,让与我们一直合作的小乞丐阿福去查。”

“是。”

如花干脆地答应了声,出了帐外,刚出去,又跑回来,从李幼初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嘿嘿笑着跑了。

李幼初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外面响起了小丫头的声音:“侯爷,乡主在里面休息,这是李家的帐子,您...”

接着,李幼初就见帐帘一掀,闯进来一个人影。

江世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先是站着认真端详了靠在椅中的李幼初一眼,见她无事,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才盯着她,阴阳怪气道:“乡主,好啊!如今我要见自己的夫人一面,还要通报了是吧?”

李幼初冷哼了一声,从椅子里坐直了身体,“侯爷是通报进来的吗?”

明明是以权压人,推开小丫鬟,自己硬闯进来的,阴阳怪气谁?

李幼初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江世简打发了。

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想了想他来的正事,开口问道:“我本是看夫人从飞天楼跌落下来,心里牵挂,急着过来看你,谁想到李家的丫鬟好规矩,好架子,我见自己夫人,还敢拦着我。”

“侯爷若是关心,怎的在我掉下的瞬间不出手救我,我若掉下来死了,侯爷此时再来,怕是见到的,已经是具尸体了。”

江世简听出了李幼初赤裸裸地嘲讽,他一时也有些尴尬。

而李幼初早就看清楚了江世简,这是看她没事,还得了封赏,这才来找补一二。

若是她真出了事,江世简怕是会第一时间先摘干净自己,就怕血溅到他身上,坏了侯府的名声。

李幼初本也没指望他救,他和江家的人,不在背后推她就不错了。

再懒得和他装下去,既然他拿规矩,拿架子说事,她就光明正大让江世简见识一下她乡主的架子,规矩。

她都是乡主了,还用给一个六品散官什么面子!

“我看没规矩的是侯爷,你在我面前这样大呼小叫,是谁教你的规矩?我是圣上亲封的正三品乡主,侯爷是六品武将,侯爷见了我该磕头行礼才是!我没让人将你轰出去,就是给侯爷留了面子呢!”

“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侯爷觉得,我这个乡主,不值得你尊敬?难道侯爷就不怕传出去,被参个藐视圣上,以下犯上的罪名吗?”

她可是圣上亲封的乡主,名正言顺食朝廷俸禄,江世简最会审时度势,她不信江世简敢明着与她对着干!

江世简闻言,顿时捏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李幼初,心中再没了早上出门时,为着二人因巧合,穿了同色系情侣服,而心动雀跃。

他觉得他的自尊心,被李幼初狠狠地伤害了。

一个商女,机缘巧合比他地位还高,动不动就以品级压他,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今日所受的屈辱和委屈再也压不住,在此时,一同爆发开来。

“好!在外你是三品,可对内,你是我江家妇!而我是江家的天!你李幼初就要以夫为天!”

他涨红着脸,指着李幼初,压着声,将所有的不满发泄了出来,“你身为江家妇,不为夫家着想,大张旗鼓打着自己名义和李家名义捐银捐粮,这又怎么说??”

他太气愤了,本来今日已经计划好了,要收买唱和官,将李幼初和李家共同捐的三十万银银子和粮食,都一并改为永宁侯府的名义。

到时候即便有知情人知道实情,但最终呈报给圣上的名单,就是永宁侯府。

然后,他再趁机将功劳记到齐王头上,这样就能对长安侯有个交待。

可,早上一下马车,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被人偷了荷包,糊里糊涂冲撞了瑞王。

祈福时还发生了刺杀大事。

再下来,便是李幼初大张旗鼓地捐赠,封赏,各种恭贺声此起彼伏,让他动不了任何手脚,这怎么不让他气馁。

看着李家正在一步步壮大,李幼初突然成了三品乡主,李增荣也从一个商户,步登天进了户部。

而江家却一日日败落。

又让他怎么不心急?

这女人真是邪门!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埋在我江家祖坟的人,怎的就见不得你夫君好,见不得我江家好?!!”

他看着一直冷静如初,坐在对面的李幼初,越发暴跳如雷。

而李幼初,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摇了摇头,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声音里有种莫名让他自卑的力量,“有一点侯爷没弄清楚,我并没拦着侯爷,不让侯爷捐银捐粮啊,侯爷想捐自可以大大方方捐便是!这样气急败坏,是为的什么?”